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气得直想扇曹导演耳光,但她现在假扮的人是陆瑟,也不能反应过于强烈。
“诶?看你的表情好像是不愿意演啊?你们这一代人真是难以理解,我盛情邀请过好几个年轻人他们都不愿意演,如果是我年轻的时候有人请我去演AV男主,我早就蹦着去了桀桀桀桀……”
波浪形长吧台的另一端,粉红拉丁兔女郎的同事已经从暗门中现身,也是两个穿兔女郎服装但风格不同的美女,只是“陆瑟”看上去正在跟曹导演谈事情,貌似现在过去不合适。
“我说陆少侠,你看不上庸脂俗粉,连海上花号的小姐姐们都嫌丑,的确不太可能看上我找来的女演员……不过我除了AV也能拍正常电影啊!你不是在电影院看见过我导演的《七婊奇谋》吗?”
准确地说是陆瑟在电影院看过《七婊奇谋》的海报,并没有看过电影本身,可阿尔法不知道,不禁心想陆瑟这家伙真是品位低俗,这电影光听名字就知道没少污蔑女性!
“嗯哼,给我来杯夏威夷芒果汁。”
阿尔法对一个送餐完毕,拿着空托盘路过的女侍应生打了个响指,陆瑟平时也偶然有打响指的习惯,阿尔法并不是完全没下过功夫。
来回跑腿的短发女侍应生受宠若惊,她初来乍到,在这里挺受排挤,虽然也穿着兔女郎服装,头上的装饰却并非兔耳而是小熊耳朵,是同事趁她不备在化妆间偷偷换掉的。
“好、好的!马上就来!”
熊耳短发娘紧走两步,统一着装的高跟鞋不堪受力险些扭到脚,幸好她已经送完了餐,不然托盘里的东西全得飞出去不可。
海上花号主要采用人脸识别系统刷脸签账,既然当前自己被识别为陆瑟,VIP娱乐区饮品再贵也不要紧,能喝得陆瑟破产最好。
曹导演也抿了一口久久不舍得喝完的白兰地,湿润喉咙后道:
“《七婊奇谋》虽然血本无归,但毕竟在正规院线放映过几场,也引起了个性影评人的注意,接下来有可能上马的项目里面,《我的娇妻我的牛》已经跟你说过了,还有一部蹭手游《阴阳师》热点的《阴阳湿》,以及模仿日本《假面骑士》拍的《真面骑士》,特点就是战斗力特别弱,每次都被敌人和队友吐槽‘真面’……”
阿尔法一直强忍着不以陆瑟的身份吐槽,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了:
“骑士你妹呀!明明就是个窝囊废吧!你能不能拍点正经片子?老拍这种奇葩片活该你血本无归!”
“哎呀呀陆少侠别生气,我这么贵的酒都要被碰洒了!”
稳住酒杯之后,曹导演摇头道:“我倒不觉得正经的片子就一定有意思,就好像张艺谋《长城》那样的好莱坞式大片,看得我昏昏欲睡,要是我当导演,绝对把攻城的怪兽都改成淫兽……”
这时熊耳短发娘端着芒果汁回来了,阿尔法刚要伸手去接,却发现有一个穿西服不打领带也不系扣的家伙,在身后墨镜保镖的护卫下走进了酒吧区,那步态仿佛自己真有王者之气似的。
——林总!就像林琴小姐说的那样,他果然来第1层了!
阿尔法原本是很感激收留自己,并且用公司力量照顾生病祖母的林光政的,然而在得知林光政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因为胆怯等原因一直不敢跟自己相认以后,心里的感觉就完全反了过来。
“帮我挡一下,我不想马上被他看见!”
