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此刻因为包扎着白色的纱布,这样看起来还是带着几分让人难受的心疼的,慕果果看着眼前的男人,压根儿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就碰上了这个男人的伤口,而导致他的疼痛越发剧烈。
慕修勾起唇角看着自己身下这个满目紧张和担心的女人,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暖意,柔软的黑暗中,她就这样在他的怀中小心翼翼,即便是没有多少灯光,即便只是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光,但是他却还是清楚的看见,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柔软的唇角上,带着的颤抖。
“伤口还疼么?”她眼底闪过一道痛苦,白皙的指尖,缓缓的抚上了这个男人带着纱布包扎的伤口,眼中,瞳仁深处,全都是对这个男人的心疼,说实在话,她到现在为止,是真的很难过,因为慕修将她支开,最终将古武世家中那些人全部干掉,可想当时那战火蔓延之地,是带着怎样巨大的危险。
若是不危险,这个男人必然不会让自己离开,心底,有种感动,在逐渐滋生,她从来都不知道像慕修这样冰冷到骨子里的男人还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这样的慕修,是慕果果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从开始到现在,这个男人一直都在捍卫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她也要学会捍卫这个男人。
“不疼。”他亲吻着她的嘴角,感受着她的温柔,俩人就这样腻歪在这个地方,这样简陋的房间,却还是硬生生的因为他们之间的甜蜜而生出来几分温暖的味道。
慕果果眼眶都红了。
想到今日见到慕修时候的情形,搂在他腰间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了几分,眼中,全都是男人无法捕捉的害怕。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将我抛开,因为我们是可以同生共死的。”说出这话的时候,慕果果的唇角处已经带着几分哽咽,声音中更是有些颤抖,甚至她抱在男人腰间的手臂,也微微的颤栗起来。
想起今日在那战火之地看见慕修的时候,慕果果又变得胆寒起来,若是他们来晚了一步,真不知道慕修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她到现在才会如此的担心这个男人。
“别担心了,不哭。”虽然她没哭,可是他就是感觉到了这个女人潮湿的心,以及那一片片即将落下来的泪水。
“好。”她用力的回抱他。
黑暗中,谁都看不见谁的脸庞,施夜朝与昏迷中的路遥在一张床上,而慕修和慕果果在一张床上,但是这个房间比较小,只有二十几个平方米,四个人拥挤在这样的房间中,就算看不见,也全都听见了。
若说之前慕修与慕果果的温柔缱绻是用来刺激施夜朝的,那么现在他们之间的温情,便是真正的杀手。
施夜朝只觉得心口处有些东西一直在触动着,即将要流出来,可是却又无法捕捉。
这一生,这一世,都不再可能将这个女人放在心间了。
因为她是那么清楚的在他的眼前,成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物。
细细碎碎的脱衣声传来,施夜朝努力想要让自己做到没有听见,什么都听不见,却也无可奈何,直到寂静的房间中全都是男女交织的喘息声,他的脸颊这才微微的变红,虽说他也跟很多女人之间有过床第关系。
但是他却从未感受过这样现场版的AV,说不难受是假的,可是身体难受的同时,就连带着一颗心,也被伤的血淋淋的。
他从来不知道,亲耳听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竟然是这么折磨人的一件事情,可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像那飞蛾扑火般,对她存在于一切的妄想。
夜,深沉如墨,空气中散发着的,不过是一切霉旧的味道,这里的环境可以说是糟透了,但是却就是在这样的地方,上演着一场死别之后的激情和疯狂。
一切都化成风,在他们的鼻翼间,只能够闻到对方的味道,他们的眼底,也只看得见对方的样子,似乎身边的人都不再是任何阻碍。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死了都要爱。
这时候慕果果才真正的明白这首歌的含义,原来真正儿只有一个人深爱着一个人,深入心扉的时候,才会明白这首歌的含义。
施夜朝翻动着身子,在黑夜摇晃的微光之中,他看见慕修微微动了动身子,而慕果果与慕修的那张床上,有着大片的空白之地,显然,慕修已经压在了慕果果身上,他们俩人只睡了一个人的位置。
他一下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整个人怔呆了。
因为,微光之下,慕果果的侧脸轮廓,清晰的印刻在他的眼中,他看见她仰起头,亲吻那个男人,动作轻柔的好像他是一阵风,随便动弹一下就会散去,那种温柔,是他施夜朝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平躺在床榻上,他双手放在身侧,而手指,也因为慕果果的动作被刺激到了,微不可见的,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卷缩起来,有些用力的,最终还是握成拳头。
“你的伤口真的不要紧吗?”慕果果脸颊绯红儿,只是在这样的深夜中,谁也无法探寻她此刻眸色之中的迷雾,湿漉漉的眼神儿即便是这样瞅着别人,也能让男人的心底一阵融化,可是慕修虽然看的不甚清楚,却能够想象到。
她每每在他身下是如何的销魂儿。
“当然,只要你别让我太辛苦就好。”慕修调侃的声音一响起来,这一次慕果果不再觉得他无耻,也不再怪罪他流氓,而是小心翼翼的点点头,继续捧着他的脸庞,深深的印上了自己的唇。
