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力气太大,苏蜜无可抑制的退后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泥水中。她用手肘撑着身体,用仇视的目光盯着傅奕臣。
从傅奕臣承认只拿她当泄欲工具的那一刻起,苏蜜的心就碎掉了。
只是对傅奕臣的爱意难收,她心里还在奢望是哪里弄错了,他是在说假话。她还在贪恋,即便自尊心已经被他践踏成碎片,她还在奢求这份爱情。
然而,在傅奕臣阻止她见嘉宝和嘉贝后,苏蜜对傅奕臣是彻底绝望了,也生了恨意。
他太残忍!
“傅奕臣,你不是神,也不是君王,现在是法治社会,苏嘉贝和苏嘉宝的名字一直都记在我苏蜜的户口本上!你如果再不将嘉贝和嘉宝还给我,我就是拼死也要将你告上法庭!我苏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不防试试看!”
苏蜜从地上站了起来,昂着头,声音清冷决绝。
她现在的模样很狼狈,然而她的身体里好像藏着无穷的爆发的力量,是被他逼到绝路,似亡命徒的无畏和孤注一掷。
傅奕臣震了下,目光深深锁着她,沉淀着苏蜜看不懂的情绪。只是接着他却只轻蔑的笑了下,“好啊,你就试试吧。”
他说完,坐进车中,狠狠的甩上了车门。
别墅的铁门已经打开,宋哲不敢迟疑,同情的看了眼苏蜜,还是将车开进了别墅。
苏蜜想要追进去找找嘉贝和嘉宝,却被冲出来的保镖拦阻。
苏蜜隔着雨幕,看着傅奕臣下车,愤恨的大喊。
“傅奕臣!我后悔认识了你!如果能选择,我情愿五年前让苏蔷得逞,也好过遇上你这个畜生!”
傅奕臣走下了车,听到苏蜜恨意满满的怒吼声,他的背影狠狠的僵了下,双拳紧握。最后他却什么也没说,迈步走进了别墅。
苏蜜瞧着那道冷酷的身影消失不见,恍惚间,好像时光倒退,又回到了相识之初。
她一次次的在这里拦阻傅奕臣,求他给周清扬捐献骨髓。
只是那时候,她还有孩子们在身边,还抱着希望。
可现在呢?
孩子们不见了,傅奕臣从来都没有爱过,就连几年来对她照顾有加,视为亲人的周清扬,都无缘无故的背叛消失了……
苏蜜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像荒诞不经的一场噩梦,怎么都走不出去。
她身体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往后踉跄了两步,再度跌坐在了地上。
保镖见她不再硬闯,关了大门,也都迅速离开了。
别墅里,傅奕臣身上的衣裳都还没干,外头天不好,即便是天已经亮了,别墅里也灯火通明的。
傅奕臣一走进光线明亮的别墅,周伯就发现他脸色潮红。
“少爷喝酒了?”
走近了,周伯才发现傅奕臣的身上并没有酒味,顿时一惊,“少爷发烧了!”
他忙上前要扶傅奕臣,傅奕臣却冷眸扫过众人,“都滚!”
他说完,直接上了楼,本能的要往卧房的方向走,然而走了两步,他却脚步一顿,一点都不想回到和那个女人有无限缠绵回忆的卧房。
他转过身,又走向了书房,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周伯急匆匆的打电话叫私人医生,又让人准备驱寒的姜枣茶。
他亲自端着姜茶往楼上走,想到苏蜜,便又吩咐道,“盛一碗,给门口的少奶奶送去。”
吴妈忙应了一声,赶紧盛了一碗就往外走,然而她撑着伞,端到大门时,苏蜜已经不在了。
吴妈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前,落着的那一把被风吹的翻滚的雨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周伯的那一碗姜汤,到底也没能让傅奕臣喝下,他连门都没能进去的了。
周伯唉声叹气的下了楼,见宋哲换了一身衣裳,正坐在沙发上喝姜枣茶,他火不打一处来,上前就一巴掌拍在了宋哲的头上。
“喝!喝!就知道自己!怎么不喝死你算了!”
宋哲,“……”
少爷心情不好,难道要他也跟着去死吗?他都已经陪着少爷折腾一晚上了好不。
宋哲无比委屈,泪眼汪汪的看着周伯。
周伯一阵心烦,“行了,行了,赶紧喝吧,喝了好好说说,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真不知道……”
“小兔崽子,你整天跟着少爷,都白跟了啊!”
周伯又一巴掌拍在宋哲的后脑勺上,宋哲正准备喝姜茶,顿是就呛住了,咳的眼泪真掉了下来。
“周伯,我以后再也不爱你了!”
周伯,“……”
这时候,宋泽从外头进来,他身上和手臂上都还缠着绷带,“或许我知道原因。”
宋哲抬头,不觉一惊。
周伯也是惊讶起身,“你怎么出院了!肋骨都断了,你还来回跑个什么!”
几人忙将宋泽安置好,才问起宋泽刚刚的话是何意,宋泽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照片。
“反正少爷就是看了这两张照片,这才突然不对劲的,我猜一切都和照片上的这个人有关,周伯你看看,你认识这上面的人不。”
宋泽让人收拾了傅奕臣的办公室,将这两张照片送到了医院,接着就赶了回来。
不过,他看了照片,并没有发现什么。
周伯狐疑的接过,看了两眼,神情就大变了,双手轻抖着,急迫的问道:“这照片上的人是谁?”
“这是那个周清扬啊,就是少奶奶的那个前夫……不,不对,少奶奶和他也没实质性和法律上的夫妻关系,总之少奶奶就是因为这个人,才求少爷捐献骨髓的嘛。”
宋泽见周伯神情严肃,好像此事关系重大,不觉有些语无伦次。
周伯脸色几度变幻,接着喃喃道,“竟然是这样,竟然是他……”
宋哲跺脚,“什么这样那样的,到底怎么回事,周伯你倒是说呀!”
周伯却并不搭理他们,豁然起身,大步就往楼上书房走去。
这次到了书房,他也没有敲门,直接就冲了进去。
一股烟味充斥鼻端,周伯瞧见傅奕臣坐在书桌后,神情被指端缭绕的烟雾迷蒙。他身上还穿着先前那身湿衣裳,整个人像一座沉默中随时会哄然而裂的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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