曹导演好奇地顺着阿尔法的光线往外看,然后就看到了林光政那张极度肾虚的脸,以及四处寻觅猎物般的轻浮眼神。
“诶?不是冤家不聚头,在拍卖会抢了林总的文物,现在又在娱乐区遇上了啊!不过陆少侠你不必多虑,林总是有身份的人,不至于让保镖过来打你……”
曹导演虽然胖,但也遮不住处于同一高度的阿尔法,情急之下阿尔法拽了拽站立桌旁的熊耳短发娘,把她从原先站立的地方,拽到了正好挡住林光政视线的位置。
虽然头顶是熊耳不是兔耳,但熊耳短发娘的其他装扮跟兔女郎并无不同,都是遮盖度类似泳装的紧身衣和黑丝渔网袜。
阿尔法没有什么衣襟可拽,对方的双手又举着托盘,她仓促之间也没多想,竟然直接拽住了紧身衣后面的尾巴,拎着熊(兔)尾巴让女孩侧移了半个身位。
“陆先生?这是……”
熊耳短发娘不知所措脸上绯红,一方面是没想到说“杰西卡”丑的陆瑟少爷竟然对自己感兴趣,一方面又担心接待陆瑟以后,会被嫉妒的同事们欺负。
阿尔法没考虑那么多,在她看来这只是同性之间的普通接触,借助对方来挡一下亲生父亲的目光而已。
幸亏阿尔法一早选择的就是昏暗角落,而林光政选择的是光线最好的宽敞沙发,他坐下以后让保镖侍立身后,只顾着寻找花魁的踪影,看来这边暂时安全了。
“哎呀陆少侠你果然非同凡响,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曹导演一惊一乍的夸奖险些把阿尔法的心脏吓出来,顺着曹导演的目光,阿尔法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一直搭在熊耳短发娘的臀部没有放下来,女孩被他摸得很尴尬,手端托盘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芒果汁放下来。
“拿不愿意跟林总面对面做借口,施展咸猪手如此正大光明,如此面不改色,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厚颜无耻摸姑娘!在下佩服,佩服!”
大概是酒水喝多了,曹导演起身说自己要上个厕所,临走前把杯子里最后一滴白兰地喝光了,告诉阿尔法等他回来,再继续聊《阴阳湿》到底是怎么个湿法。
曹导演暂时离开,阿尔法深深吐出一口气,盼望着他最好掉厕所里再也别回来,这时站了半天的熊耳短发娘低声问道:
“那个……陆先生你是要点我吗?一直不放手……”
阿尔法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对方的尾巴,于是歉意地笑了下,邀请对方坐到自己对面,借此挡住林光政的视线,也让曹导演回来以后看见这边在做正事,别再坐回来了。
“你犯了什么事才沦落到这里的?”阿尔法拿过芒果汁喝了一口后问。
“我、我没犯什么事,我是自愿的……”熊耳短发娘怯生生回答,“我哥哥吸毒后致人重伤逃去了墨西哥,为了家里的房产不被抵押,我只好经人介绍过来做几个月,本来已经申请到大学奖学金了……”
阿尔法看着对方软萌风格的圆脸,以及虽然本该上大一,但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样子,不由得升起了深深的同情。
“别做了,你欠多少钱我帮你还,明天就跟我下船!”
熊耳短发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海上花号一直流传着某任花魁被富商看中,花大力气帮她洗白犯罪记录带下船去,从此过上正常人生活的美丽故事,但这种事实在是少之又少,只能说是大家安慰自己的一种奢望,没想到竟然能让自己碰上。
“陆、陆先生不是开玩笑吧?我家欠了不少钱,而且只干一天就下船,要交给船方好多违约金和保证金,保证以后不会把船上的事说出去……”
阿尔法扶了下平光眼镜,不耐烦道:“要花多少钱不用你操心,准备好下船就行了。”
稍微顿了顿后,又道:“你刚才说只干了一天?你接了几个客人?”
熊耳短发娘把头稍微低垂,视线正对着自己丰满的胸脯,而标致的脸蛋上浮现出羞怯和甜蜜相互混杂的颜色,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因、因为被大家排挤所以不太顺利,陆先生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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