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轻轻点了点头,笑了笑轻声应道:“外祖父外祖母为了华府操劳了一辈子,如今儿孙满堂,也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国公夫人也笑了起来,“是啊,如今你们都好,翎儿也好好的,我便也放心了。”
云裳同国公夫人说了会儿话,便瞧见洛轻言身边的侍从走了进来:“太子妃,七王爷来了,在园子里吵着要见小郡王爷呢……”
云裳蹙了蹙眉头,有些搞不明白夏侯靖究竟想要做什么,瞧着今儿个他的模样,对洛轻言倒也恭恭敬敬的,可是他如今的心思,只怕是路人皆知了。
“那七王爷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心思太过深沉了,还是少让宝儿与他接触吧,我总害怕他对宝儿动什么手脚。”国公夫人连忙轻声道。
云裳沉吟了片刻,才道:“他总归还未当着陛下,未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和我们撕破脸,若是我们拒绝,倒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殿下刚刚做上太子,总还得给百官留下一个兄友弟恭的印象。他既然当着大家的面提出要见宝儿,若是下手害宝儿,便显得有些不明智了。且他想要当着我的面对宝儿下毒,也不容易,再加上宝儿的身上我放了避毒丸的,应当无碍。”
国公夫人想了想,亦是觉着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便点了点头道:“那诸事小心。”
云裳应了声,便抬起眼对着国公夫人道:“外祖父还在外面喝酒,外祖母若是困了,便到屋中小憩一会儿吧。”
国公夫人应了,云裳才抱着宝儿,带着琴依和奶娘一同出了门,朝着园子走去。
园子里正是热闹的时候,一帮子人都在朝着洛轻言敬酒,洛轻言只怕也喝了不少了,虽然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眼神却时不时地望着一个地方许久。
七王爷便坐在洛轻言旁边,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叫的十分痛快。
“此前殿下被封为太子的时候,臣弟尚在边关,没能来得及道贺,是臣弟的错,臣弟自罚一杯,幸好今儿个小侄子的满月宴臣弟赶上了,不然可真得后悔死。不过殿下双喜临门,臣弟喝一杯,殿下可得喝三杯。”夏侯靖哈哈笑着,手中拿着酒杯,一仰头便喝下了一杯。
华玉彤亦是跟着七王爷来了,便坐在一旁同旁的妇人说着话,可是眼神却时不时地扫向七王爷的方向。
云裳的脚步微微一顿,说出来的话可以骗人,可是眼神中时不时的真情流露却是骗不了人的,华玉彤,只怕是真的陷进去了。
云裳收回视线,笑眯眯地走到洛轻言身旁,看了一眼七王爷,才轻声道:“王爷可莫要再灌我们家殿下了,只怕一会儿咱们殿下都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夏侯靖闻言又哈哈笑了起来,转过眼便看见奶娘怀中抱着的宝儿,眼中一亮,连忙走到奶娘面前,笑眯眯地道:“这便是我的小侄儿了吧?”
云裳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想着,看来,七王爷是想要借着前段时日的那场仗,让百官重新认识一下他。这一回回到锦城之中,他表现出来的性子比以前那个病弱的七王爷开朗了许多。
至少,以前那个七王爷是绝对不会这般放肆的大笑的。
夏侯靖伸手逗弄了一番,才抬起头望向云裳:“太子妃不会介意将承业让我抱一会儿吧。”
云裳面上仍旧是温柔笑意:“王爷是承业的亲叔叔,我又怎么会介意?”
