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瑶囧了,其他几个人也囧了。杨涵瑶头上乌鸦乱飞,这胡淑修该不会是个学术狂人吧?
就像后世交流电之父——尼古拉·特斯拉。
这位塞尔维亚裔的美籍科学家对于科学探索的态度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就跟毒品上瘾似得,他与整个世界脱离,为了科学,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常常废寝忘食,异想天开。试图将世界拆掉,然后加上新特性再重新组建回去。
这种对于科学探索的疯狂精神使得他成为了最伟大的发明家、物理学家、机械工程师和电机工程师,被后世之人称为“极客之王”。
眼前这胡淑修的狂热让杨涵瑶立刻想到了这位科学家,那种对于学识的狂热,让杨涵瑶都不由地兴奋了起来。
“妹妹拜师就不必了。如果妹妹感兴趣,不妨常来常往,也好做个探讨。妹妹,请看。”
杨涵瑶说着,又拿出物理与化学的课本,“这两本书也是我编写得。我觉得只要我们能把这些东西吃透了,富国强民不在话下,甚至可以实现我们华夏儿女千百年来的飞天之梦。”
“嘶!”在场几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好大的口气!富国强民这口气就够大了,这,这啥,居然还能飞天?!
桑梓远疯了!这是胡弘毅唯一的想法。可他再一看其他几人,顿时头皮发麻!
一个疯子已经够了,现在怎么这屋里的人都成疯子了?就连家里的那两个小丫鬟也一脸热切地盯着那几本书。
“飞天?!”方袭阳脸上带着兴奋,“妹妹,我没听错吧?人真得可以飞天上去吗?那不是成仙了吗?”
杨涵瑶呵呵一笑,“怎么不可能?姐姐,看过放孔明灯吗?”
方袭阳点头,杨涵瑶继续问道:“那姐姐想过孔明灯为什么可以飞到天上去吗?还有如果做成一个巨大的孔明灯,人是不是也可以飞到天上去呢?!”
杨涵瑶的这两句话让胡淑修的眼前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莹莹之光,长久以来自己对于这世间的困惑仿佛在这一刻呼之欲出,就要找到答案了!
“对呀!”方袭阳也兴奋了起来,“如果做成一个很大很大的孔明灯,把人吊在上面,不就可以飞天了吗?哈哈,这个有趣,我回去了,我要去做大孔明灯,我要飞天!”
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了,被杨涵瑶一把拉住。
“姐姐,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姐姐可知这孔明灯要做到多大才能将人带上天去?带上天去后,又如何下来?还有,姐姐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孔明灯为何能飞上天去?”
“为何?”方袭阳和胡弘毅同时问道。一意识到两人竟同时开口,顿时互相白了一眼,冷哼一声,把目光又放到杨涵瑶身上。
杨涵瑶想了下,回答道:“如果要解开这问题,就要学习这三本书上的内容。”
杨涵瑶指了指桌上的书,又说道:“诸位知道孔明灯如何制作得么?”
“不就是下面点个火么?”方袭阳很不在意地答道。
杨涵瑶点头,说道:“没错。孔明灯用竹蔑扎成框架,用薄纸糊严。只在下面留口,在灯笼口的下面放一个小碟,碟内盛上松脂,然后取火折点燃松脂。过了一会儿,灯笼就能腾空而起,飞上高空。”
“哎呀,妹妹,你说得这些我们都知道。可孔明灯到底为什么可以飞上天去呢?是不是学完这三本书,就能知道答案了?那好,明个儿我就天天来这里跟你学。”
方袭阳是个急性子,显然受不了杨涵瑶这样慢吞吞地回答,此刻她心上犹如猫爪,她忽然发现了比舞刀弄棒更好玩的事了。
一想起,以后若自己能做个大孔明灯出来,自己就能飞天了!到时给全城的百姓看到,会不会把自己当成神仙呢?一想到那个场面,方袭阳就觉得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杨涵瑶抿嘴一笑,“姐姐莫急。且听妹妹慢慢道来。”
杨涵瑶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其实这原理用最简单地话来说就是因为点燃的松脂使得灯内变热,产生了热空气,所以孔明灯就能飞升起来了。”
“热空气?”胡淑修呢喃了下,“姐姐,热空气又是什么?”
