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双手搭在妙妙肩膀上。
妙妙问:“怎么了?”
夏极道:“有那感觉了。”
妙妙奇道:“什么感觉?”
夏极没回答,只是笑道:“我会当心的...”
妙妙眼珠子一转,醒悟了过来,脸红了,然后推开夏极,但她没推开,反倒是被夏极一拉就拉入了怀里。
妙妙喊:“登徒子!”
夏极紧紧抱着她,感受着躯体相拥的温暖,耳边传来咋咋呼呼的“登徒子登徒子”的声音,却没有半点儿松手的打算。
他轻声道:“我想了你一千多年,别说登徒子,就算是臭流氓,我也不会松手。”
妙妙挣扎了半天,终于放弃了,生无可恋地被他抱在怀里。
良久。
夏极松开手,妙妙红着脸、昂着头站到一旁。
小苏来到两人身边,然后把自己病情的事儿说了一遍。
夏极听到“少吃东西就可以减缓反噬”,也是愣了愣,但这事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东方的燕洲是必须要去的。
他道:“小苏,等我忙完了,到明年秋天回来就带你去燕洲...病会好的。”
小苏看了他一眼,从前她昏昏沉沉,对称谓没一点概念,如今脑子稍稍清醒了,记忆碎片也稍稍理顺了,听到“小苏”的称谓便是露出苍白的微笑,乖巧地应了声:“好。”
夏极又看向妙妙:“我先取回这珠子了。”
妙妙一边伸手去摘,一边道:“给你,给你。”
但她摘不动...
小定不听她的话。
夏极双手绕过她脖子,轻轻一取就把定海珠取了下来。
妙妙伸手打了下定海珠,然后又打了下,接着再打了下。
等到她打累了。
夏极说:“我走了。”
妙妙,小苏点头。
雪夫人也不阻拦。
夏极走了几步,走上天空,天上一片苍茫浩淼的白色。
妙妙忽然冲入风雪,在后面追着喊:“要当心点,注意安全!”
...
...
第二年的春天,西征的军队竟合计达到了三千六百万人,这些人几乎全部都是亲近神庭的派系。
换句话说,这些人就是扎根于魏洲的那棵参天大树。
若是灭了他们,参天大树就没了,众神庭的势力也只会剩下残存的零星势力,而不足为惧。
夏极的目的,就是求道。
这也是他所有的追求。
这道,不是别人认为的道。
而是他自己的道。
别人但凡说了,那就是错,而但凡妄议他人之道者,自己必是无道。
这就如他想要随心所欲,一切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但这欲,这喜好,不是别人的欲,不是别人的喜好。
而是他自己的。
求自己的道,走到道的尽头,直到成就大道。
何谓大道?
唯一,无上,是为大道。
说是大道,其实只是一人之道。
大道不争?那置这万万千千各怀其道的大能于何处?
大道若能共存,那么九天十地,宇宙星辰,天下苍生究竟合谁的道?
但,道之争,又不是抓着砍刀如同古惑仔之间的砍杀,可却又相似。
天地本就相似。
古惑仔或是存了信念,他们的砍杀或也是遵循一个义字或是利字。
道之争的大能们,也是存了信念,这信念就是他们的道。
他们要贯彻自己的道,遵循自己的道。
所以,他们求的不是对方死去,而是自己的道能够顺畅。
而死亡却也不是最可怕的事,最可怕的是自己的道心碎了。
简而言之,他们要像自己,顺着自己的心,然后成为唯一,这就是所有求道者的追求。
所以,所有求道者都是自己的主角。
而他们故事的主线都只是贯彻自己。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有人又要说“再无其他那多没意思啊”,但你知道这些求道者有的是什么吗?
你若不知道有什么,又如何去问他们没有什么?
道未必是力量,却必然会带来力量,然后又在力量里升华。
夏极的道心以神武王为种,从夫子而来,如今往逍遥而去。
他不喜欢有众神庭的世界。
那么,众神庭就不该存在。
如果依然存在,那么就是他的追求被否认了,道被否认了,那么他虽然活着,却已经死去,除非中间他遇到了什么事,他自己停了手。
...
...
初春的海上,迎来了屠杀。
远离大陆的三千六百万人在一个深夜彻底迎来了杀戮。
一个人,要屠杀三千六百万人。
夏极坐在船舱里,他左手拨动着定海珠,幽黑的大海被他定住,随他心动,化作他的主场。
浪起。
带动千里海涛,再引万里海啸。
海水冲击,上淹天穹,遮蔽春月。
空气都已湿透,水流压缩又爆炸,从四面八方强横地撞夯向这数万艘巨舰。
大海,如同一只恐怖的宇宙诡兽,对着这渺小而又稀少的三千六百万人张开了巨口。
这些人里强者极多,于是便开始了施法抵御...
只不过,夏极这一动,却是把周边的海妖全部吸引集聚来了。
无穷的凶戾黑影从无光的海底往上直窜,开始撞击巨舰,又开始爬上巨舰,紧接着和舰船上的西征部队厮杀起来。
而船舱里。
夏极依然未动。
他左手安静地拨动着定海珠,右手从虚空里,缓缓地抓出了漆黑的冥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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