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裳挑了挑眉,皇后果然还是将小世子接入了宫中,竟将宝押在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手中,看来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啊。
“不是听闻小世子病重吗?如何了?”云裳拍了拍洛轻言的手,洛轻言见两人竟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将她放了下来,闷闷地走到一旁的书桌之后随意抽了本书看了起来。
云裳瞧着便觉有些好笑,心中却在暗自庆幸着逃过了一劫,连忙拉着浅音走到了一旁的软塌边坐了下来。
“浅浅老大传话来说,她昨儿个去瞧了瞧那小世子,去的时候太医正在给小世子诊治,太医说是皇陵之中湿气太重,湿毒入侵,需好生将养着。只是浅浅老大说,她瞧着那小世子的症状倒不像是湿毒,反而像是真正的中了毒。”浅音努了努嘴,“只是老大说她对毒没什么研究,也瞧不出小世子所中何毒。”
“中毒?”云裳冷笑一声,“无妨,想必过些日子慢慢也就好了。这下毒之人,除了皇后,别无他人。皇后不使这样拙劣的手段,如何能够将小世子接回宫?只是这宫中上上下下,没有哪个是傻的,只怕一个个的,心中都清楚明白得很。”
浅音应了一声,又道,“那此事?”
“我们不需做什么,尽管作壁上观即可。皇后自以为将小世子接回来是多了一个利剑,能够有助于她夺宠,却不知道,她这般做唯一的结果,不过是妄送一条人命罢了。”云裳冷冷地道,挥手让浅音退了下去。
浅音刚退出屋子,洛轻言便又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云裳身边便顺势将她压倒在榻上,云裳急忙惊呼一声,推了推洛轻言,“你做什么,这青天白日的。”
洛轻言轻笑一声,“没事,咱们可以做到晚上,那样就不是青天白日了……”
云裳脸瞬间便红得通透,“你胡言乱语……”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洛轻言给堵住了,云裳急急忙忙地趁着空隙惊呼了一声,“别别别,别在这里,去床上……”
洛轻言闻言,笑了一声,将云裳打横抱了起来,转身走到床边,伸出手将床帐放了下来,衣衫被不断地扔出来,落了一地……
这一觉倒是果真从天亮睡到了天黑的,云裳醒来的时候,洛轻言似乎也刚醒没多久,目光中尚不甚清明,云裳趴在他胸前,抓着他的头发把玩着,半晌才道,“我听闻夏国极其重视子嗣,我们什么时候……”
洛轻言低下头亲了亲云裳的额头,才轻声道,“不急,我们如今危机四伏,连保全自身都十分不易,若是你怀孕了,只怕那些人便会狗急跳墙了,现在着实不是要孩子的时候。再等等,等一切布置妥当之后,我不想将你置于危险之中。”
云裳闻言,心中亦是明白他所说的都是事实,沉默了半晌,方点了点头。
因着他们打着刚刚回城的缘故,夏寰宇亦是下旨免了洛轻言三日的早朝,洛轻言倒也乐得清闲,打定主意这三日便好生在府中休整休整。云裳亦是想起此前那假的睿王妃的尸体在王府之中被盗,便也想好好清理一下府中的下人。
只是还未付诸行动,华国公便怒气冲冲地闹上了门来。
“王爷您还是去瞧瞧吧,那华国公在花厅里面摔了好几个茶杯了。”浅音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书桌后那还在悠闲写着字的人身上。
“让他摔便是了。”洛轻言淡淡地道,“怎么?府中的茶杯不够了?不够就差暗卫再去街上买上几百个回来放着。”
云裳叹了口气,“王爷你这又是何必,外祖父也不是冥顽不灵之人,你去与他好生说一说,他也不会生气的。”
“若是你把这句话里面所有的不字去掉,我倒也还信得。”洛轻言不动如山,手中的笔不曾停顿片刻。
“不好了不好了,王公子与华国公二人在花厅打起来了。”下人匆匆跑来报,面上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王公子?王尽欢?”云裳蹙眉,又是一个祖宗,“他是怎么跑到花厅去的?”
下人连忙道,“方才王公子在花园之中小憩,见到下人匆匆来去,来来回回端了好几杯茶,就顺口问了一句,府中是不是有客人,为何这来来回回地沏茶,都不一次多沏几杯。下人便答了,王公子一听,便跑到花厅去瞧热闹,哪知道三言两语地两人便吵了起来,后来便动上了手。”
洛轻言闻言,更是高兴了,“好,王尽欢就这事做对了,花厅的东西随便他们砸,砸了再买。”
洛轻言不仅自己不去花厅,还拉着云裳不让她去,云裳知晓他是怕华国公一时气急败坏,将怒气洒在自己身上,便也只得在屋中陪着。
王尽欢与华国公这一打,便是两个多时辰,最后倒是华国公怒气冲冲地被气走了。王尽欢打赢了,自然便迫不及待地跑到洛轻言面前来炫耀了,“哈哈哈,你刚才没瞧见,无论他怎么骂,我就是不下去,他又追不上我,简直太好笑了。”
云裳诧异地望着王尽欢,“你们没动手?”
