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妃觉得,若是儿子身后有条尾巴,那尾巴怕是此刻都在摇。
“怎么说?”
“有人不许。”
“何人这么大本事,还能管得住三王爷?”
“柳蔚。”
“谁?”
“就是,有这么个人。”
“……”
等到容溯离开皇宫,宜贵妃立马遣人去打听关于柳蔚这个人,打听回来的消息,却让她很意外。
“是她?”那个六年前逃婚,害他儿子丢尽颜面的柳家庶女。
宜贵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六年前那个平平无奇的庶女,六年后竟会有如此惊天动地的能耐。
于是,宜贵妃继续查。
容溯自然知晓母亲对柳蔚的调查,他也不慌,甚至故意漏风声给母亲。
宜贵妃听着侍卫传回的几条新消息,着实吃惊:“镇格门司佐?就是那个……容棱手边最得力的谋士?”
侍卫老实点头:“镇格门内,似乎所有人都知晓,那位柳司佐是女扮男装,且日前,似乎已与三王爷在青州完婚。”
“三王妃?”宜贵妃咂摸两下嘴,又问:“那容矜東呢,她与容矜東有何关系?”
“像是母族有些关系。”这方面侍卫的信息也有限:“小世子的母亲,像是与三王妃有些娘家亲缘。”
“容飞呢?”
这可是大八卦,侍卫明显调查得比较多:“暗里地有人传,小世子的母亲,当初虽说跟了太子,但却与五王爷一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小世子……或许不是太子亲生……”
宜贵妃是真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大场戏,要这么说来,在这件事里,柳蔚其人,还的确有些关键作用。
她又问:“那三王妃,人品如何,性情如何?本宫还是不明白,当初她逃婚溯儿,溯儿怎还对她如此信服?这可不像他,他分明是个极爱记仇的性子……”
侍卫道:“或许是与定州事件有关,娘娘可记得,当初七王爷缘何前往定州。”
宜贵妃眼睛顿时眯起来:“此事本宫自然记得,如此下作之事,本宫是想忘,也忘不掉。”
月海郡主当时还在人世。
乾凌帝已从月海手中骗取惠州兵符,还命容溯前往惠州收复兵马,容溯因此被一群逆贼所劫不说,还险些将命都搭在外头。
按照容溯之前所言,当初他被容棱所救。
这件事上,宜贵妃承认他们欠容棱一个人情,但此事,又与柳蔚有何关系?
“黑梅卫全数被灭,七王爷流落荒岛,身受剧毒,险些丧命,多亏三王妃医术超群,七王爷方能平安无事。”
也是,哪怕容棱救了容溯,没有好大夫,又在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怕还是有性命之忧,多亏了那人会医术。
可一个谋士,会些医术,容溯也不至于就这般死心塌地了。
她继续问侍卫。
侍卫也闹不明白,只能猜测:“怕是数月相处,生了情谊。”
也只可能是这个原因了。
但宜贵妃还是觉得憋屈:“好好地,怎就闹到这个地步。”
她还是想容溯登基,还是想自己的儿子能做皇帝。
宜贵妃又问:“溯儿说,那人能约束容棱、容飞,你怎么看?”
侍卫咳了一声道:“属下觉得,是真的。”
“嗯?”宜贵妃意外,严肃的道:“即便是夫妻,但容棱可不是个会听枕头风的性子,而容飞那边,应当更没理由。”
侍卫摇头,耿直的道:“镇格门的人都说,门内表面上做主的是三王爷,实则他们都是听柳司佐的,而五王爷那边,属下认为,这源于三王妃的医术,世人皆知,五王爷那回遭到刺杀,无法育子,而三王妃艺术惊人……”
宜贵妃皱眉:“容飞便算了,可容棱,怎可能对个女子言听计从?”
侍卫非常肯定:“镇格门的人,就是这么说的,他们还说,看到容都尉与柳司佐同行,都是先给柳司佐请安,有时候下头犯了错,也都是找柳司佐求情,只要柳司佐答应,事情基本就定了。”
“荒谬。”宜贵妃冷脸:“容棱怎可能容忍有人在他的地方越俎代庖?”
“娘娘,他们说,有回二营一个兵士为了回家看老娘最后一眼,擅离职守,触犯军法,被容都尉亲自监督要打五十大板,最后柳司佐出来说了句,虽不恰当,但孝心可鉴,便从五十改为五板,那人挨完打还活蹦乱跳的。”
宜贵妃:“……”
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现在这些年轻人了。
军国大事,怎么都敢这么儿戏?
一个容溯是这样,一个容棱也是这样,还有容飞,不就是不能生子,有什么要紧,怎就甘心为了这么点小事,给个女子当走狗?
真的太没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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