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沫儿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裙,裙摆落在精致的足踝边,刚才她下床没有穿鞋,光着一对小玉足。
陆夜冥俯身,伸掌将她落在被子外面的那对小玉足给握住,然后温柔的塞进了蚕丝被里。
唐沫儿迅速缩脚。
看着她警惕戒备的模样,陆夜冥蹙了一下剑眉,是他错了,刚才本是不该…
“我去找医生,解你身上的药。”
“医生?”
“那件裸色长裙被动了手脚…”陆夜冥的嗓音说不出的磁性好听。
唐沫儿是觉得体温灼人,绵软无力,但是她的身体并不难受,大脑清醒,也没有所谓的“药”反应。
卿卿?
唐沫儿突然想起卿卿离开之前给她吃的那颗酸梅糖,那颗酸梅糖是不是动了手脚?
唐沫儿一时间百转千回,茫然不知所措。
卿卿素来聪慧,她是不是早就看穿了什么,今天是她给她的警惕,是给她的谜?
唐沫儿用细白的贝齿轻咬了一下娇艳的下唇,她不确定,不相信…
她该怎么办?
陆夜冥看着唐沫儿,有些心魔,一直被他克制的很好,但如今心起涟漪,业障丛生。
这世上能让他乱了节奏的大概就此一人了。
他转身,出去。
“夜冥。”
耳畔响起唐沫儿软糯的低呼,他的大掌被一只小手给拽住了。
陆夜冥停下脚步,垂眸,他看了一眼她的小手,然后看着她的脸。
唐沫儿也看着他,她那双澄眸在闪烁,像天空里坠着的繁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陆夜冥缓缓蹙起了剑眉,“姐,松手。”
唐沫儿看着他,将他的手拽的更紧。
他突然覆下了身。
他骤然的欺近,唐沫儿迅速抵靠在了床头,白色长裙的裙摆从秋千床上滑落了下去,缠在了他的西裤上,美的像一幅画。
“主子…”
这时梵门匆匆的走了过来,有要事要禀报,但是他迅速僵在了门边。
房门根本没有关,很容易就看到了床头的那一幕。
唐沫儿纤柔的抵靠床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莹润的肩头,清纯里交织着无比的娇糯,而颀长健拔的陆夜冥欺近了她,单手撑在她的脑侧,都是盛世美颜的两个人,美如沙画。
梵门心里咯噔一跳,面色大变,这么久以来的猜测终于成真了。
主子心尖上的人,竟然是!
梵门转过身,看到身后的来人。
一串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蹭亮的黑色皮鞋踏在了地板上,顾墨寒来了。
顾墨寒一身黑夜寒霜而来,外面一件黑色薄呢大衣,里面条纹的商务马甲,马甲上别着胸针,熠熠发亮,一副商界大佬的气派。
他摘了手上的黑皮手套递给了身后的秘书严冬,走了过来。
梵门的脸色不对劲,顾墨寒淡淡的看了一眼,英俊倨贵的面上倒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他脚步一顿,停在了门边。
深邃的狭眸向房间里看去。
……
房间里。
陆夜冥看着唐沫儿,然后伸手,又抚上了她的小脸。
“沫儿…”他低低的唤了她一声。
他没有叫姐姐。
他叫她沫儿。
第一次。
唐沫儿缓缓将小手拽成了拳。
陆夜冥五指往更深处插去,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他抵上了她的额头,轻轻摩挲。
许久后,他握住了她软若无骨的小手,放在了他的心脏上方。
唐沫儿碰到了。
碰到了他脖子里挂的,白色衬衫里藏着的,那条链子。
这是林璇玑逝世前留给他的链子,他一直戴着,戴在离他心脏最近的位置,my love。
这条链子一直没有送出去。
但是,它很早就有了主人。
陆夜冥喉头发哑,早已经不复以往从容,他想说很多话,所以温柔的唤她的名字,“沫儿…”
“夜冥,刚才我叫你,是想告诉你,我没有中药。”
耳畔响起她软糯的嗓音,所有的温情缱绻在这么一刻全部被打破。
陆夜冥敛着的俊眸倏然一颤,然后缓缓睁开,看向了唐沫儿。
唐沫儿也看着他,她不相信的,她不确定的,都因为他这一声“沫儿”,这一个“my love”而肯定了。
他竟然…
唐沫儿的澄眸里流露出了心痛和哀伤。
她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掌心变空,陆夜冥有几秒没有思考,他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秘密突然被曝光,被她知道了。
以后呢?