晃动的身影,亲吻湿濡的声音,都在施夜朝的耳边响起来,他平躺的身子让眼神拼命的往自己的头顶上看去,可是眼睛却完全不听话,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看向黑暗中的两道身影。
“准备好了吗?我的妞儿。”慕修和慕果果小声低喃的话语中,全都是柔软的暖意,压根儿就没有今日在战火之中的冰寒之气,这样的慕修,真是很少见,可以说施夜朝从最初到现在看见这样慕修也只有两次。
一次是在跟慕果果打电话的时候,一次便是现在。
他很想装作睡着了,压根儿就不知道这边儿发生的事情,但是不行,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即便是在努力压抑,可是一个人的心,开始泛滥起来,又如何可能有机会喊停?所以到现在为止,他的身躯都是僵硬着的,唯独只有眼光,一直都盯着那俩人。
黑漆漆的夜色中,慕果果温软的唇瓣就像是最佳的良药。
它不由自主的让慕修想要索取更多。
他的手轻柔的游弋在女人的背脊之处,眼底全都是化成了一滩春水的暖意,这样的眼神,却没有灯光照耀,真是可惜了,但是她却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眼神中传递过来的爱。
微微挺起身子迎合这个男人。
空气之中似乎有根线,就这样,在这一刻绷紧了,让躺在不远处的施夜朝,更加的觉得冰冷。
是啊,现在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却可以清晰的听见,男人与女人的喘息,他们之间摇动的身影,都让他的眼底如火般的燃烧起来,有种咆哮的烦躁,在他的心底万马奔腾。
时间一分一秒就这样的流失。
慕修身上伤口较为严重,所以这一刻,慕果果在上。
“唔……”他没忍住,就这样呻吟了一句之后,慕果果的脸颊更是酡红,红的就好像可以滴出水来一般,空气中的温度,因为俩人小小的骚动而变得更加的炙热起来,本就是大热天的天气,却越发的让这个房间变得沉闷起来,施夜朝躺在一边儿的身躯就像是僵尸。
而他们之间的动作,也因为兴趣来了,越发的毫无节制起来。
“你自己动。”慕修说完这几个字以后,便用那双细长好看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上边的女人,她的脸颊现在一定是热烫的吧?她的唇瓣现在一定嫣红的像是在邀请他吧?
光是想到这里,他就更加的觉得刺挠起来。
这女人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儿,啥也不用说,啥也不用做,就能够将他撩拨。
“这样呢?”她忽然开口,整个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细小的颤动,大约是因为她一直在动弹,而这个男人则像是死鱼一般的躺着不动,所以心底有种难言的激动,毕竟现在是慕修受伤,他随便动动都有可能会让那伤口裂开。
没有回答她。
因为,他的行动已经代表了一切。
就在她以为这个男人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却忽然之间将自己的双手放在她的小蛮腰上,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腰肢,顺着她的动作,配合起来,他的眼神似水,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满足,他想,等到回到华夏,他就要将她娶回家,以免意外。
为了这个女人,慕修可以把命都拿来玩。
而为了这个男人,她可以杀人。
从未拿过枪支的慕果果,因为慕修而开始学会了拿枪。
这算不算是一种长进呢?
夜,还太过于漫长,施夜朝的夜,更是漫长,几乎是因为这边儿的动静,他再也睡不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俩人竟然可以当着他的面,如此的抵死缠绵,温柔缱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慕果果竟然可以不顾他的存在,跟这个男人如此你侬我侬,缠缠绵绵。
这感觉,就像是一把锥子,直接刺入了他的心口,连血都流不出来了。
这样的刺痛,让施夜朝有片刻的恍惚。
而后,在他恍惚片刻的时间中,他身侧的路遥,却动了动。
“咳咳。”他在黑暗中轻咳了两声,眼中却带着一抹恨意,是的,他恨慕果果和慕修,为什么他们可以将他当成透明人,在这个时候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不仅仅身体有反应,心底也有反应,这算不算是一种折磨?
“怎么样,路遥醒来了是吗?”慕修握紧了慕果果的腰肢,一点儿松开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很沉稳的用那低沉的嗓音问出了最重要的事情。
“是,他动了动。”施夜朝冷漠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慕果果心底才恍然间吓一跳,她都要忘记,忘记这个房间中,还有别人了,这或许就是忘情的最高境界吧?想到这里,想到自己的身后还有别人,她全身都发烫,酡红的色彩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散发出来琉璃的颜色,好比一块上好的美玉,等待着别人的抚摸。
可是,却也就是这短短的时间中,慕修极力沉入。
最终,纾解了欲火之后,这才轻轻柔柔的将她抱起来,放在床榻上,轻柔的被单落在她的身上之时,他已经坐起身。
咔嚓一声,灯光骤然间亮起来,慕修小心翼翼的走下床,就是不想让施夜朝看见一点点关于慕果果的肌肤,哪怕是脚趾头,都不想。
这时候的慕修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
爷们,这儿不是古代好么,这里是现代好么?乃肿么可以连个脚趾头都不舍得让别人看见呢?乃难道忘记了在她穿着凉拖的时候,别人异样可以看见她小巧秀美的脚趾头么?
