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叔尴尬的呵呵一笑,村里很多人都说,好姐家的儿子瞒着父母亲自己跑出国去了,结果一去就是6年,所有人都说他在国外落魄不堪,没有脸再回来了,否则的话,为什么会扔下父母亲不管呢?
沙叔还想要问一下杨诚的情况,但却被他催促着,只能跑到砖窑外面,朝窑里喊了几声好姐,没多久就看到杨妈满脸砖灰的从窑里走出来,远远的就看到沙叔指着杨诚跟她在说些什么,然后杨妈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
“阿诚?”杨妈刚看到杨诚就忍不住失声痛哭喊道,然后看到面前这个衣装笔挺的帅气青年,她自己都有点怀疑,面前的这一个是不是自己那个就知道读书,就只会着迷于那个叫做足球的游戏玩意的儿子!
“妈!”杨诚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母亲,前世他在读大学的时候,母亲也是这个年纪,只是当时她是在工厂上班,如今时代改变了,她就在沙叔的砖厂上班。
杨诚一下子抱住了母亲,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妈,我回来了!”
“阿诚,你总算是回来了!”母亲痛哭不已。
久别重逢的母子俩见面,那情景就连身后砖厂的工人们见了,一个个都跟着流泪。
都是乡里乡亲的,所有人都知道好姐夫妻俩就杨诚一个儿子,可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跑国外去了,然后一去不回,就是偶尔才打一两通电话回来,如今看到他们母子俩重逢了,他们也都跟着高兴。
“对了,别碰我了,我身上脏,别弄坏了你的衣服!”母亲突然想到了什么,挣脱了自己的儿子,还使劲的在他的身上拍着,生怕弄脏了衣服。
“没事,妈,弄脏了再买!”杨诚心中一疼,赶紧抓住自己母亲的手。
“走吧,妈,咱们回家!”说完,拉着母亲的手就要走。
哪知道母亲却没跟着,“你先回去,你爸在家呢,你去和他说会话,我……”母亲看了看身后的砖窑,不用多说,一定是顾虑自己在上班。
杨诚走回来,用力的揽了一下自己的母亲,抓着她的手,觉得特别粗糙,都是干活磨的,眼泪差点又夺眶涌出来,“别做了,妈,以后你和爸都不用做事了!”
“不做事,哪来的钱?家里的房子旧了,得修,你今年也25岁了,该给你找个老婆了,还有……”
“妈!”杨诚打断了自己的母亲的话,“我赚到钱了,你们不用做事了!”
杨妈一听,顿时满脸惊喜,但很快又摇头道:“还是不行,你赚了一点钱该存着娶老婆用!”
杨诚看到母亲这样,当即也拿她没办法,直接找到了不远处的砖厂老板沙叔,“不好意思啊,沙叔,从明天开始,我妈不会再来上班了!”
沙叔愣了一下,接着一脸惊讶状,但很快就明白了,“杨诚,你……你发达了?”
杨诚不置可否的一笑,转身走向自己的母亲。
“诶,好姐,你这个月的工钱……”沙叔喊道。
杨诚挥了挥手,“不用了,沙叔,你把我妈的工钱拿出来,买点东西,请厂里的叔叔阿姨们吃了吧!”然后俩母子就离开了砖厂。
从砖厂进村,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座单层楼的石头砌成的房子,那就是杨诚的家了。
杨诚的爸爸是开拖拉机送货的,平日里都是早出晚归的,可是今天却难得在家,杨诚原本还觉得奇怪,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父亲时,顿时都明白了。
“爸,你的手怎么啦?”杨诚关心问道。
杨父摇了摇头,“没事,装货的时候被吊机的把手给拐了,幸好没弄断手筋!”
被自己离家多年的儿子捧着手关心,杨父满眶都是眼泪,差点没当着儿子的面哭出来。
杨诚也是使劲的眨着眼睛,拼命的不让自己哭,过了一小会才点头道:“那……我明天陪你去厦门检查一下,你这样随便用草药包扎不行,那里的大医院比较正规,检查清楚好点!”
杨父哈哈一笑,摇头道:“别麻烦了,一点点小伤,死不了的,况且去一趟厦门又不知道要多花多少钱!”
“钱无所谓的!”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嘛,什么都比较大手笔一点,但是真的不用!”杨父笑着婉拒了杨诚的好意,他还是对自己的儿子不大放心,毕竟一个人出去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没回来,他也相信了别人说的那些话,估计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是落魄了。
“阿诚啊,这一次你能够回来,我和你妈就放心了,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不要紧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有钱没钱都不重要了!”
刚刚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饭的杨妈也走了出来,点头道:“是啊,阿诚,你爸说得对,这次回来就别走了,我今晚就到你二叔家里,去给你二叔打个电话,通知他一声说你回来了,顺便让他给你张罗一份工作,就留在咱们这里做事!”
杨诚苦笑着连连摇头,“对了,妈,你顺便跟二叔说,我明天带爸到市区去检查他的手!”
既然不去厦门,那就去市里看看,也好放心一些。
看到儿子固执,好姐夫妇俩也就随他了。
当天晚上,一听说杨诚回来,村里的人顿时一个个都围上了他们家,都想要看看这个传闻中,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第一个出国的人到底都从国外带回来了什么。
结果很叫人失望的是,杨诚两手空空,尤其是等他回到家后,洗了澡,换上了以前的衣服,除了那一张看起来比较帅气的脸之外,全身上下看不出有任何一丁点值钱的玩意。
“我姑姑就在香港,每一次回来都带了一大堆东西,有一次还给我带来一台电视机,可是你瞧瞧,杨诚什么都没带回来,还穿成这样,这哪像是发达了的人啊?”
“就是,八成就是在外面落魄不堪,回来村里摆阔气来了!”
“他那衣服八成是别人嫌旧扔了的破烂货色,上一次我去厦门,就看到一个大富豪就穿这一种牌子的,人家说一套要一两千,就连洗都不能用手搓,可是你看看,好姐使劲用手搓,杨诚一点都不心疼,这八成是不用钱,拣来的!”
村里人就是喜欢七嘴八舌瞎操心,杨诚在德国的这两年里,除了几个朋友外,很少见到这种热闹的场面,如今回到家里,好不容易看到一次,心里也觉得好笑,但却没有什么生气的念头。
境界不同了嘛!对吧?
可是杨诚的不抗辩,在村里和父母亲眼里看来,这就是一种默认,不过杨诚父母亲倒还好点,只要杨诚回来了,那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
村里人都比较早睡,闹了大概三个小时,到了晚上9点多,大家伙儿都各自回家睡觉去了,杨诚就陪着父亲在家里的院子前面闲聊着,后来洗碗衣服收拾完家务的母亲也加入了其中。
也许是生怕杨诚尴尬,所以他们决口不提赚钱的事情,而是说起了这几年村里的变化,例如谁谁谁娶了老婆,谁谁谁建了房子之类的。
杨诚对这些都没有兴趣,他在想着,明天到市里一定要找机会问问,看把自己的父母亲接到德国去,到底需要办理什么手续。
不过他也有点担心,毕竟那里人生地不熟的,父母亲别说德语了,就连中文都不会说,去了那里该怎么生活?而且他们两老一辈子都生活在家乡,离乡背井的,怕是不喜欢!
一家三口各怀心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了半夜,才各自回房睡觉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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