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没有白玉婷善于表演,所以就索性不去过多的表现自己,只做出害怕又胆小的样子就好了。
想着,她又往白玉婷身边靠了靠,跟她挤在一起,仿佛这样子就能多获得一些安全感似的。
黄毛看了她一会儿,没看出什么问题,就不再一直盯着她了。发觉这一点后,孙笑笑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最后一个醒来的自然是许暖暖了,她是在车内安静到可以听到呼吸声时缓缓睁开眼睛的。她“醒来”后,没有像白玉婷一样惊慌失措的大叫,也没有像孙笑笑一样沉默无声
,而是非常平静且沉稳地道:“顾翩翩,你要把我送去哪儿?”
发现她醒了,顾翩翩得意道:“不是给你说过了么,夜总会啊。”
不再理会顾翩翩,许暖暖直接跟虎哥交涉。
“兄弟,我们打个商量吧。”
就凭这份沉着的气度,虎哥直觉这个女孩子不是个简单的人。他微微眯起眼睛,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打商量?”
“凭借着钱。”
“钱?什么意思?”
虎哥这个反应印证了许暖暖的一个猜想,那就是顾翩翩根本就没有把她的家世告诉这帮人。但是要是许暖暖直接暴露自己家里有钱有势,虎哥说不定会因为忌惮而索性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许暖暖思量了一下,报出一个数字:“一百万,你放了我,我立刻给
你一百万,怎么样?”
“哈哈哈哈。”虎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百万?你打发谁呢?你知道把你卖掉,我能拿到多少钱吗?”
“多少?”
“呵。”虎哥到底是没有将那个数字说出来。
但是许暖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拿钱请他们放人,而是为了拖延时间,免得他们在车上会做什么事。顺便套点儿话,让提供的证据能够更有力。
“以前被你卖掉的女孩子现在都怎么样了?”许暖暖继续问道。
虎哥当即警惕起来,阴恻恻地反问:“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许暖暖一点也不怵,轻描淡写道:“我得先知道别人的经历和下场,才能有所借鉴,想想怎么样让自己过的比她们稍微好点儿啊。”
“你还挺聪明。”拇指指腹在鼻尖上划过,虎哥耸了耸鼻子,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那我就奇了,你既然知道要被送到哪里去,就一点儿也不害怕吗?”
“害怕有用吗?我说害怕你就会放过我吗?”“呵。”虎哥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他明白许暖暖的意思,他们也确实不会因为心软就跟钱过不去,所以怕是没有任何用的。只不过这道理大家都懂,真的要做起来,可就
不容易了。
“恐惧”是最难克服的情绪。
这个姑娘有点意思,虎哥甚至有点儿欣赏她。“在那边,你嘴乖一点,脾气好一点,会来事儿一点,再加上你长的够好看,能赚到不少钱。我跟那家老板关系不错,打声招呼,你只要不惹事,日子过的不会太难。等攒
够了钱再把自己赎出来,也是可以的。”虎哥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漫不经心地说。这年头好像很流行戴佛珠,尤其是他们这种涉黑的男人,人手一个佛珠几乎是标配。许暖暖一直没想明白这个因果关系,好像戴一串佛珠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不受到惩罚了
一样。
虎哥以为他说这一段话对许暖暖来说是施舍,其实归根结底许暖暖会走到这种地步,与他有很大的关系,乍一听还以为他的心肠有多慈悲。
许暖暖心底里十分的不屑,但面上还是淡淡地答了一句:“嗯。”
这么随心所欲的态度让黄毛非常的不爽:“我们老大是好心才会教你的,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许暖暖晕车症状一直没有缓解,睁开眼睛以后一直用手捂着胃部,并不怎么想开口说话。而且黄毛这话简直就是典型的“我害了你但是我忍不住对你好了一点点所以你就要
对我感激涕零”的鬼逻辑,她一个字都不想理。
等了许久,黄毛也没有等到许暖暖开口,不由生气道:“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许暖暖没好气地对虎哥道:“你车里是不是有老鼠啊,怎么这么吵?”
黄毛下意识地被许暖暖带跑:“老鼠?车里怎么会……”说了一半他才反应过来:“你特么说谁是老鼠呢?”
“说老鼠就是说老鼠啊,又不是在说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黄毛气的不行,但是现在在车上,许暖暖坐在前面他坐在后面,就算是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生气。
“你给我等着,我迟早给你好看。”
说完这句话后,他总算是消停了。许暖暖脑袋靠着车窗玻璃,努力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
其实想想,真的忍不住也无所谓,反正这些人还要靠卖掉她赚钱,现在还不敢对她怎么样。这样子恶心他们一把,还算是小小的赚了一笔。
不过许暖暖也就是想想而已,恶心了他们也就算了,还要顺带恶心她自己和白玉婷与孙笑笑。她俩本就是被她拉下水的,造了什么孽还得承受这样的痛苦。
胃里越来越不舒服,许暖暖几乎是咬着牙在坚持,嘴唇都有些发白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翩翩本想看看许暖暖恐惧的模样,一转头,没想到许暖暖比她想的还要惨。
“你这是怎么了?”顾翩翩没忍住,惊讶地问。
她这句话并非是想关心许暖暖,纯粹是许暖暖看上去非常不好,不好到超出正常范围。整张小脸儿都惨白惨白的,额头上还有一些汗珠。说是恐惧过度吧……顾翩翩凭良心说,许暖暖也不像是这么胆儿小的人。她担心的是,许暖暖该不会得什么病了吧,要是到了夜总会她还这样子,人家会不会拒绝接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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