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看着女人游离的神思,胸腔里的怒火越发燃烧,盯着那斑驳的伤痕吻痕,那种妒忌盈满了心口。
“。。。”胡晴顷刻间睁大了眼睛。
男人的身躯猝然间覆了下来,冰凉的薄唇一口咬住了她的唇瓣。
"嗯。”女人的唇瓣里挤出了声音,那是痛得声音,唇瓣被咬破的力度。
靳越松开了唇,沾染着鲜血的薄唇,一双凤目里敛聚冰冷的寒芒,盯着女人的眼睛。
“身上的伤哪里来的?”男人又一次低沉出声。
胡晴闪烁着眸光,咬了咬唇瓣,一脸犯难,“二少,有些事我相信你有一天会知道,我不是那样的女子,无论你信不信,我不愧于心,有苍天作证。”
靳越那一双凌厉的眼睛锁住女人坚定的眸子,缄默了。
“装!”靳越薄唇吐字,撤开了双臂,不屑一顾地扫了女人不着片缕的上身,很快将视线撇开,背过身。
胡晴从床榻上坐起来,连忙扯过一旁的衣裳,捂住了上身,看着男人背过身的背影。
“二少,你可以先出去吗?我要换衣服。”胡晴眼底浮现惆怅,低声落下。
靳越心里头隐着一团火,长腿迈出,‘嘭’的一声合上了房门。
。。。。
片刻之后,楼下大门口,停着三轮侉子军车。
胡晴一身军装来到了一脸森然的靳越跟前。
“哼~!”靳越看见胡晴,那苍白的脸色落在自己眼中,看着心里头很是不痛快,冷哼一声上车。
胡晴正要跟着上车。
“下车!”靳越冷沉的声音砸落。
“二少?”胡晴完全不明白这是何意?
“不是训练过?和后头的士兵练习跑军步,自己跟上!”靳越沉声下令。
胡晴看向了身后尾随的那一队士兵,平常都是小跑军步跟在车后,犯难的神情看向了眼前的男人,“二少,我。。我跑不动。”
“跑不动?”靳越犀利地冷笑,“跑不动也要跑,我看你精力旺盛,不然也不会自己折腾成那副模样。”
靳越挥了挥手手势,“开车!”
声音一落,跨子车轰轰轰地启动了,朝着大街上开去。
一队步兵小跑跟了上去,胡晴回过神,连忙迈着脚步跟上。
双腿间的疼痛一阵阵袭来。
经过人来人往的大街,步兵脚步稳健,不快不慢地跟着前头的军用车,胡晴却是越拉越远,落在那队士兵最后头,吃力地跑着,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一条街冗长热闹,只要单军士兵经过,行人都会纷纷避让。
胡晴越拉越远,渐渐地跑不动了,停下了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不停地喘息,抬头,眸子迷惘地看着已经远去的军车。
军营大门口。
军车停下来了,靳越下了车,转头看向了后头。
“胡晴呢?”靳越沉声落话。
王大同连忙上前,“二少,胡秘书估计还在路上,她一个姑娘家跑得没爷们快。”
王大同在心里越发同情胡秘书,总觉得二少对她为何百般刁难,他就是看不明白了。
靳越靠着车门,抽出了烟盒,一旁的王大同连忙上前,为其点燃烟。
烟点燃了,靳越深吸一口烟,烟雾缭绕,四周一片清新的空气,雨停了,地上却还是泥泞路。
半个时辰后。
胡晴近乎筋疲力尽,双腿都不知道是不是长在自己身上,她终于连跑带走,到了军营。
远远地看去,一眼看见站在大门口,众星拱月一般的靳二少。
胡晴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脸蛋因为跑了太久,氤氲着红云。
“二少。。”胡晴气喘吁吁地开口,整个身体都摇摇欲坠。
靳越看向了女人,勾了勾唇,低头掏出衣襟里的怀表,打开表盖,扫了一眼时间。
“胡秘书,你迟到了半个时辰,让所有人都等着你,你说说,该如何惩罚你?”靳越弹了弹烟灰,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头就是有一股气,想要好好地治治她。
胡晴喘息了好一会儿,双腿还是很疼,连着肚子小腹都疼了起来,拧着眉心,“二少,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在今天,我真的很难受,我身体不适。”
靳越扫过女人痛苦的神情,靠近了一步,脸庞贴在女人的耳畔,嘲弄的声音,“胡秘书,你这身体不适,该不会是纵欲过度了吧?”
