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琛目光一暗,手掌越发紧地捏住了女人的下巴,“囚长兄?你见过皇甫慕卿了?”
叶嫣然正视皇甫琛的眼睛,毫无畏惧,“见过又如何?”
“他现在哪里?!”皇甫琛声音冰冷了几分,冷硬的质问。
“离开了!”叶嫣然镇定地回落,凤眸透着无畏,“我已经派人送慕少出了诏阳,还给他买了去渠丹的火车票。”
“你!!”皇甫琛整个脸庞都怒了,手掌紧紧地捏着女人的下巴,捏得叶嫣然紧拧了眉头。
皇甫琛凑近了脸庞,眉目冷峻,菲薄的唇涔冷的声音,“叶嫣然,是不是认为本帅多碰你几下,你就可以恃宠而骄了?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反抗?做出一些忤逆的事情。嗯?!”
皇甫琛另外一只手掌捏住了叶嫣然的细腰,将她提了起来。
叶嫣然看着眼前神情骤变的男人,完全感受到什么叫做薄情寡义,温存玉软,每一次的掠夺都刻骨铭心,仅仅才过去了这么一会,这说翻脸就翻脸。
叶嫣然被迫抬起下巴,一双清灵的凤眸盯着眼前的男人,吃力地吐字,“那。你。。别。。再。。碰我!”
皇甫琛手掌松开,女人的下巴已经被捏的红一片,柔细的腰依旧被男人提在了半空中。
“叶嫣然,你这身子就是给我碰的!生死!你都是我皇甫琛的女人!想要本帅不碰你,除非你下了黄泉!”
皇甫琛手掌松开,叶嫣然一下子滑下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一手撑着地面,另外一只小手揉了揉发疼的下巴,眸光闪烁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跟上!”皇甫琛冷沉的声音落下,转身。
叶嫣然坐在地上,迟迟不肯起来,怒气地撇过视线。
皇甫琛刚迈出几步,转头,看着不肯跟上来的女人,蹙眉,“怎么?走不动了?”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叶嫣然恼怒地回落。
皇甫琛眸色一沉,大步上前,一把捞起地上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闹脾气了?耍性子?皇甫慕卿对本帅来说很重要,你窝藏他,还放他走!这要换成别人,本帅已经一枪毙了他!看在你是本帅的女人,就说你几句,怎么心里头不痛快了?”
叶嫣然双脚挣扎着跳了下去,踩着地上的荆棘,一个踉跄又一次扑进了男人的怀中,很是气恼。
“谁不痛快了!我不懂得你和慕少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他是一条人命,你要杀了他,我自然相救,毕竟我和他还算认识,他还是阿卓的大哥!”
“狗娘养的大哥!”皇甫琛恼怒地喝道,“皇甫慕卿是个通房丫头生的贱种,算什么大哥!阿卓的大哥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皇甫琛!”
“哼!”叶嫣然冷笑一声,抬眸等着皇甫琛,“你才算阿卓哪门子大哥,明知道我是阿卓的未婚妻,你还一而再再而三无休止地折磨我,侮辱我!毁我清白不说,今天还对阿卓动手!若真要比起来,我宁愿阿卓的大哥,镇军的主帅是皇甫慕卿,而不是你!皇甫琛!”
“你!”皇甫琛猝然抬起手臂,一个巴掌正要落下。
叶嫣然睁着双眸,视死如归的神情,等着那一巴掌的落下。
皇甫琛手掌静止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猛然拉过女人的手,厉声喝道,“走!!”
皇甫琛拖拽着女人,爬上了通往土道的斜坡。
叶嫣然走得几分颠簸,一双腿好酸好痛,大腿内侧磨得都生疼了,男人浑身如磐石的骨头膈着全身娇嫩肌肤,又是荆棘地,真是不堪忍受。
叶嫣然踩着斜坡上的砂砾,一滑,皇甫琛转头,连忙拉住。
“女人就是不顶用!”皇甫琛好似不屑的声音落下。
叶嫣然气恼地一把甩开了皇甫琛的手掌,声音清冷,“不用你牵!我自己会走!”
话落,叶嫣然强忍着不舒适的感觉,大跨步爬上了斜坡,朝着土道走去。
皇甫琛站在后头,看着女人执拗倔强的样子,双目微微眯了眯,跟了上去。
土道上,落下余晖的光芒,天色快要暗下来。
叶嫣然站在土道上,循了一眼,发现原先的马匹不见了,想着也是刚才滚落,马儿惊到,跑远了。
“不用看了,马惊前蹄,都跑光了,走吧!”皇甫琛上前又一次拉起女人的手。
叶嫣然恼怒地甩开,“说了不用你牵,我自己会走!”
皇甫琛双目微沉,上前一把拉过女人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女人要听话!耍脾气适可而止!”
叶嫣然挣扎着,不悦道,“你不是说女人不顶用吗?既然不顶用,你别烦我,我自己会走!”
