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督军的七姨太冷冷发笑,“娘,看不出来,这看上去很乖巧的样子,原来是个悍妇,这肯定是在督军面前装出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胡晴盯着一众人,眼眶发红了,手中抱着花瓶,声音凌厉带着哭腔,“你们别以为我好欺负!我从小就有一个欺负我的后娘,还有一个可恶的假妹妹,她们欺负我,她们用扫帚打我,我就用开水泼她们,她们偷放毒蝎子进我房间,我就放耗子进她们的被窝!”
胡晴顿了顿,泣不成声,“我被欺负了那么多年,我都可以活下来,她们却死了,你们想要欺负我,你们也不会好过。。呜呜~”
胡晴哽咽了起来,此情此景触动了她曾经的记忆,太多的过去,都是那样挺过来了。
客厅的一众人瞧着,都安静了下来,这两个老婆子扭头看向了靳老夫人。
靳老夫人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退下去。
胡晴一边抽泣一边说着,“你们说我。。是狐狸精,我又没有要嫁给二少,二少他也不娶我。。”
胡晴越说越觉得心伤,泪水止不住滑落。
“你们凭什么让我验身?凭什么。。。”胡晴越哭越悸动。
靳老夫人清了清嗓子,伸手端过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柳儿,扶娘回去!”靳老夫人沉沉落声。
靳柳儿愣了一下,明显有点不解,扫了一眼哭得哗啦啦,却是死死抱着花瓶的胡晴,不好多说什么。
“是!娘。”靳柳儿上前,伸手扶起了靳老夫人。
靳老夫人站起来,看向了胡晴,“胡秘书,你好自为之,别让我听见你和督军有什么事情,那么就不是今天这样放过你就罢了,我一定会再找你!”
话落,靳柳儿朝着胡晴瞪了眼睛,“听见没有?别不自量力,小麻雀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家破人亡,就是个孤女!”
靳柳儿说着,扶着靳老夫人出去,一边开口道,“娘,她拿什么和柔柔比,都比不上,柔柔可是齐家千金小姐,生的漂亮还温柔,哪里像她,泼妇不说,还会装。。。”
声音飘远了,一众人又是浩浩荡荡的离开,每个人离开时候,都会多看胡晴一眼。
直到所有人的影子都远去了,胡晴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抱着花瓶,嘤嘤地哭泣,滚烫的泪水不停地滑落。
她心里难过,到底是难过这些人想要欺负自己,还是难过别的什么,自己心里头也不明白,只是真的想要大哭一场。
胡晴身后,张嫂微微探出脑袋,扫了一眼胡晴哭泣的模样,心里头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幕其实她都看见了,只是作为一位说话分量的下人,她只能回避,张嫂对于胡晴的反抗,十分意外,这小姑娘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胡晴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楼。。
。。。。
午后四点,一辆军车在成王阁大门口停下来,靳越形色有点急,走进了成王阁。
对于下午胡晴并没有去军营报道,他很意外,这个傻乎乎的女人,无论夜里头自己怎么折腾她,第二天她依然会傻乎乎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即使自己说了很多次,可以不用来的。
靳越穿过一条又一条长廊,进入前院,走进了客厅。
四下扫了一眼,没有看见胡晴的影子,心里头莫名不安。
张嫂这时候端着一壶茶水出来,正好看见了靳越,“二少,您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靳越脱口而出,“张嫂,看见胡晴了吗?”
张嫂闻言,点了点头,“胡秘书在楼上休息。”
靳越听了,心里头寻思着难道昨晚多了一次,她就累得不想报道了?这么想着,男人心里头那种虚荣越发膨胀了起来。
“二少,老夫人还有三小姐,太太她们今天过来了,情况不好。”张嫂开了口。
靳越剑眉一蹙,几分不解,“何意?什么叫做情况不好?”
“二少,她们是过来找胡秘书兴师问罪的,大概意思,就是说胡秘书勾引二少您,还说要让她验明是否处子之身。”
“岂有此理!!”靳越勃然大怒,冷声喝落。
张嫂吓了一跳,她很少看见二少生气,二少一直都是一位喜怒藏于心的人。
“后来呢?验了吗?”
“没有。”张嫂摇了摇头,“胡秘书她打了两个要为她验身的婆子,而且还举起一个花瓶护身,说是要砸死她们,那样子着实有点吓到我了。”
靳越闻言,一双琉璃色的瞳孔顷刻间腾起一缕缕不可思议之色,更多是意外。
“噢?胡晴会这样?”靳越唇角浮起一丝笑。
“是!二少,我也觉得意外。”张嫂附声道。
靳越二话不说,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楼上,走廊最角落的房间里头,胡晴躺在床上沉睡。
睡梦里,是儿时的教堂,奥黛丽修女温柔慈祥的面孔,教自己如何说德语,叫自己如何跟上帝祷告。
那时候的自己,多么渴望能够知道自己的爹娘。
“爹娘。。。爹娘。。”胡晴喃喃呓语,嘴里不停念着。
此时此刻,靳越靠近了女人的床旁,双目凝视着女人的睡颜,看着她小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趴了下去。
“爹娘。。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胡晴在梦里头哽咽地想哭,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水。
靳越双目顷刻间定格住了,心里最深处,像是被什么击中了,那种怜惜,夹着一缕心疼,涌上了心口。
靳越低头,唇印在了女人的唇上,轻柔地吻着,一口含住。
胡晴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睁开了双眼,一下子定住了目光,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陶醉亲吻的模样。
胡晴看着男人闭上眼睛,那一双剑眉,闭上眼睛,那眼角都是那么迷人,高蜓的鼻梁,粗重的呼吸,一颗心跳得呼之欲出。
胡晴越发觉得自己心里头是这么留恋他,双臂抬起,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生涩地回应他。
靳越顿了一下,他感觉到女人清晰的回应,她醒来了。
男人并没有松开唇,而是一层又一层地加深了这个吻。。
。。。。
靳府老宅,庭院深深,宽敞的四合院,四周可见银白色的月光。
茶厅里头,靳老夫人坐在中央,喝着茶水,就着糕点。
前头的朱漆圆桌,前督军的两位姨太太,叫来了一位管事的婆子,加上靳柳儿四人,在圆桌上搓着麻将。
“哗啦啦”麻将的洗牌声,四个人都百无聊赖打起牌。
这一边摆牌,靳柳儿扬起了声音,“娘,你说那个小狐狸精,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了?你看她今天那个劲,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多狠!就差把那个花瓶砸你了。”
靳老夫人喝着茶水,年轻时候她就不爱打牌,老了更是不爱。
靳老夫人缓缓地开口,“柳儿,我只是打算先缓一缓,我思来想去,一个黄毛丫头,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少越大婚在即,这五月剩下个把月不到了,少越娶了柔柔,也就皆大欢喜。”
靳柳儿听了,一边摸了一张牌,一边开口,“可是娘,那少越若是娶了柔柔,那个小狐狸精还缠着,我们可是答应齐家,少越不能纳妾啊。”
“三小姐,这你就不懂了!”一旁的余雪梅笑了,“二少现在贵为督军,又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这一个齐柔岂能镇得住他,这男人的心野着呢,顶多把那个什么胡收成了外室,也不耽误和齐家的约定。”
“就是这个理儿~”前督军的七姨太陈桂云笑道,“柳儿,你也不看看各方的督军都娶了几房太太?这二少说到底还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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