“想要解释这个问题,就必须了解空气是什么。你可以把他理解为是一种气体。其实这其中的奥妙并没有这么简单。这几本书中,有些东西也不是我自己发现得。”
杨涵瑶顿了下,心里快速组织着语言,她的忽悠表演又要开始了。
“我曾偶遇过一个行脚僧。那僧人一见我,就说我面相奇特。非要我跟于他学习几日。我笃信佛教,因此觉得这也是缘分,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几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胡淑修更是听得认真,经过杨涵瑶列举了孔明灯的列子后,她忽然发现其实生活中有许多东西都值得去探究。
就连胡弘毅也开始认真了起来,方袭阳更不用提了。她虽比杨涵瑶大,可一向以杨涵瑶为偶像,况且她这会儿她满脑子都想着飞天之事,自然是认真到了极点。
“那行脚僧很是奇怪。我只是在村口与他相遇,可不知为何知道我家住哪。且都半夜前来,与我讨要饭食。开始我有些害怕,可心下又好奇这僧人到底想做什么。”
“于是我壮着胆子将吃食从后院拿于他。那僧人吃了我的饭食后,大笑,直道我有宿慧,说要传授学识于我。只说,我若能将此三门学问吃透,将来必定可造福世间诸人,名留青史。”
杨涵瑶勾着唇,笑道:“当时我就笑了呢。我一个姑娘家,又是个乡下孩子,要名留青史作甚?但若能造福世间万众倒也是极好得。”
“桑先生心慈仁厚,且于名利于浮物,当得我辈学习。”胡弘毅拱了拱手,说道。
“公子谬赞了。”杨涵瑶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后来我见那僧人确实是在教我学问,也便安下心来。每日准备好吃食,待他前来授业。”
“那位僧人法号虚空,虚空师傅告诉我,远在我大宋千里之外,有一欧罗巴,那里的人将算学,物理,化学研究到了极致。百亩田地,只需一家五六口人便可打理。”
“什么?!”众人惊愕,“百亩田地,只需五六人打理?”
杨涵瑶点头,说道:“开始我也不信,可随着一日过一日的学习,我觉得那完全是可能得!”
说到这里,杨涵瑶严肃了起来,“诸位,如果我等吃透这数理化,强国富民又岂是难事?诸位可知,在那欧罗巴,人家一亩地可产粮十石以上,诸位,如果我大宋能如此,又何惧北边契丹,西边拓拔呢?”
几人陷入了沉思。这个时代的孩子都早熟,特别是他们这样的官宦之后。
对于国家大事,并不是像一般升斗小民那样无知。哪怕是只有十岁的胡淑修也常听到祖父,父亲忧叹国事。
方袭阳就更不用说了。她爹是基层干部,听到得见到得远比高层干部还要多,还要真实。
她虽顽劣,可行侠仗义一直是她的梦想。因此别看她整日无事,到处闲逛,可谁又知道方大姑娘会定期去一些破庙做些施舍呢?
宋自立国以来,对武将一直采取打压的态度,矫枉过正,不是汉人不能打,而是各种约束使得汉人变弱了。
比如在这古代打仗,汉人讲究个阵法。这宋代将军去打仗了,也用阵法,可惜这阵法都是皇帝制定得,你若改变阵法,赢了无功,败了死罪!
这在现代人看来,哪怕没有军事常识的人都会笑掉大牙!开什么玩笑嘛,战场上瞬息万变得,拿个破阵法在那死磕,你不输谁输?你要赢了,那简直没天理了!
再说了,古代通讯不发达,将士们在阵前,皇帝在京城,等你阵法传到京城,黄花菜都凉了,等着收尸吧!
至于这奇葩的想法是谁搞出来得?嘿嘿,就是那斧声烛影,来位貌似不大正的宋太宗!
更为离奇地是,宋代的这些将军大帅们常常调来换去得。按理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为了防止武将做大出现新军阀,最后造反,做为一个统治者完全可以理解得。
而且在后世不也是几大军区的司令每隔几年就互调了么?可宋朝的武将互调非常奇葩。
奇葩到什么程度?每一年一调那是长得,有的甚至几个月就调换了。搞到后来直接变成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就这样还怎么打仗?
胡弘毅对于这样的感受特别深。他祖父是枢密副使,掌管地就是军事。因着妹妹年幼,他与妹妹虽没有随祖父与父亲常住京城,可书信却常有往来。
并且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去京城看望祖父与父亲,自然也就听到不少“国事”。
对于国朝的不作为,胡弘毅是有想法得。可他身为家中的嫡子长孙,要顾及家中的名声,有些话他并不能说出口。
就好像他明明想做个将军,可现在被迫只能读四书五经。
而不允许他去做将军的原因很简单:文臣的家里不能出个武将!
可笑至极的理由!可现在国朝就是这样,文武不两立,文臣压着武臣,就他的家世,想当将军?下辈子吧!
虽今生不能为将,可若能为国朝出一点力,那也是好得。胡弘毅这样想着,看着杨涵瑶的目光越发热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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