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到现在,时小念都惊叹于罗琪的美。
这个年纪都这么美,年轻的时候该有多出众。
有时候她都不明白,放着这样一个美人,宫爵怎么会一心只扑在宫家上,爱情对有野心的男人来说真得那么不屑一顾?
想了想,时小念将杯子和日志放下来,转身往外走去,走出房间,下楼,走到花园里,“母亲。”
罗琪正在剪花,闻言转过身来看向她,有些诧异,“还没睡?”
“睡不着出来走走。”时小念淡淡一笑,看向她手中红色的花,“为父亲摘花?”
罗琪低眸看向自己手中的花,脸上多出一抹柔软的笑容,“嗯,这种花只生长在夜间。”
说着罗琪弯下腰又去剪花枝。
原来宫爵棺材边上的那些鲜花全是罗琪亲自修剪的,时小念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罗琪连剪花枝这种动作都优雅高贵极了,让人仿佛在欣赏一幅画。
“母亲,我可以为您画一幅画么?”
想着,时小念就这么问了出来。
“什么?”
罗琪直起身来看向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实我从第一次见到母亲时,就一直很想为画幅画。”时小念淡淡地道,“母亲是个让人迫不及待想提笔的美人。”
恭维容貌的话任何女人都想听。
罗琪看了她一眼,“这是一个画画寻到模特时的花言巧语么?我以为你心里一直是怨恨我的。”
闻言,时小念站在那里淡淡一笑,“说不怨恨是假的,被关在高塔的那段日子我真得很恨宫家。”
“那现在呢?”罗琪问道。
“现在?我可以为了宫欧和任何敌人修好。”时小念说道,“更何况您算不上我的敌人,只是一个心狠不足、柔软有余的贵族夫人。”
夜色下,罗琪看向她,她一双眼睛清澈,比月光更加柔和,没有一点攻击性,让人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罗琪放下手中的剪子,道,“你真的这么想画我?”
“可以有这个荣幸吗?”
时小念问道。
罗琪站在那里想了想,道,“也好,我很久没让画师给我画过画像了,我找时间让你画吧。”
现在都是拍照,上一次画像都要追溯到宫欧出生的时候,画过一幅全家福。
“好。”
时小念点点头。
说完,罗琪又低下头去剪花,将绽放得最好的鲜花一枝一枝剪下来,然后往里走去。
时小念不想放过这个和罗琪相处的时间,于是跟上去。
罗琪转眸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时小念一直跟着她走进宫爵的书房,书架被打开,里边一股冷空气飘出来,两人穿得都不多。
时小念冷得打了一个寒颤,跟着罗琪走进去。
罗琪捧着花放到棺材上面,低眸注视着里棺中的男人,美丽的脸上露出一点淡淡的笑容,“今晚的花是不是开得特别好?”
“……”
时小念站在一旁看着她。
“再过两天,宫彧就要订婚了,是约克家的小姐,那位小姐听说为人比较强势,但我相知道也能相处好的。”罗琪和宫爵说着话,声音温柔极了。
“您真觉得他们相处好么?”
时小念问道。
就算是联姻,也需要两个人平和相处,如果约克小姐如传言中的一样,宫彧怎么可能和她相处好呢。
“你什么意思?”
罗琪看向时小念。
“只是感慨一下。母亲,你觉得爱情对一个人有多重要?”时小念走向前,站在罗琪面前问道。
她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看到这个棺材会害怕。
闻言,罗琪低笑,“不重要,也就只有你和宫欧能把所谓的爱情当饭吃。你是不是对宫彧的联姻有意见?”
罗琪是个聪明的女人,时小念一开始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
时小念站在棺材前,低眸看向棺中被冰霜封尘的男人,这个男人即使是躺在冰冷的棺中却依然像是个帝王般,主宰着一切。
“母亲真觉得爱情不重要么?”时小念低眸看向棺上的鲜花,“那为什么半夜要去摘花给父亲?这花不是当年你们的相识之花么?为什么还要把父亲冰封四年,不就是想让他陪着你么?为什么当年要做那么小动作嫁给父亲呢?”
闻言,罗琪有些错愕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查尔斯写的日志,也听他说过一些。”
时小念诚实地说道。
罗琪站在那里,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恼怒,“这个宫欧真是越来越胡闹了,怎么什么都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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