皇甫琛手掌硬是不放,目光冷峻地落在前头的路,“别闹!天色不早了,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喂狼!”
“那你丢啊!”叶嫣然转眸看向男人,“喂狼都比和你在一起强!”
皇甫琛沉笑了一声,依旧牵着叶嫣然朝着前头走去,叶嫣然没有再挣扎了,静默不语,只是走着路。
天色暗了下来,露出几颗稀疏的星辰,在天际一闪一闪。
土道两旁黑漆漆的一片,寒风席卷着,天空零零碎碎地飘起了雪花,纷纷洒洒落下。
走了一阵子,皇甫琛停了下来,猝然转头,“累吗?累得话我抱你!”
叶嫣然愣怔了一下,说不累是不可能的,双腿都不得劲没力,叶嫣然清冷开口,“不累!”
皇甫琛闻言,凑近女人,低下头,捏着女人的下巴,凑近唇,轻柔地吻了一口,“女人偶尔要强会觉得有性子,若是一直如此好强,就不那么可爱了。。”
男人的唇又一次落在女人的唇上,雪花飘落唇缝间,一口融化在了两人的檀口中,夹着一丝丝冰凉。
皇甫琛探入舌尖,这一次的吻,带着几分缠绵的温柔,不似先前的惩罚和掠夺,更像是蛊惑,一点点地卷着女人的丁香小舌,融了女人的心智。
叶嫣然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懵晕了脑袋,本来就感到饥肠辘辘,又困乏,这一吻一下子都松软了。
飞洒的小雪花,漫天落下,在黑暗的郊外土道,落下一层白,土道中间,亲吻的人儿,一高一低,好似在缱绻一般。
皇甫琛的手掌落在女人的腰,缓缓一勾,顺着女人的细腰下滑,猝然托着女人的屯部,一下子抱了起来,松开了唇。
“走不动了就说,我抱你!”
话落间,皇甫琛打横抱起地上的女人,拥在怀中,朝着前头走去。
叶嫣然靠在男人怀中,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么一抱,确实舒服很多了,视线落在他处,头顶却能够感受得到强烈的男人气息。
“嗷呜~~!”一阵阵狼嚎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山坳里头响起。
叶嫣然心头一紧,忍不住往皇甫琛怀中贴得更近了几分。
皇甫琛见着女人的反应,勾唇笑了,“怕了就抱紧我,女人就该如此!”
叶嫣然听着,说不出的羞恼,反而隔得远了一些,想要避开男人温暖厚实的胸膛。
皇甫琛拥得更紧了几分,叶嫣然一下子脑袋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仿佛能够听见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雪越下越大,这土道漫无边际的延伸,这城郊的练兵营本就偏远,这马儿又跑偏了这么远,这路有的走了。
叶嫣然本就困乏,靠在男人胸膛中,渐渐闭上了双眸,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皇甫琛抱着女人,脚步沉稳快速地踩着,发丝上沾染了雪花,目光冷峻落在前方,突然感到怀中的女人安静不动,低头看去。
光线虽是昏暗,却依旧瞅见了怀中的女人安然恬静睡着的模样,勾唇笑得几分深意,真是倔!累了死嘴硬!
这时候,不远处亮起车灯,由远及近缓缓开来,皇甫琛停下了脚步,静默地看着。
直到汽车在跟前停下,陈副官急急忙忙地下了汽车,跑了过来,“少帅!可找到你了!”
陈副官目光下一刻落在皇甫琛怀中的叶嫣然,诧异道,“少帅,这叶小姐怎么了?”
“睡着了!回府!”皇甫琛抱着熟睡的女人上了汽车。
“少帅,这回哪个府?”陈副官上前追问。
“长生苑!”皇甫琛沉声落下。
陈副官神色闪烁了一下,继续开口道,“少帅,刚才叶司令和卓少都在寻叶小姐。”
车后座,皇甫琛抱着熟睡的女人,将女人的脑袋搁置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抬眼睛,“是吗?那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叶小姐本帅带走了,晚上不回去了!”
“这。。。”陈副官犯难了,这少帅怎么越来越摆在明面上了,迟疑道,“少帅,这么说,会不会不好?”
皇甫琛目光沉了沉,声音冷硬了几分,“有何不好!本帅敢作敢当!就这么说!”