胡晴听了,脸色顷刻间白了,盯着男人的眼睛,那种气不过的神情,“二少,我天天跟着你,就算我真的纵欲过度,你也想想我和谁了?”
靳越脸色微微一僵,声音冷厉了几分,“难不成和我?可笑!”
“你才可笑!”胡晴脱口而出,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烁其词。
“你敢说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对于一个时不时就失忆的人,已经什么都说不出了。”胡晴一双手紧紧地攥住了。
泪水布满了眼眶,心里头酸涩难过,“我不会再傻了,想要一个人好,却是不讨好,却是被误会,我再也不傻了。”
胡晴低头,泪水溢出了眼眶,一滴滴地落下,晶莹剔透。
靳越看着女人抽泣难过的样子,心里头莫名的烦躁,“你傻?你的确很傻,无可救药的傻,跟人厮混,还有脸哭!”
胡晴撇过脸去,只是落泪,静默了,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或许林成没有说错,要让二少回忆起雷雨夜发生的事情,真的是痴人说梦,他总是能够在第二天,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靳越看着女人不说话了,猛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胳膊,“你刚才说什么谁失忆?”
胡晴被男人拽着胳膊,低着头,不言不语,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样。
靳越见着女人又不说话了,手掌力度紧了几分,越发收紧了,琉璃色的瞳孔狠狠地收缩。
“又不说话了?心虚了?胡编乱造的谎言编造不下去了?说得自己多么清白,事实摆在眼前!”
“对!”胡晴斩钉截铁地落声,抬起泪眸,“二少,我问你,就算我不清白,就算我水性杨花,就算我与人厮混,这和你有关吗?我只是你的秘书,不是你的什么人?”
靳越被这么质问,顷刻间哑口无言。
那一双琉璃色的瞳孔深深地锁住了眼前的女人,清秀的柳眉,又大又亮看似纯真无暇的眼睛,盈满泪水盯着自己。
靳越甩开了女人的胳膊,“别忘了,你和我签的协议是终身为我做事,跟在我身边做事,除非是进了棺材,你才能只有,你这个人是终生不能离开!”
胡晴激动了,泪眸闪烁,“二少,那我这辈子都不能嫁人了,对吗?”
靳越听见嫁人两个字,心里头像是被什么膈应了一般,盯着女人的眼睛,“你现在这幅样子,打算嫁给谁?”
“不过!”靳越微微顿了顿,“你若是真想要嫁人,也未尝不可,我手底下很多人,你若是嫁给我手下的人,我可以让你们成亲,这样的话,也不违反你终身为我做事的协议。”
胡晴的心犹如被刀割一般,生生地疼痛,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话,出自自己钟情的男人之口,亲耳听见他这一番言语,心如刀绞。
“呵呵~~”胡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直视靳越的眼睛,“二少,不劳您操心,我说过要报答您的恩情,我不嫁人,我为你做事!这辈子为你做事!”
靳越被女人如此坚定的话语,眼底冷厉的寒芒柔化了,不安地闪烁。
靳越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朝着军营里头走去。
胡晴站在军营大门口,越发觉得委屈,不停地抹眼泪。
一块手帕递到了她的眼前。
胡晴愣了一下,扭头去看。
王大同点了点头,同情的目光,“胡秘书,擦擦眼泪,没事的,二少可能最近心情不好。”
胡晴伸手接过王大同手中的手帕,擦拭着泪水,“谢谢你,王副官。”
王大同不以为然笑了笑,“胡秘书,别和我客气,我们都为二少做事,我也是想不通,二少一直待人谦和有礼,对女子更是风度翩翩,举止绅士,怎么对你就。。”
胡晴摇了摇头,“王副官,你别说了,二少对我有一些误会,我不怪他了。”
胡晴擦干了眼泪,看着王大同,“王副官,你跟着二少也很久了吗?”
王大同点了点头,“嗯!我比林成晚来一些年,以前是林成带领我们四个人,每次雷雨夜,都是我们看着二少,所以二少的秘密,我们几个死了都要带进棺材里。”
胡晴自然听明白了王大同的言语,眸色忧忧,死了都要带进棺材里,这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要这一辈子看着二少,看着他忘却记忆,看着他娶妻生子,而自己只能这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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