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霄苦笑一声，这个结局，他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些生魂，还是他亲手交出来的。

虽然他明白，交出生魂是他必须要做的事，但是……他的心，还是会疼。

那柄法阵灵锤每捶打极光一下，他的心……便狠狠的揪痛一下！

当光点不再飞洒之时，云绾喊了一声：“墨妖！”

司空倾闻言，心下一震，来到混沌炼炉前，‘砰’的一声，重重跪下，手中凝聚出一柄利刃，狠狠刺进自己的后颈中。

红白的皮肉被剖开，黑色的血液流出，司空倾忍着剧烈的疼痛，握着利刃，继续往脊椎骨中刺去！

咔嚓！

一声脆响，骨头被劈开的声音，森白的骨头向两边分开，司空倾的指尖刺进骨头内，手指一勾，往外一拉！

‘嘶啦！’一声，一条妖红色的骨髓被他缓缓抽出！

“嗯！”抽取骨髓的过程痛苦非常，司空倾每往外拉一下骨髓，身躯便颤抖一阵，额头的冷汗一直流着，脸色已经惨白得吓人。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痛呼出声，只是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口中才溢出一两声闷哼。

“嗯！”

云绾看他实在太痛苦，不由得道：“要是疼，你就喊出来。”

这样死死忍着，让人看得很难受。

司空倾本想说‘不疼’，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只因，他真的太疼了，怕一张口，说出来的不是话语，而是痛苦的哀嚎！

这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他想给她留个好印象，起码……不能那么狼狈。

只是，此刻的他，半个身子已经被血液染成黑色，墨发也被汗水打湿，凝成条状，早就狼狈至极。

云绾怔了怔，没想到‘墨妖’竟然这么倔强。

竟然‘墨妖’想忍着，那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嗯！”司空倾痛得闷哼不止，不想再忍受这种痛苦的他，深吸一口气后，颤抖的手猛然向后一扯！

嘶啦！

一阵轻响，脊椎骨中的骨髓，被他狠狠抽出！

“啊——！”这一次，他终于没忍住，惨叫出声，身躯向后倒去。

墨霄急忙上前，扶住他。

司空倾稳住身形后，立时推开墨霄，端正的跪在半空中，双手捧着那条抽出的骨髓，昂首望着黑暗的上空，口中念着：“以吾之身为祭，自绝于天地间！”

“以吾之身为祭，自绝于天地间！”

“以吾之身为祭，自绝于天地间！”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直到体温开始冰冷，身躯自下而上，慢慢的化作晶石。

云绾一直看着他，有一瞬间，她很想冲上去阻止他！

可是……她死死忍住了，只因，她晓得，他的使命。

在他的脸庞彻底变成晶石前，他艰难的转首，看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如风，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熟悉。

她不由得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深深的爱着她，为她疯魔，又为她重归正道。

“司空倾……”她呢喃出那个熟悉的名字，红了眼眶，是你吗？

她很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别分神！”墨霄在一旁提醒着她。

炼化极光不是儿戏，一个分神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云绾急忙收回思绪，手中捏诀，默念着一串法咒。

少顷，天空中降下一道银色极光，把变成晶石的司空倾卷进滚滚黑云中。

墨霄见状，脸上立时浮现欣喜，道：“成了！天道接受了他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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