君紫璃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四蹄扬起,箭一般的向着南城门而去。踏踏马蹄声响成一片,在他的身后清一色黑衣劲装的黑衣骑相随,所过之处掀起一片肃杀气息。
转眼间就来到了南城门,君紫璃一眼便看到了被扒光了衣服掉在城门的人,正是被他派去丞相府打探消息一夜未归的逐风!
俊面瞬间一寒,一勒马缰,骏马立即止步君紫璃飞身而起。紫衣划起一片紫色滟华的金光,掠过人山人海,衣袖掀起,将吊着逐风身子的绳子全部斩断,逐风身子软软的掉落。
君紫璃伸手接住逐风的身子,披风脱下,包裹住了他裸露的身子。身形一闪,颈长的身影立在了城门上。低头看怀里的逐风,他全身冰寒,脸色苍白无血色,眼睛紧紧闭着,早就昏了过去。
“逐风!”君紫璃喊了一声,逐风一动不动。心头一沉,君紫璃伸手把上逐风的脉,触手处手腕绵软无力,心底再次一寒。
全身筋脉尽断,好狠的手法!
“逐风!”君紫璃手触到逐风的鼻息,当感觉那微弱的气息,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
逐风是他的贴身护卫。从小就跟随在他的身边,放眼天下,能盖过逐风身手的寥寥无几。如今被人扒光了衣服吊在这里。他实在难以想象。
抬头,凤目森寒的看着底下围堵的人善人海的人。
所有人只看到一片滟华华光,再看,城门吊着的逐风已经不在,璃王殿下正站在城门上目光森寒的看着他们。被君紫璃的目光看着,人人都感觉身体发凉,吵嚷的声音顿时煞然而止,都不约而同的跪在了下来。
一个两个,转眼间底下人山人海跪倒了一片!
君紫璃在东璃国的威望,不是一朝一夕。无论背后多少流言蜚语。但是人们心底根深蒂固的卑微让他们见到高高在上尊贵非凡的璃王,还是卑微跪地,被那森寒的目光看的胆战心寒。
璃王十岁统帅三军,驰骋沙场。他的威严,在东璃等同于皇上亲临。
“参见王爷!”城门的守兵一见璃王出现,就救下了逐风。立即惶恐惧怕的齐齐跪地。他们城门守卫失职不查之罪,可是大事儿。
“说!怎么回事儿?”君紫璃沉着脸抱着怀中昏死过去的逐风。他的身子抱在怀里软的没有筋骨一般,逐风是从小跟随他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非同一般。今日如此大难,让他心中阴寒盛怒可想而知。
他昨日等了一夜,都没等到逐风回来。心中虽有感觉出了什么事儿。但是这些年逐风从来没有失手过。他太相信逐风了,才没再派人出去。如今不成想会是这般。
“回……回王爷……小的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南城守城立即请罪。
话音未落,君紫璃狠厉的眸光扫过来,那城守顿时身子一哆嗦,连连磕头:“王爷饶命,小的们一直都看守在此,没敢玩忽职守……真的不知……不知怎么会……”
“不知道为什么?那我东璃要你们守城做什么?”闻言,君紫璃面色更是阴寒如雨,声音凌厉狠辣,看着当前跪地的南城城守,声音冷寒如冰:“来人!南城守城拖下去即刻处死!其他所有人杖责五十军棍!不论死活,一律发配西疆。”
“是!王爷!”立即有两名黑衣骑上前,将那城守拖了下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那城守刚哭喊了两句,一个命字没喊出来,煞然而止。就被手起刀落结束了生命。
鲜红的血顺着南城城墙流下,下面的一众百姓都吓傻了,有的人直接软到了地上,那些女子更是见了血吓的昏死了过去。
“王爷饶命……王爷……”城守当场被杀,守城的士兵都吓傻了,都纷纷磕头求饶,连头都磕破了。
“都拖下去!”君紫璃看也不看一眼,目光依然森寒的看着底下跪着人山人海的人。
话落,数名黑衣骑都齐齐飞身上了城门,将求饶的那些士兵都拖了下去。瞬时间噼里啪啦的军棍声响起,一片鬼哭狼嚎。
五十军棍打罢,已经有人挺不住死了过去,还有人皮开肉腚奄奄一息。鲜血流成一片,几可汇聚成河。片刻血腥味便弥散了整个南城门。
顿时底下百姓早已经昏倒一大片。没昏倒的连头也不敢抬。身子不停的哆嗦。
军棍声落下序幕,清一色黑衣骑垂首立在一旁,听候指示。
