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的心头泛起一抹尖锐地疼痛,对上温靳辰深邃的眸光,她努力保持着嘴角向上扬的笑弧。
温靳辰并不认为眼下是谈话的好时机,她敏感到可以完全曲解他话语中的意思,还是让她先冷静一晚,哪怕,是失眠一晚。
他的手伸进口袋,她下意识地往后闪躲,仿佛他会从口袋里拿出什么尖锐武器将她一顿痛打似的。
他的眉头一紧,脸上的表情多少有几分受伤,她究竟把他看成是个什么样的恶魔了?
见他掏出的是一个首饰盒,她抱歉地笑笑,暗怪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了。
“拿去。”他淡淡出声,面上是她不能拒绝的霸气,“明天我带你去看她。”
元月月错愕地愣住,面皮尴尬地抽了抽。
她还以为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一场认为制造的狂风暴雨,可他竟然只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将话题戛然而止?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她可没有那个胆子真和他对着干,他愿意放过她,她就自求多福的抱着脖子逃跑最为明智。
接过他递来的首饰盒,元月月二话不说的就转身,关好门,还很特意地反锁,再小跑着回床上,做贼心虚似的用被褥蒙住脸。
屏息聆听外面的动静,他似乎真的走了,她才掀开被褥,打开灯,认真地凝视着这个首饰盒。
这……算是圣诞礼物?
她这才记起,裴修哲也送了圣诞礼物给她。
将两个首饰盒摆在眼前,她思忖着先拆哪一个比较好。
裴修哲的先送,那就先拆他的吧!
打开盒盖,看见里面那枚口红的时候,元月月的目光瞬间就黯淡下来。
她都不化妆,修哲哥哥为什么要送她口红?
她不由想起了萧诗韵,每次萧诗韵的嘴唇颜色都有些不一样,似乎是个口红控。
她没办法不怀疑,这份礼物,原本就是送给萧诗韵的。
悻悻一笑,她再打开大叔送的那份圣诞礼物。
一根没有吊坠的金色项链印入眼帘。
项链很细,很孤单,似乎是在等着一个吊坠。
想起了什么,她立即下床,将放在首饰盒里的那枚纽扣拿出来,竟然刚好能够搭配在一起,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
琥珀色的眼眸里涌起浓浓地惊异,那张苍白的小脸都跟着变生动。
好端端的,大叔为什么要送她一根没有吊坠的项链?
他……该不会是知道她偷了他纽扣的事情吧?
淡定!
淡定!
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
她拿那颗纽扣时那么隐蔽,大叔怎么会发现呢?
可纽扣确实是很神奇地出现在她的手机旁。
是谁放的?
圣诞节收到两份礼物,她的心却空落落的——口红派不上用场,项链不敢戴。
她身上唯一的配饰,就是老公送给她的这条手链。
到头来,她能光明正大戴上的,还是老公送的东西呀!
她长长地叹息了声,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恍惚,以为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元思雅,她就是元思雅,元月月不过是她幻想出来的人而已。
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倒在床上,被褥将自己结结实实地围住,没有开空调入睡,还是有些冷意……
元月月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是裴修哲打来的电话。
“修哲哥哥?”元月月不解,“这么早你……”
“从今天起,你离我儿子远点儿!”电话里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他因为你被打断了手!之前公司不景气,好歹还能维持,他还有努力的动力,可现在,他被打得骨折,你让他今后怎么办!”
“怎么会?”元月月不信,“谁会打断修哲哥哥的手?”
“对方口口声声不要碰他的女人,这次只是断手做为教训!”对方很恶劣的语气,“你都已经结婚了,就老老实实地不要再缠着我们家修哲了!我们惹不起你,躲还不行吗?”
“我……”元月月六神无主,“对不起,我不知道……”
“喜欢不能当饭吃,我们还能为了你得罪温家不成?如果你还有同情心,愿意可怜可怜我这个做父亲的,就离我儿子远远的!”
说着,就挂断电话。
听着那嘟嘟嘟的忙音,元月月的脑子都是空的。
裴修哲的手被打断了?
会是谁打的?
大……叔……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上又发来一条短信,还是裴修哲的电话号码,说让她别被裴父刚才的话影响,他正在家里修养,伤得不重,碍于父母在场,不方便给她打电话。
见裴修哲依旧这么温柔善良,元月月立即下床,推开温靳辰的卧室门,他还在睡梦中。
“大叔!”她轻轻喊,眼眸里闪着不确定的光,“我问你!是不是你把修哲哥哥的手打断了?”
温靳辰的眉头瞬间拧住,双眸睁开的那瞬,放射出凌厉的寒光,锐利地在元月月身上来回。
元月月被这个目光吓住了,往后缩了缩,但一想到裴修哲的双手骨折,还是鼓起勇气再问一句:“是你打的吗?”tqR1
温靳辰瞪住元月月,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还在浅眠中就会从她的嘴里听见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而她竟然还在口口声声地怀疑他伤害了那个男人?
他如果要整一个人,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吗?
她是不是太小瞧他了?
元月月不敢再问,看大叔这个表情,也不敢再招惹他。
浓浓地不爽在她的心头萦绕,她更担心的,是裴修哲此刻究竟伤得怎么样了。
她转身就走,严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去哪儿?”
她顿住脚步,微微地侧眸,冷道:“我去看修哲哥哥。”
他顿时火冒三丈,低喝出声:“不许去!”
“为什么?”她皱眉,十分排斥他的命令,“他双手都被你打骨折了,可你连看都不让我去看?怎么有你这么霸道的人?”
“我说过,不准!”温靳辰将声音咬出来。
元月月动了动脚步,却是站在原地踏步。
她不甘心地回头看着他,目光中有不解,有难过,还有着深深地失望。
“叶芷瑜花粉过敏了,你可以送她去医院,而修哲哥哥骨折了,你却要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的语气是难辨的复杂,“大叔,我以前觉得,你虽然不是个仁慈的人,但至少不至于心狠手辣,可你竟然将他打骨折了!”
“他是因为我才会受伤,可你只顾自己开心,根本不管我会不会内疚!”她越说声音越激动,“我今天就是要去!你能……”
“闭嘴!”他跃然而起,疾步到她面前,扼住她的小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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