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杨涵瑶由方左卿派了衙役护送回家。当看到杨涵瑶的那辆四轮马车,除了方左卿外,其他人的眼睛都亮了。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个四轮车的与众不同之处,与平日里看到的四轮车绝对不同。
还有车上那四个角上透明的灯罩是拿什么做得呢?该不会是水晶吧?乖乖,凿孔这么大的水晶,这个桑梓远生活也过得太奢侈了吧?
当佩儿爬上车,打开灯罩点燃里面的蜡烛时,众人更是惊愕了。细心人仔细一瞧,连那蜡烛都是特制得。
比较粗,但却不像平日里的蜡烛那样长,比较短。烛光在那透明水晶里散发着柔和且明亮的光。
“先生这车可真特别啊……”蓝大福感叹。
杨涵瑶眼皮一跳,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四轮马车可说是大宋头一份,自己一个屁民这样坐着不会有事吧?
想到这里忙拱手解释道:“这车是我自己设计得。与普通马车不同,这车的底部装了个一个转向装置还有弹簧。这样车在转弯时幅度就会比较小;而有了弹簧可以使车没有那么颠簸。”
说着又指了指车上的灯罩,“至于这个透明东西非水晶,乃是我自己发明的玻璃,是用石英砂熔炼做出来得。”
“先生真乃奇人也……”虽然好多专用名词大家都听不懂。但有句话他们记住了。
那就是眼前这些东西可都是桑梓远自己发明得!唉,这个桑梓远能不能少打击些人了呢?
才华出众不讲!小小年纪已能注解四书五经,提出一个全新的观念。那套知行合一的理论现在已经传遍大宋。
不管世人评价如何,可以她的年纪,不,只要是个读书人这辈子能做到这个成就,那已经是大儒了。
更夸张一点说,如果桑梓远把这些编写成书,有更为详细的解说,那她就要继亚圣孟子后,成为第三个圣人。
而且这圣人还是个女儿家!以后别人提到她的名字,或许不再是提她的号,而是后面加“子”。
古往今来,只有那些大圣贤能人者才有资格被世人这称呼。而眼前的小女娃还不仅仅只是这一项成就。
在书法上也自成一派;更要命的是,和她交谈下来,总觉得这个人好像什么都有涉及。
医术,天文,地理,甚至连工匠们做得事她也做得有模有样。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得呢?
难道真有生而知之者么?多智近乎妖,多智近乎妖啊!
众人怀着无比忧伤的心情回去了,心里不约而同的感叹,为什么桑梓远不是男儿呢?可惜了,命运弄人,这样的全才居然是女儿家。
只有一个人没有这样的感叹。那就是王安石。
这天晚上回去,王安石在床上翻来覆去着。难得王大牛今天主动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于是吴氏又允许他上床了。
可看到丈夫这样翻来覆去着不睡觉,吴氏又担心了。莫不是今个儿话说太重把相公气出毛病来了?
“相公……”
“啊……夫人……”王安石侧过头,“你还没睡?”
“相公辗转反侧可还是在生妾身的气?”
“没有,没有。”王安石赶忙否定,听着吴氏口气里略有些惊慌,想起她白天的话,就伸手去拉住吴氏的手握着说道:“为夫是高兴地睡不着。”
“哦?”吴氏诧异,“可有什么喜事?”
王安石连连点头,说着翻身下床,摸索着走到桌边,找出火折吹了吹,把蜡烛点燃,然后高兴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吴氏越看越惊心,完了,相公好像真被自己气坏了,这半夜发病了!
“夫人,今天我去赴宴,临别时,桑梓远跟我说挖运河的钱筹集到了。”
“哦?”吴氏也坐了起来,惊喜地说道:“那可是好事呀!那群商人真肯拿钱出来?”
王安石坐到床边兴奋地点头,搓着手问道:“夫人,你猜猜有多少钱?”
吴氏看着丈夫那兴奋的样子,心里琢磨了下,能让王安石这样开心得,那钱肯定不是小数目。
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五万贯?”
王安石摇头,“不止,再猜。”
“十万?”
“不止,再猜!”
吴氏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十五万?”
王安石哈哈大笑,“五十三万贯之多!”
