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小贩的摊位。
吸引苏慕凉的，是那摊位上摆放的东西。
其实，这跟一般的摊位没什么差别，上面挂着的却是好看的手工艺品。
“风筝？”墨轻寒看着那些东西，纳闷的出声。
苏慕凉摇了摇头，道：“这不是风筝，这是灯，这叫风灯。”
“姑娘真是好眼力啊，这是从东南边的大业流传而来的工艺，小人有幸在大业呆过几年，这才学会了。”那摊主听了苏慕凉的话，便是热情的说道。
“风灯，那是什么？”墨轻寒倒是不解了。
他只听过孔明灯、花灯什么的，可没听说过什么风灯。
这些挂在一旁的风灯，看上去跟风筝没什么差别，但是细看之下，却是能发现，这每一只风筝都是双层的，两边的图案都是一样的，中间也被缝制好了的，微微一抖，便能变成千奇百怪的灯笼。
苏慕凉取下其中一个，拉开成灯笼状，给墨轻寒瞧了瞧。
“还真是灯啊！”墨轻寒颇为惊讶。
苏慕凉点头，道：“这里面可以放那种小蜡烛，这下面还可以绑线，可以当风筝用。”
“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墨轻寒纳闷不已，他倒是不知道，苏慕凉竟然对这些小玩意感兴趣。
苏慕凉笑了笑，没回答，合上手中那盏风灯，又取了上面几盏风灯下来，对着墨轻寒道：“付钱吧，这些我要了。”
“呃，好。”墨轻寒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乖乖付钱。
摊主脸上堆满了笑容，帮苏慕凉将这几盏灯都包了起来，也给配好了线和小蜡烛。
苏慕凉接过，便是塞进了墨轻寒的怀中，牵着墨轻寒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买这些东西呢，自然是有用的，等上了马车再告诉你。”苏慕凉浅浅的笑着，温声说道。
“……”墨轻寒愈加纳闷，他就是觉得，自从重逢，苏慕凉温柔了许多。
温柔了自然是好事，但他就是怕她心中还有什么纠结不肯告诉他……
苏慕凉是什么都没想，她不过是随了自己的心意，对墨轻寒稍微顺从了点，加之现在身体不好，也没力气跟墨轻寒较劲。
出了这条喧闹的街，远远的便看见初二等在那里。
墨轻寒扶着苏慕凉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进去，便开始了新一天的行程。
马车内，苏慕凉拿过墨轻寒手中的东西，放进了一旁的行李中。
“媳妇，你的身体真的没什么关系吗？”墨轻寒看她这般，又是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苏慕凉坐正，看着他眼中的担忧，无奈的笑了笑，道：“当然了，不过是有些虚弱，需要静养罢了。”
“可是媳妇，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墨轻寒往苏慕凉身边挪了挪，伸手牵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声问道。
“变了？哪里变了？”苏慕凉纳闷的问道。
她怎么没感觉自己哪里变了？
墨轻寒低头，说道：“你现在都不跟爷较劲了，好像都不屑跟爷斗嘴了。”
“……”苏慕凉扭头看向墨轻寒。
要她怎么说墨轻寒好？
说他有受虐倾向？
不跟他斗嘴了，他竟然觉得不习惯了？
“媳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爷啊？”墨轻寒看着苏慕凉这般，又是忍不住问道。
苏慕凉失笑，别过脸去，当真是无语至极。
“墨轻寒，我看你欠抽了。”苏慕凉低声说道，并不气恼。
“没，爷就是觉得你这几天温柔到有些不寻常。”墨轻寒缩了缩脖子，手臂却是将她圈得紧了一些。
“温柔？”苏慕凉重复着这个词，倒是有点意外了，这个词居然能跟她扯上关系？
“是啊，很温柔。”墨轻寒说道，“爷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暂时没力气跟你闹，还想活得久一点。”苏慕凉扯了扯唇角，低声说道。
“好吧……”墨轻寒也不再纠结了，他其实不怕别的，就怕苏慕凉有什么问题却隐瞒不说，这让他心焦。
苏慕凉埋头，靠在墨轻寒的怀里，闭上眼，想着再颠簸几下，只怕她又快睡着了。
“哦，对了，你刚不是说上了马车告诉爷风灯的事吗？”墨轻寒想了想，又记起了这茬。
苏慕凉睁开眼，离了他的怀抱，眨了眨眼，说道：“这风灯是礼物，买来送人的。”
“礼物？”墨轻寒更加纳闷，他怎么不知道苏慕凉还会有想要送礼物的朋友？
“嗯。”苏慕凉点头，道，“最初在圣禅寺，初见六小姐的时候，她就在寻找风灯，只不过，风灯毕竟是民间手工艺，会制作的人也很少，她一个大家闺秀哪问的清楚？我当时也没多想，今日瞧见这风灯，便是想起她当日所说的话，想来，这风灯对她意义非凡吧！”
墨轻寒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给明家那个小丫头买的啊！”
“是啊，除了她，好像……我也想不出得送礼物给谁了。”苏慕凉浅浅的笑着，提起明诗瑶，她的笑意更多了几分温柔。
那个小姑娘，带给她的，从来都是温暖的记忆。
“你好像挺喜欢那个小丫头的。”墨轻寒说道。
苏慕凉毫不否认的点点头，道：“她是个好女孩，应该得到幸福才是。有时候，上天是公平的，她那么好，所以，身边的人也会对她好，而她的笑容，会感染身边每一个人。”
“说起来，这小丫头上一次骗爷说你是公主府的人，爷居然就信了！”墨轻寒想起这件事，不由得纠结万分。
其实，当时明诗瑶编造谎话漏洞百出，可他居然完全没看出来！
还真的就那么信了！
“还不是你自己犯蠢！”苏慕凉忍不住打击道。
“……”墨轻寒顿时无语。
其实，这不叫犯蠢，这只是先入为主！
潜意识里觉得她不是鬼面公主，自然就相信她不是鬼面公主！
“其实，我宁愿不是这个公主。”苏慕凉低低的叹息，或许那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嗯，等回了大业，将所有的事都了结了之后，咱们就云游四海，管他什么公主世子，统统都不要了！如何？”墨轻寒兴致勃勃的说道。
“好。”苏慕凉微笑着点头。
能抛开一切，固然是好……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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