“今日之事,我要是在京城听到谁敢言论半句!挖眼、割耳、乱棍打死,抛尸乱葬岗!”君紫璃看也不看那些或死或伤的守城士兵。阴寒着脸站着,看着底下人山人海跪着的人们,一双凤目内积聚着浓郁的风暴,不高不低的声音透入骨髓的森寒,传遍了整个京都城每一处角落。
百姓们更是恨不得将身子埋到地底下去,瘫软的拾不起来。璃王十岁就上战场,杀伐果断,从来没有人怀疑璃王殿下的话。人人脸色惨白如鬼。
“回府!”话落,君紫璃冷冷的扫了一眼四处,低头看向怀里的昏死的逐风,薄唇紧紧抿起,飞身下了城墙,落身马上,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四蹄扬起,抱着逐风风一般向着璃王府而去。
紧接着清一色的黑衣骑纷纷上马,踏踏的马蹄声紧随君紫璃身后远去。
君紫璃离开之后,南城依然残留着他冰寒透骨煞气,还有漫天弥散的血腥味。
那些百姓好半响才颤抖的站起来,如来时一般快的蜂拥离开。
转眼之间,南城水泄不通的人流一扫而光。没人再敢谈论今日之事半句。
璃王府门前,君紫璃抱着逐风翻身下马,赵启早已经等在那里,当一看到君紫璃怀里的逐风,顿时老脸惨白如纸:“王爷……这……”
“即刻进宫,将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请来!”君紫璃吩咐一声,抱着逐风步履匆匆的冲进了他的房间。
“是!”赵启立即应了一声,亲自跑去了太医院。
进了房间,将逐风放在了床上,君紫璃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白玉瓶,将里面所有的丹药都倒了出来,塞进了逐风的嘴里。然后扳过他软绵绵的身子给他运功。
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身体,可是输进去如石沉大海,连半丝波纹也掀不起。君紫璃面色更是阴沉了几分。但依然没有放弃。
“主……子……”一炷香后,逐风终于睁开眼睛,虚弱的开口:“主子……您别费……力气了……逐风知道不行了……”
“别说话,我一定会救你!”君紫璃沉声开口打断。
“属下……属下给主子失了颜面……万死不足惜……”逐风脸色惨白如纸,一开口,嘴角有鲜血涌出来,浸湿了一大片被褥。
“闭嘴!不准给我说死!颜面在我心里,不值几斤几两!”君紫璃断然开口:“告诉我是不是她伤的你!”
即便是君紫璃不提名字,逐风也知道主子说的人是凤三小姐,困难的开口:“凤……凤三小姐没病……躺在床上的人……是……是那日被追月伤……的婢女……”
“也就是说是她伤的你了?”君紫璃面色瞬间一寒。他猜测的果然不错,她怎么可能有病?她的身手连他都能伤,更何况是逐风了?
“是……是凤三小姐……将属下给抓住……是她身边……那两个婢女……”逐风说话声音渐渐虚弱:“主子……逐风……怕是不行了……不能再……”
“别再说了,我知道了!”君紫璃看着逐风,琉璃凤目眯起,神色凛然不准反驳:“我说不准死就不准死!这是命令!”
“主子……”逐风一滴泪滚落了下来。
“你听到了没有?我说了这是命令!”君紫璃声音加大。
逐风闭上了眼睛点点头。
君紫璃抿唇不再言语,虽然输入的内力石沉大海,但他依然陆续不断的给逐风输送内内。没有半分停住。
须臾,赵启从外面急匆匆赶回来:“王爷,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了!”
“都让他们进来!”君紫璃撤回手,下了床。
“老臣给王爷请安!”当前进来的郑太医和一众太医跪地。
“不用跪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将他给我救过来!”君紫璃凤目暗沉的看着一众太医院的太医,沉声开口,带起一片阴暗煞气。
“是!”太医院最资深的郑太医顿时一哆嗦,立即上前,给逐风把脉,刚一触到逐风的脉搏,老脸顿时面色大变。
“如何?别告诉我你不能救他!”君紫璃凤目眯起。毫不掩饰眼中的森寒冷芒。
“王爷恕罪……老臣只能保住他的命……武功怕是废了,恕老臣无能……”郑太医立即跪地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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