王尽欢点了点头,“没有啊,只是我一直跑,一直在语言上挑衅他,可是他追不上我啊。”
“……”
第二日是皇后寿辰,他们刚回府,皇后便命人来邀,云裳自是不敢怠慢的,命管家从他们自宁国带过来的东西中选了一件七彩纱裙,让丫鬟拿着与她一同进宫去为皇后祝寿。
“夏国宫中嫔妃公主的多,大宴小宴的不少,总是拿此前从宁国带来的东西去送礼亦不是法子,让管家空闲了去甄选一些好的东西来备着吧。”洛轻言瞧了瞧丫鬟捧着的七彩纱裙,皱了皱眉头道。
云裳微微颔首,她亦是明白这个道理,刚到宁国这么几月,各种宴会的邀请便不曾断过,云裳自恃身份还算高,有些不那么重要的便索性没有去。只是若想要拉拢那些个权贵夫人,怕也是不好这样一直拒绝下去的。
男宾和女宾是不同的,男宾须得先到太极殿以大礼拜见帝后,向皇后祝寿。这段时间,女宾是在后宫等着的,待皇后回未央宫换下朝服的时候,再向皇后拜寿。
云裳到未央宫的时候,许多人都已经到了。云裳虽然也算得上是时常进宫的,只是宫中嫔妃众多,云裳认得的倒只是少数。因而云裳一入未央宫的大门,便只觉着四面八方地目光都在朝着她望过来。
云裳耳力算好的,便听见了人群中偶尔传来几声窃窃私语,“这位怎么面生得紧,是哪个宫里添的新人?倒也没有听说陛下最近有纳新人啊,这容貌这姿色,放在宫中,应当不会至于没人知道吧。”
云裳挑了挑眉,敢情是将她当作了情敌了?
正想着,便隐隐听见有人道,“湘贵嫔来了。”
云裳闻言,便转过头望向未央宫的大门口,果真瞧见宁浅穿着一身浅粉色曳地长裙斯斯然地走了过来,见到云裳,宁浅眼中一亮,连忙快走了两步,走到云裳面前笑了笑,“你这一次倒也算得上是死里逃生了,下次可切莫如此了,你可知我在宫中有多担心?”
云裳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握住宁浅的手道,“知道了,这次是我莽撞了,下次不会了。”
却不知,云裳此举落入了周围人的眼中,却又令人惊诧地瞪大了眼。
“哎哟,今儿个一来便瞧见这般养眼的画面,两位大美人儿站在一起果真是十分赏心悦目的。”一声带着几分打趣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裳微微一笑,收回了手,转身望向那女子,笑眯眯地道,“贵妃娘娘。”
云贵妃微微颔首,笑眯眯地走到两人跟前,却压低了声音道,“知晓你们有些交情,只是怎么便在这儿做出这般扎眼的事情。裳儿你是睿王妃,被人瞧见了你握着湘贵嫔的手,怕是会引得旁人无端猜疑,觉着睿王与后妃勾结呢。”
云裳心中一思量,便浅浅一笑,扬声道,“贵妃娘娘不知,前段时日我在月前城那边呆了一段时日,整日里风吹日晒的,这脸都粗糙了许多。方才听闻湘贵嫔娘娘手中有一些好的方子可以让皮肤更柔嫩几分,心中高兴,一时没忍住,倒是唐突了美人了。”
“你这嘴,跟抹了蜜一般,让湘贵嫔都不知道该如何回你了。”云贵妃哈哈笑道,对着两人道,“虽然已经入秋了,这天气却还是有些热,今儿个也没风,还是先进殿中坐一会儿吧。”
云裳与宁浅对视一眼,纷纷应了声是,跟在湘贵嫔身后走进了未央宫大殿。
待三人的身影瞧不见了,才又有窃窃私语响了起来,“月前城,那位就是睿王妃?”
“多半是了,听闻睿王妃美貌与湘贵嫔不遑多让,倒也是名副其实的。”
正说话的女子叹了口气,正欲再说,却被人从身后猛地撞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谁啊,这般放肆!”女子蹙了蹙眉,转过头去怒骂道,却瞧见一个个头小小的小孩站在那里,面色有些苍白,只是眼睛却是十分大,皱着眉头望着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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