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宵觉得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于是立刻率领军队出击,仗打赢了,消灭了那个鲜卑部落,但是消息传来,郭鹏勃然大怒,下令斩了魏宵。
当时很多人求情,说魏宵立了功劳,不说奖赏,功过相抵总是可以的。
郭鹏不听,强令斩了魏宵,还要传首边关,以此震慑全军。
全军将领为之震撼,从此不敢有丝毫违背军规军法约束之举动,全都老老实实的听命令,不敢有丝毫逾越和违背。
事后郭鹏说,他斩的不是魏宵,而是一种试图挣脱军规束缚自由自在的趋势。
军队的战斗力来自于军规军法和组织度,没有军规军法和组织度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根本不配叫做军队,也没有战斗力可言。
所以魏军要扫平天下,严苛的军规军法就必须要遵守,绝对不能放松。
军规严谨,军人们虽然表面上遵守,心里也在逐渐接受,但是人是有惰性的,总是会不自觉地寻求更加轻松的生活方式。
士兵如此,将军也是如此,他们也不愿意受到如此严苛的规范约束,也想要更大的自由。
他们会不经意间甚至是有意的尝试着挑战军规,试图得到喘息之机,亦或是挣脱军规的束缚,自由自在,给自己争取更多的余地。
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必须要严肃对待。
如果不能严肃对待,对于好不容易确立下来的军规的威严是极大的损害,想要重新树立,将会付出成百上千倍的努力,也不一定能成。
军规军法的确立,是从军队一开始建立就被确立的,是郭鹏治军的核心思想。
郭鹏不允许自己的军队和其他军阀军队一样自由散漫没有军人的样子。
他要求自己的军队有极高的组织度。
魏军战斗力强大的秘诀,就在于极高的、超越同时代所有军队的组织度。
组织度从何而来呢?
从军规军法里。
魏宵犯案时期,正是郭鹏打败袁绍、全军膨胀的时期,这一时期,军队里暗流涌动,有人明里暗里试图冲破军规的束缚,给自己松松绑。
但是他们没想到郭鹏如此凶悍果决。
当时的那种趋势这种被郭鹏拦腰斩断。
一颗人头震慑了全军军心。
此后十几年,一直到之前郭鹏退位,魏军都牢牢在他的掌控之下,不曾出过半点军规军法方面的问题。
可以说,正是因为郭鹏杀了魏宵,维护了军规的威严,军规才在魏军集体之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烙印,郭鹏本人的权威才会如此的巨大。
一个魏宵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某种趋势的缓缓抬头对于郭鹏的统治形成了挑战,他必须要那么做。
不那么做,放任自由,讲什么下不为例,那么很快就会出现下一例,立下功劳的将军们很快会目中无人眼高于顶,搞什么老子天下第一。
长此以往,军规就等同于没有了,郭鹏对军队的控制也将产生动摇,到那时再动手,就是针对军队的大清洗,死者会非常非常多。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非常严肃的现实。
郭鹏杀掉了魏宵,维护了军规,也维护了他自己说一不二的地位。
郭瑾意识到,随着郭鹏的退居幕后和军权交接,他的这种对军队的严密控制出现了一定的松动,而这种松动被一部分人注意到了。
于是,就有一部分军事将领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思想趋势。
他们觉得郭鹏退位了,可以稍微松一松,挑战一下军规,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回转空间。
郭瑾一定不可能像郭鹏那样严格的控制军队。
魏军的军规军法太详细,太严密,无处不在的军法官把军队管的严严实实,不让军队有任何逾越的可能,很难让人上下其手从中渔利。
他们虽然承认郭瑾是皇帝,但是绝对没有打心眼里把郭瑾和说一不二的郭鹏等同起来。
在他们看来,郭瑾绝对是一个弱势领导人,而不是一个强势的不可动摇不可挑战的帝王。
郭鹏说什么是什么也就算了,魏军是他建立起来的,他是魏军的主人,可以这样做,而郭瑾不过是一个继承者,难道能和郭鹏相提并论吗?
这种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深层次的挑战意识和不服气让郭瑾感到愤怒和不安。
他的权力和地位遭到了挑战。
尽管郭鹏为他的上位做了很多准备和让步,甚至把首阳山讲武堂堂主的身份都让给他让他培养亲信,但是他的威望显然没有超出首阳山讲武堂毕业生的范围之中。
这一波要是不能妥善处理,恐怕郭瑾从此以后都不能很好地掌控军队了,那些武将会接二连三的变本加厉的挑战他的权威。
他要是因为这些武将的资历和功劳而做出退让,只会让这些武将觉得他软弱可欺!
他们就敢欺负皇帝了!
掌控不了绝对的军权,还当什么真皇帝?
掌握不了这些骁勇善战的将军们,他还当什么帝国的主人?直接把军权交还给郭鹏得了!
好不容易从父亲那边拿到了军权,好不容易成为帝国的主人,好不容易要一展拳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难道要在这里折戟沉沙?
难道要让父亲失望?
这样一想,郭瑾就觉得这显然不是什么小事,这是一件大的不得了大事,是要严肃对待的大事。
郭瑾怀着怒火和不安,开始认真地考虑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该怎么对这个资历深威望高功劳大的问题将军出手,以此震慑军队将领,从而让他们知道——
别以为我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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