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总是这个样子。
别人帮她一分,她就会想尽办法还人家十分。
心善人傻的厉害。
***
三天后,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林疏清被护士站的小护士拉住,“林医生,杨主任找你,让你做完手术就去办公室找他。”
林疏清点点头,笑着说:“好,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林疏清穿上白大褂就去了杨启华的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在里面坐着的肾脏内科的吴主任,她微怔,而后扬起笑,踏进去,礼貌地对吴主任颔首打招呼:“吴主任好。”
杨启华对她招招手,“过来坐下说。”
林疏清点点头,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把她这几天通过联系李大力了解到的他女儿的情况告诉了吴主任。
李大力就是那日帮住林疏清的司机大叔的名字。
……
从杨启华的办公室出来后林疏清特别兴奋开心,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和李大力联系一下,她向前小跑,苏南看到她在后面大喊:“喂,林疏清,你什么时候陪我去酒吧嗨啊!”
林疏清往前跑着扭头对他十分高兴地说:“等咱俩休假的时候啊!”
她的话音未落,苏南突然瞪大眼,伸出手,很担心地“唉”了一声,随即,嘭的一下,林疏清整个人像是撞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脑袋重重地被磕到,顿时涌入一股钻心的疼痛。
她捂住脑门,身体被撞击地连连倒退,几乎稳不住平衡,下一刻手臂就被眼前的人硬生生扯住,愣是没摔倒。
那是一只很宽大厚实的手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特别温暖,隔着白袍她都能感受到他手掌心的热度。
只一秒,他就收回了手,揣进裤兜里。
“冒失鬼。”低沉磁性的淡声从林疏清的头顶上方飘下来。
她的眼里泛起泪光,林疏清扬起头望向来人,于是就和皱紧眉神色严肃的刑慕白淡然冷峻的目光撞到一起,水波盈盈的眼眸在看到他后霎时闪亮了一下,林疏清蓦然勾起唇,把捂在额头上的手放下来,伸出食指戳着他的胸膛,嗓音细甜道:“我说这人怎么跟个石头似的呢,原来是你啊刑队长。”
“啧,这胸肌很发达嘛!”
刑慕白很不客气地打开她的手,“谁惯的你!”
他低头盯着她,她额头上有一片红印,被周围瓷白的肌肤衬的特别惹眼,刑慕白心想怎么这么娇气,不就撞了下么?结果变成这样,红的像是泛了血。
林疏清眨巴了眼几下,眼尾微微挑起,“反正不是你。”
刑慕白冲她翻了一眼,两个人还没多说什么,苏南就赶了过来,朝林疏清毫不客气地幸灾乐祸哈哈大笑:“你再不看路边跑边回头说话啊,傻缺。”
苏南嘲笑完林疏清就开溜,继续往前小跑去,完全不给林疏清反击的机会,林疏清只能狠狠瞪了他得逞嚣张的背影一眼。
傻缺你大爷!
刑慕白捕捉到林疏清瞪苏南的那一瞬间的模样,像极了生气炸毛要咬人的小狐狸,勾了勾嘴角。
林疏清收回视线后跟着刑慕白走,问他:“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医院?”
“看人。”他淡淡道。
林疏清颇为惊讶意外:“刑大队长那么忙,居然有空来过来探望队员?”
刑慕白偏头垂眸扫了她一眼,也仅仅是一眼,只是瞬间的事,他就又目视着前方,脊背挺直迈着大步往前走,步伐很是沉稳有力。
直到林疏清跟着刑慕白进了病房,正啃苹果的肖扬在看到刑慕白后立刻把半个苹果放下,滑下床向他敬了个军礼,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队长。
刑慕白挑挑眉,“恢复得不错?”
肖扬嘿嘿笑,“挺好的挺好的。”
刑慕白轻声哼笑了下,“看来确实恢复的挺好的,都有精力同人谈论我的私事了。”
肖扬:“……”
林疏清抿着唇偷笑,在肖扬投来求助的目光时非常明智地选择自保,说了句要打个电话就跑出了病房。
只留肖扬抬起手想挽留似的毫无底气道:“唉,医生,我……头疼……头疼呢,别走啊!”
刑慕白在肖扬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时开口说:“先记着,伤情完全好了归队后,负重跑十圈,再加一百个俯卧撑。”
肖扬倒床上哀嚎:“队长……”
“在刚才的基础上再额外加一百个俯卧撑。”
肖扬还想张嘴,刑慕白眉梢微扬,“讨价还价就再加一百个俯卧撑,说一句加一百个,说吧,我听着。”
在心里默默流泪的肖扬闭嘴了。
一直在门口听墙角的林疏清听了全程,然后把病房门推开一条缝,只露出自己的脑袋,在刑慕白听到声响扭头望过来时,她启开唇说:“独/裁专/制的魔鬼队长!”
最后还不怕死地强调了一遍:“魔鬼!!!”
说完做了个鬼脸就溜之大吉。
刑慕白盯着被她紧紧关闭的病房门,须臾,病床上的肖扬都怕的快要瑟瑟发抖了,心想他的主治医生小姐姐怎么这么大胆啊,万一队长再算到他头上怎么办?
而刑慕白却突然转过脸,微微低头,轻嗤着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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