汽车迎着风雪,朝着长生苑开去,皇甫琛手掌抚摸了下女人睡熟的脸蛋,闭目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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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鹅毛般的大雪飘飞,落了静谧的长生苑四周,覆盖的白茫茫一片,烛火暗了一片的宅子,家家户户熟睡安寝。
主厢房里头,精挑细刻的紫檀木床铺,一旁的衣架挂满了衣衫,男人的湛青色戎装,女人的长袖尼龙裙,羊毛衫。。
床榻下方,摆放着两双鞋子,一双男人的军靴,一双女人的圆头黑色皮鞋。
床上,刺绣的丝绸锦被下,皇甫琛赤膊着胸膛,拥着yi丝不gua的叶嫣然熟睡,强健的胳膊环住女人娇小的身子,一双修长覆着稀疏腿毛的长腿,搁在了女人的腰间。
男人浅鼾声,女人闭着凤眸,倦容深睡。
次日,雪停了,树梢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坠子,银装素裹了一院落,佣人在外头清扫地上的积雪。
厢房里头,皇甫琛迷蒙间,一双健臂摩挲着锦被中的女人,光滑的触感令他心潮澎湃。
猛然间,男人睁开了一双清亮的鹰眸,盯着睡颜娇美的女人。
翻身而上,皇甫琛一口含住了睡梦中女人的唇,带着粗重的喘息,夹着几分柔情,亲吻着。。
“嗯。”叶嫣然娇嗔了一声,迷迷蒙蒙间,感到浑身被滚烫包围,猛然睁开了眼睛。
“皇甫琛!你。。。”叶嫣然整个脑袋都炸开了,昨夜一夜,梦境中缠绵缱绻,难道都是他!!
“唔。。”叶嫣然还没破口出的话又一次被男人堵住,席卷而来是男人想要宣泄的火焰。
长生苑门外,久久站立着一道身影,皇甫卓穿着一身士兵的服装矗立在原地,望着紧闭的长生苑大门,眼眶湿润,一夜无眠,发丝间泛着几丝白发,他的心一阵阵撕扯开疼痛,想要冲进去,却是紧紧地攥住双拳。
若是揭开了,他很清楚然儿无法面对自己,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卓少,快晨时八刻了,要去练兵营了吗?”一位随从上前询问。
皇甫卓眼眶发红,转身,紧攥着拳头,上了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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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时分,皇甫琛下了床榻,扯过衣架上的戎装,看着床上喘息未定的女人。
“再过十天,阿卓会带上两支军队去黑石岭剿匪,皇甫家的男儿就该做这些事!”
皇甫琛一边系上腰间的皮带,背手走上床沿,看着女人绯红的脸颊。
“他会有危险吗?”叶嫣然眸光泛着一层迷惘,喃喃吐出。
“危险自然有!担心吗?”皇甫琛压低脑袋,看着女人那双清澈却幽怨的凤眸。
叶嫣然盯着男人的眼睛,“皇甫琛!阿卓是你的亲弟弟,他若有危险,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皇甫琛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脸蛋,“救不救,就看他接下来怎么做!还有我的嫣儿,你要怎么做?”
“皇甫琛!!你到底何意?”叶嫣然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被褥遮掩着胸口,发丝凌乱。
皇甫琛戴上了军帽,声音低冷,“自己想!”
叶嫣然看着男人离开了房间,水眸闪烁着,一双小手紧攥着,皇甫琛!!这个畜生,每一次温润玉软极尽温柔,事后总是这么一副冰霜冷傲的样子,他到底当自己是什么!!
叶嫣然气恼地将枕头丢了出去,“畜生!!再碰我一次,我就用刀捅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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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府,叶嫣然拖着疲惫的身躯下了汽车,一身黏黏腻腻的感觉。
“叶小姐,我送到这里了,您进去吧!”陈副官下车恭敬地开口。
叶嫣然扫了陈副官一眼,看着他那一副嘴脸,也是和皇甫琛狼狈为歼。
叶嫣然隐着怒气进了屋,叶司令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叶嫣然一进门,叶司令落下手中报纸,另一手的烟斗落了下来,“嫣然,你昨晚去哪里了?”
叶嫣然走上前,避开神色,“没去哪里,去了湘湘家里,雪下大了,留宿她家,我忘记打个电话告知爹。。”
“是吗?”叶司令看着叶嫣然慌闪的神情,“陈副官昨晚来报,说是少帅带你走了。”
“啊?~”叶嫣然征住了双眸,看着眼前的叶司令,一下子心慌了,瞬间说不出话来。
叶司令站了起来,目光凝重看着眼前的女儿,“嫣然,告诉爹,你和少帅之间。。。爹感到有点不对劲,是?”
“爹,没有!”叶嫣然连忙否认,“昨晚只是。。只是身体抱恙,恰巧遇见少帅罢了。。”
“爹,我有点累,我先回房休息了。。”话落,叶嫣然转身就要上楼。
“慢着!”叶司令叫住了叶嫣然,走上前,正视着开口,“嫣然,有句话为父还是要跟你说,这少帅不同寻常男儿,他不适合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能够不见就尽量不见!”
叶嫣然脚步停在了楼梯口片刻,她心里何尝不知道,皇甫琛不适合自己,轻嗯了一声,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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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白茫茫,一连下了好几天,每天道路都积一层厚厚的白雪,许多汽车都不开了,转用了马车。
督军府,客厅里头,一旁烤着炭火,嘎吱嘎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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