夏侯靖闻言,便笑了起来,伸手将宝儿从奶娘的怀中接了过来,抱着走了几步,才笑着道:“承业可真是太小个了,我都不敢用力了。”
云裳笑眯眯地道:“小孩子不都这么大么?七王爷瞧着倒是喜欢小孩子的,不如自己生一个来玩,有个小孩子倒也热闹一些。七王爷成亲也半年多了,要孩子正当时候。”
夏侯靖闻言,便不作声了。云裳眼角的余光瞄见华玉彤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却又极快地掩盖了过去。
正说这话,宝儿却突然在七王爷的怀中哇哇大哭了起来,云裳一愣,便瞧见七王爷面前的长袍湿了一块,心中顿时便明白了过来,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家儿子还真是与自己心有灵犀啊,知晓自己不喜欢七王爷,竟然使了这么一招。
只是面上却装作无比慌乱的模样,连忙惊呼道:“哎呀,糟了,承业尿了。”
奶娘闻言,面上亦是带着几分慌张,急急忙忙地从夏侯靖的手中接过了宝儿。
云裳连声吩咐道:“还不赶紧带郡王爷回院子将衣裳换了。”又急忙转过身对着七王爷道:“实在是抱歉……”
夏侯靖的面色有些差,皱着眉头望着自己的长袍,却也咬了咬牙抬起头来笑了笑道:“无妨,小孩子嘛,不过是无心之举而已。”
云裳便连忙吩咐琴依道:“快带七王爷找间房间换身衣裳去,便取殿下新制的衣裳给七王爷换一换。”
琴依连忙应了声,夏侯靖才跟在琴依身后离开了园子。
云裳目光看着夏侯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垂花门后,才转过身有些抱歉地对着众人笑了笑,也跟着回到了园子中。
奶娘正在房中给宝儿换肚兜和裤子,刚将原本弄脏了的脱了下来,宝儿光着身子趴在床上,云裳笑眯眯地拍了拍宝儿的屁股,眉眼带着几分笑容:“你个家伙,还真是会挑时候呢。”
宝儿自是什么都不懂的,只没心没肺地嘿嘿笑着,云裳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给宝儿重新换好了小肚兜小衣裳,云裳便索性也呆在屋中,带着宝儿小憩一会儿。刚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被吵醒了过来。云裳睁开眼来,便瞧见洛轻言被几个侍从扶了回来,走路亦是东倒西歪的,似乎醉得厉害。
云裳见状,便连忙起身,将宝儿抱了起来,吩咐着侍从:“将殿下放在榻上吧。”
侍从连忙应了声,便将洛轻言扶到了榻上,云裳命人将奶娘叫了过来,将宝儿交给了奶娘,便弯下腰为洛轻言脱去了鞋袜,把被子给他盖上了。
侍从退了出去,云裳命人打了水来,自己拧了帕子给洛轻言擦脸。
洛轻言满身的酒味,云裳蹙了蹙眉,哼了一声:“明明可以装醉的,非要实打实的喝那么多,喝醉了吧,难受了吧?”
洛轻言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舒服,伸手便抓住了云裳的手,云裳往后缩了缩,却没能缩回来,便将帕子放到了盆子里,另一只手也去掰洛轻言抓着自己的手。
洛轻言却身后猛地一拉,云裳一个不察,便猛地摔倒在洛轻言的胸膛。
洛轻言常年习武,胸膛自是十分坚硬的,云裳皱了皱眉头,一个手拐子便欲敲下去。手却被紧紧地钳制住了,头顶传来洛轻言带着几分慵懒醉意的声音:“夫人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云裳这才明白了过来,洛轻言方才分明便是在装醉,却还让她侍候。云裳心中怒极,张嘴便朝着洛轻言咬了下去。
洛轻言吃痛,深吸了口气,发出轻轻“嘶”地一声,云裳害怕真将洛轻言咬疼了,便连忙松开了洛轻言。
却又听到洛轻言的胸膛轻轻震动,传来几声压抑地笑。
云裳皱了皱眉,抬起头来,瞪着洛轻言,洛轻言眼神清明,除了身上十分重的酒味,哪里有一丝醉了的模样,“你这人,就知道欺负我。”
洛轻言笑眯眯地将云裳整个抱住,才轻声道:“我不欺负我夫人,欺负谁去呢?”
云裳哼了一声,没有应答。洛轻言猛地翻过身来,将云裳压在了身下,眼中闪动着邪魅的光芒:“唔,我听人说,喝得半醉半醒之间,做那件事情,会觉得尤为的痛快。方才他们来敬我酒的时候,我便在想,我似乎还未试过这样呢,不如趁此机会和夫人试上一试?”
云裳闻言便瞪大了眼,面上满脸通红,“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洛轻言爱极了她这样欲语还休的模样,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覆在云裳身上,脸紧紧贴着云裳的脸,声音又轻了几分:“难道裳儿不爱与我一同做那件事情,嗯?”
那声“嗯”简直算得上是缠绵悱恻的,云裳背上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头摇得跟宝儿的那个拨浪鼓一样:“不……”
洛轻言便又笑了起来:“不是不爱,那便是爱咯?”说着便猛地俯下身子,吻住云裳的嘴。
一股酒气便这么窜了进来,云裳觉着那酒味太重,几乎将自己熏得醉了。
只是这青天白日的,且府中上有那么多客人,国公夫人还在院子中休息呢,洛轻言便要胡来,云裳自然是不依的。便意图挣脱了洛轻言的束缚,逃开去。
可是还未下床,便又被洛轻言拉了回来,洛轻言将一只手将云裳禁锢在自己怀中,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嗯?还想跑?除了我的怀里,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嗯?”
一面说着,还一面伸出了另一只手将幔帐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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