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霜看着三人，眼里神色变换不停，小九？谁是小九？而且还是妖玥口中说出来的一个人，泽天为何会紧张？这个小九与他们是什么关系？不管姬霜是如何想的，现在已经没有人会顾忌她了。妖玥与秦九结的契约，不仅可以感应到方向，更可以感应到对方的情况。

如今妖玥只觉胸口堵的厉害，身上一下子被抽尽了所有力气，身体各处都有疼痛之感，还有识海。虽然疼痛传递只是一瞬，但是这般惨烈的感觉，那明显是说秦九被重创了，而且是最严重的一种。凤辛在秦九身边，凤辛那样的人定不会让秦九受伤，所以说凤辛有可能伤的比秦九还要更加严重一些。

月羲将妖玥扶了起来，低声问道：“很严重吗？”

妖玥点了点头。

月羲面色难看，他们才离开，他们便受了重创，难道是因为他们？不对，他们回来至今，除了泽天和韶华，姬霜以外，应该没有人知道他们还活着的。韶华肯定不会，泽天也不会，难道是姬霜？想罢，月羲蹙眉看了一眼姬霜。

他和妖玥身为一界之主，在域外之战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域外之战赢了，他们的功劳也是不可磨灭的。应该没有人会对本域的有功之人动手的吧。但若不是因为他们又是因为什么呢，还有什么是他们……想到此，月羲面色大变，看向妖玥。

妖玥看着月羲目光，立刻便想到了什么。

乾坤璧！无极珠！

对他们动手的，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两个东西。但是知道这两个存在的，难道是泽天。妖玥看着泽天道：“我问你，小九出事与你可有关系？”

泽天愣了愣，而后微微垂下头道：“小九的事情我没有与任何人提过，只是好像不小心说出了乾坤璧和无极珠。”

妖玥冷眼看着泽天，然后看向姬霜，嘴里说的，却是对着泽天的。“所以，你告诉了你的红颜知己？”

泽天立刻看向妖玥道：“不会，她重伤未愈，而且这段时间从未出过界面，无法与外人联系的。龙族如今由我掌控，我不会允许人伤害小九的。妖玥，你信我。”

“信？是你一点一点磨掉了我对你的信任。当初真的不该救你，就算我死了，也该将你放在那里，永远不去管你。”妖玥冷声道。

“妖主，或许真的不是因为泽天，还有一个人。”月羲低声道。

泽天妖玥立刻就想到了是谁。

风寂。

那个神秘的男子，在两宫之中遇到的那个男子，据秦九所说，碰到过不少次。而且碰到的节点，偏偏都与乾坤璧有些关系。若那风寂真的是域外之人，那么秦九和凤辛真的是危险了。但是只要乾坤璧和无极珠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便不会死亡。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到他们。

“走。”妖玥看着月羲道。

“域外战场就在前方，已经如此了，不如探寻一下再离开。毕竟那风寂的身份成疑，我们也正好借此好好查探一番。有些东西必须是要弄明白的，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便好好看一看。还有就是……”月羲转而看向泽天道：“可否给一棵龙宫的龙息叶。”

对，龙息叶。妖玥看向泽天，丫头神识估计也受损了。估计是遇到强敌，强行再次使用了杀印的结果。龙息叶对于恢复识海的效果，甚至要超过紫夭。只是龙息叶十分珍贵，估计只有眼前的这个五爪金龙一族的太子可以弄到。

“好，我去拿。”泽天想都没有想便直接道。“到时候，到时候我联系月羲，将东西给你们。”泽天说罢，立刻便转身离开。姬霜却还怔在原地，龙息叶？那般珍贵的东西，自己重伤如今，都没有说过要拿过来给自己，竟然就这么给了一个外人，一个叫小九的外人。

“泽天已经走了，你还留在此处，是嫌上次的伤不够重？”妖玥弯起嘴角，嘲讽道。

“哼。”姬霜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龙息叶！龙息叶！凭什么！姬霜就这么看着前方的那个身影，满腹的不甘和埋怨。

雷霆声起，泽天一跃变成五爪金龙，没入云中。姬霜紧跟两步，一跃纵身化为冰霜巨龙，跟在其身后快速飞离。

“走吧，我们也不要耽误时间，先去域外战场，等泽天那边给了消息之后，我们便离开。拿着龙息叶去找凤辛和小九。”月羲道。

妖玥点了点头，二人一跃而起，往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去。域外战场的事情必须弄清楚，风寂的身份也必须要弄清楚，否则危险来临都不清楚。凤辛和秦九，一个有无极珠，一个有乾坤璧，他们总有一天会站在世人的面前。或许也会单独面临危险，所以他们要将可以弄清楚的都弄清楚。

……

妖玥和月羲已经在那域外战场，也就是远古战场待了快有五日的时间了。各种的尸体残骸，兵器，倒地的破烂旗帜，经过了岁月的洗礼，这些东西都很容易被毁，只要轻轻触碰，便立即化为了齑粉。

这些尸体，旗帜兵器等，在这里还保持着他们倒下时候的样子。没有起丝毫变化，只要无人去动，这些东西就还会存在于这里。

有人认为这地方是个宝地，或许有什么东西保存着他们鲜活的模样，所以来了不少人探寻。结果都是无功而返，最后只能归咎于这地方本身就是独特。但是这样的独特，却是无人想要的。渐渐的，这远古战场便引不起来别人的兴趣了。