施夜朝目不斜视,虽然极想看见慕果果现在的样子,可是却还是忍住了,这一点点微妙的动作,被慕修收入眼底,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冷哼一声,算你识趣,这还差不多。
施夜朝这个小人瞬间成为了慕修心中的君子。
“我来看看他。”慕修走上前,打开施夜朝的眼皮看了一眼他的眼珠子,似乎带着几分成色了。
灯光微浓,窗外已然是一片黑暗。
房中的少许灯光透过窗户,摇曳在外边儿,给这个周围都带上了一种神秘的色彩,这边儿本就是处于极其偏僻的地界,要过了之前那条小河才可以过来所以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开灯,也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
“路遥?”慕修沉沉的叫了他一声,路遥的手指又微微的动弹了几分。
这时候慕修的唇角处才闪过一道类似于弧度的神色。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他应该会醒过来,现在相比是昏睡了过去。”路遥没有任何意外,他也是开心的,因为在慕修的身边,路遥虽然喜欢自作主张,可是他的护主,却是不容置喙的。
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只会有好处,却不会有坏处。
想到这里慕修的眼中全都是浓浓的色彩。
“睡吧。”他看了施夜朝一眼,这一眼,包含着男人之间才会懂得的神色,慕修的眼底,带着几分感激的色彩,也带着一种叫做承诺的东西,在施夜朝有生之年,只要是他慕修可以做到的事情,都可以帮他做一件,只因为施夜朝,救了慕果果。
施夜朝对着慕修点点头,这就又睡下了,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慕果果一眼,而慕果果则是躺在床上,一双眼看着带着少许蜘蛛网的天花板,双颊绯红,也不知道是害羞的不敢往那边儿看去,还是脑袋中在想些什么东西。
慕修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这才躺床上去了,赤裸着上身的他,伤口已然止血,就希望这几天的修养时间可以快点好起来。
“睡吧,宝贝儿。”他轻抚着她,闻着她的味道,心中只觉得无比的安心。
灯,再次的关上。
这一夜,他们都睡得极好,因为一天的体力透支,谁都没有力气再去想七想八想,几乎是头碰上枕头,就都缓缓的沉入了睡眠中,却只有慕修,一直处于高警惕的状态中。
今日他昏睡了许久,所以到了夜里,也就加高了警惕。
假若有人追踪到这里来他们却都在睡觉,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都将是得不偿失的。
而那个老奶奶,在柴房中睡觉的身影,也一样是安然无比的。
清晨,当天空之中的白色云层缓缓露出来的时候,外边儿的屋檐上,还在落着不大不小的雨滴,那雨滴声就像是有节奏一般,从瓦房上掉落下来,再顺着挖方的痕迹,逐渐掉落在屋檐下。
也许是昨夜后来又下了一场雨,空气中带着清新的味道。
咯吱——
房门被打开,老奶奶一双浑浊的眼睛中已经都是清明。
“你们都过来吃饭吧。”说完,将手中买好的馒头都丢在了大厅中的四方桌上,在这个地方,她生活了这么几十年,一直都是这样拮据,因为在华夏有案底,所以来到南非,一待,就是几十年。
眼前这几个人都穿着光鲜亮丽,可见他们生活的比起当年的她,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没有钱,你就得有权,没有权,你就得有点儿势力,没有势力,那也得是有实力的,如果这几样东西都没有,一个人是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的。
虽说华夏现在是法治社会,可是,太多处理不公平的事情发生了。
她,就是一个受害者。
话落,老奶奶已经在大厅中坐下,沉默的开始了早餐。
瘦弱的身躯倒不是很吓人,只是没有多少水色,整个人看起来面黄肌瘦,有种被虐待过的感觉。
直到这个时候,慕果果才有机会真正的打量这个老人,昨日,因为他们都太紧张这两个病人,所以一直没有深深的打量这个老人,而现在看见她的样子如此真实的时候,慕果果的心还是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慕修的爷爷肯定是比这个女人要大的。
但是慕修的爷爷显然是更加年轻的。
“这么多年一直在南非吗?”慕果果开始跟她闲聊起来。
试图打开这个老人的心扉,因为对于救过她们命的人,她都会涌泉相报,虽说有时候有些人不需要,但是她身为当事人,却一定会让自己这么做,因为生命中太多曲折,她学会了感恩。
当初若不是有慕修,她早以是车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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