以后他跟她如何相处?
这时“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轻缓笃定的敲门声,十分有节奏。
陆夜冥和唐沫儿同时侧眸,看向了门边,只见顾墨寒身高腿长的伫立在那里,他勾了勾薄唇,“打扰到你们了?”
唐沫儿瞳仁一缩,顾先生…来了!
她伸手去推陆夜冥。
陆夜冥顺势松开,他站起了身,面如冠玉的俊脸上毫无起伏,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
“没有最好。”
顾墨寒越过陆夜冥英挺的肩,看向床上的唐沫儿,“沫儿,你在你弟弟这里住的时间够长了,跟夜冥道别,过来,我们一起回家。”
陆夜冥幽深的凤眸迅速阴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寒锐之气,扫向了顾墨寒。
顾墨寒看了陆夜冥一眼,两个高大同等气场的男人,一个对视,火花四溅。
一边的梵门暗自抹汗,这平静的对视下,暗藏着怎样的剑拔弩张?
短短数月,帝王集团G.K已经与龙头巨业顾氏正式合并了,特属顾墨寒的产业链在全亚洲迅速的渗透蔓延,现在的顾墨寒已经35岁,进入了男人的黄金年龄,他越发的深沉内敛倨贵,他剁一跺脚,全亚洲的经济命脉都要颤上三颤。
如果他与A国西王爵陆夜冥起了什么火力冲突,这后果不堪设想。
梵门心里狂冒冷汗。
这时唐沫儿动了动,她掀开被子,从秋千床上下来了,她抬脚,往顾墨寒那里走去。
但是走了两步,她纤细的皓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给扣住了。
陆夜冥拽住了她。
唐沫儿缓缓回眸,看着他,“夜冥,我在你这里住的的确挺久的了,我先跟顾先生回去了,今天我身体不适,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陆夜冥看着她,英俊的眉眼里覆着一层幽暗的寒霜。
他没有松手。
不想让她走。
唐沫儿伸出小手,将他五根手指一根根的扒开了。
密梳般的羽捷颤了颤,唐沫儿澄澈的眼眶突然变红了,不管怎样,她是夜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们姐弟从小一起长大,是无法割舍的血脉。
这个弟弟生来清华,淡漠,冷心薄情,不喜亲近人,不会爱人,如果她走了,他就是一个人了,很孤单。
妈妈临走前都放不下的弟弟,她想好好照顾。
但是她必须走了,不能再让他深陷。
陆夜冥看到了,看到她眼眶红了。
只要他想,她就扒不开他的手指。
这里是西行宫,是A国,只要他想,顾墨寒就带不走她。
他可以将她强留在他的身边。
不止爱与幸福,他可以给的…是他的所有。
但是,他看见她眼眶红了。
他想,她是爱他的,很爱很爱。
陆夜冥突然松开了手。
唐沫儿抬脚,走到了顾墨寒的身边。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顾墨寒柔软宠溺的勾了勾唇,然后伸掌来到了她的秀发上,揉了揉,“回家吧。”
“恩,我们回家。”她点头。
顾墨寒牵住了她柔软的小手。
“别离开A国,她的身体,不能走。”这时身后传来了陆夜冥低哑的嗓音。
顾墨寒回眸,“好。”
陆夜冥看着他,“谁通知你来的?”
“你的婚礼,做姐夫的肯定会来,只不过我收到一条短信,让我提前来。”
哦,这样啊。
陆夜冥将薄唇勾出了一道森冷的弧度,令人不寒而栗,现在他只稍想一想,就知道谁玩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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