月羲站在一具尸体前看了好久，这个人是他杀的，他记得。这个域外之人非常厉害，记得他们称呼自己为灵族，所用的力量非常奇怪，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虽然也是元力转化，但是却与他们万物界面的人都不同。

这些灵族之人，会用咒印，以伤害自己来施展咒印，达到十分厉害的效果。这些灵族之人除了力量，还有咒印以外，其余的和他们并无不同，都是有灵器，有兽灵。

眼前的这个人的灵器是什么来着？月羲蹲下了身体，好像很厉害，但是自己竟然忘了吗？左右搜寻了一番，发现没有任何灵器的存在，月羲便只好放弃。缓缓的站起身，月羲准备离开，刚迈出一步，脚步便突然顿了下来，而后猛地回头。

这个人长相刚毅，当初的那股狠劲给月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还记得。但是这个域外之人，这个称呼自己为灵族的外人，他们的左脸之上十分干净，并没有什么符印的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本书籍的记载上面，那个会使出黑色火焰的域外之人，那个左脸上有印记的域外之人，与眼前的这个灵族之人，难道不是一起的？难道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怎么会？

月羲准备去找妖玥，二人一起商量，也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边月羲正准备找妖玥，便看见妖玥跪坐在地，神情恍惚，当下便立刻奔了过去。

“妖主？”

妖玥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月羲道：“我错了，缺失的部分很重要，十分重要。你看~”

月羲顺着妖玥所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身上没有什么大的伤痕，死因似乎是因为内部毒素所制。但是这毒素却没有影响尸体本来的面貌，也刚好可以让妖玥和月羲清晰的看清楚。

这具尸体是谁？所有人都清楚。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

“域外之战，我们真的赢了吗？”妖玥有些不确定了，她被打伤之后，便不知道后续的情况。但是记忆力，打听到的，看到的，最后的结果，都是他们赢了的。

“若是真的赢了，我们为什么会重伤那么久。”月羲突然喃喃自语道。

妖玥看向月羲，而后再次看向那具尸体。

国字面庞，面容刚毅，鬓角间已经生出了一些白发。面容十分安逸，似乎是睡着了一般。身上的是红色的铠甲，右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巨剑。唇色有些发青，这是中毒的征兆。这是他们都无比熟悉的人，参与过域外之战都不会忘记的一个人。

他是青州界面的界主，是万物界面的战神：肖战！

当年就是他带领着所有人，打退了域外之人，护住了万物界面。但是谁又能想到，他的尸体竟然在这里。没有人带走，没有人将其安葬，就这么放任在这里。而且，战神竟然是中毒身亡的。所以妖玥和月羲都迷茫了，他们当年真的赢了域外之战吗？若是赢了，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缺失记忆，战神又因何会在这里。

妖玥看着那战神，伸手就想触碰，既然在此地这般久了，也是时候该安息了。化为烟尘，随风飘散去吧，该离开了。

“等等。”月羲突然抓住妖玥，然后手指指向那肖战的左手。

肖战的左手捏成了拳头，但是不是那么紧实，所以肯定是握着什么东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握的那般紧，就算是中毒倒了下来，一直都是紧紧的攥着，不曾松开半分。

“会是什么东西？”妖玥道。

“可惜，一碰就会化为齑粉，就算看到了，那东西也保存不下来。”月羲松开了抓着的妖玥的手腕，叹了一口气。所有的东西，随着岁月的销蚀，都将化为乌有。

妖玥也是叹了一口气，好容易发现的东西，却根本无法得知是什么东西。再次伸出手，妖玥轻轻碰了碰肖战的右手。

就是是空有外面的沙子堆积成的模样，轻轻触碰，立刻便倒了下来。那战神在这一刻，化为了烟尘，一寸一寸的碎裂，一寸一寸的消失。

青州战神就这么去了。

那般辉煌的人生，除了他们这些老人以外，也无人记得了。战神的尸体消失，就像喝口水一样，咽下去，就结束了。十分简单的一件事情，除了引起仅有知道此事的妖玥月羲面带悲伤以外，就连青州界面的人都不知道。

或许别人会从书籍记载之中得到一些战神的事迹。但是合上书本，感叹几声之后，书再次回到书架，他们再次回到他们的生活，一切仿若未发生过。

一声细微的轻响，二人对视一眼，然后立刻看向那发出声响的地方。那个地方，原本是战神左手在的地方，所以那个东西，便是战神所握着的东西！

妖玥立刻伸手，月羲阻止了她。战神是中毒而死的，谁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月羲拿出一副手套，小心翼翼的捡起来那个东西。这个东西，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一个铜片。这个铜片难道记载了一些信息？

月羲立刻将神识侵入进去，良久之后，月羲的面容有些颓然，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指，铜片再次跌落。

既然没有毒，妖玥便直接伸手去拿，拿过之后，立刻贴在额头之上，将神识侵入进去。这铜片看起来，像是远古时期他们用来记载一些东西所用的。一般都是札记或者是家书一类的。因为这铜片保存时间久，不似纸张那样容易被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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