“什么?!”吴氏脸都白了,“五,五,十三万贯?!”说着就伸手去摸王安石的脑袋,问道:“相,相公,你,你没事吧?”那样子瞅着都快哭了。
王安石撇开吴氏的手,笑着说道:“真得,真得是五十三万贯。啧啧,这个丫头真是好手段吶!明天他们就会把钱运来州府,夫人你就看着吧!常州的商贾如此支持为夫,为夫也要将这些钱全用在常州百姓身上。”
说着一边点头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嗯,桑梓远那个提议不错。得把运河再挖长点,旧得运河护栏也该重新休整下,还有常州港……”
吴氏头上冒出黑线,自己丈夫一旦扯上公务就开始无法自拔了。不过这个桑梓远也太会来事了。
五十三万贯钱吶!这还是让人白拿出来,那些人都疯了吗?她怎么做到得?
撇开这对夫妻不谈,第二日下午县衙门的所有衙役与州府衙门出动了不少人来到游氏商行门口,常州的商贾们已在此等候多时。
装有铜钱或者金银之物的箱子都被搬到车上。而在武进的客商们也由武进县衙的衙役维护,送着这些捐助浩浩荡荡地朝着州治所进发。
这阵势可吓坏了不少百姓,纷纷嘀咕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一箱箱的都是什么呀?又见这些车进了州治所后,州治所周围忽然多了不少穿着铠甲,手拿长矛的士兵出来。
而那些衙役们也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个个手扶着腰间大刀,像饿狼般盯着往来的人。
看那阵势,貌似谁敢轻举妄动,这些衙役就会不客气地给你来上一刀。
一时间,州治所附近可谓是鸟兽决。大家都不自觉地绕开了那里。甚至有人猜测,是不是知州大人就要对那些帮派的人下手了?这都调动军队了。
等又过了一天,又见这样一批车队进了州治所,仍是装着不少的箱子,混在城里人群中的小罗罗们看着这情形越发觉得毛骨悚然。
那箱子难道装得都是兵器,辎重?而王安石也知道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惊动百姓,也可能惊动到一些不法之徒。
特别是州治所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么多钱搁在谁那里都得担心啊!所以王安石又假模假样地让手下官员配合,从个个粮仓运来米粮,而把手的士兵又多了起来。
这些那些“黑社会”们可真有些慌了!前阵子就听到王安石要剿灭他们的传闻,现在看来是要对他们下手了。
各个当家的这下也不管之前是否有什么恩怨了,派着小弟们出去联系,搞起了聚山头的事,一起商量如何应对王安石。
他们毕竟只是流氓,哪能和正规军相比?不过最后商量下来,还是决定敌不动我不动,暗地里又开始偷偷储藏粮食,兵器与船只。
心里都估摸着,要打不过就坐上船赶快跑吧!
杨涵瑶也没闲着。她把自己的马车拉到了游学富那儿,请来了有经验的老工匠开始讲解四轮马车上的转向装置与弹簧。
在肯定了工匠们可以做出这些东西后,杨涵瑶欢喜坏了。虽然手工打造慢了些,可起码是个好的开始。
然后她就把自己的马车留在了那里,以供工匠们模仿。欢喜地那些工匠们个个眉开眼笑,怎么天上掉馅饼了?
只要掌握了这四轮马车上的技术,他们一辈子都不愁了!这可是新鲜物件呐!可以传家的技术!
而且那什么保密合同签就签了呗,一共才五年,而且桑先生是什么人?别人还许诺做得好不仅有分红拿,五年期满若还愿意继签那啥子合同,桑先生就会再教他们新的技艺。
有这等好事还有啥好犹豫得?桑先生是什么人?那可是常州的小圣人还能诓骗自己这群低贱的工匠?而且先生如此看重他们,他们也不能给脸不要脸啊?
没啥说得了,签!
杨涵瑶又陪着蓝大福在城里看了看四处的名胜古迹,最后连蓝大福都不好意思了,对杨涵瑶说道:“先生还得做物件给官家与娘娘,我这个卑贱之人怎能耽误先生的事情?”
杨涵瑶客套了几句,见蓝大福一脸坚持,心里想着自己也做到位了,便不再坚持,改由游家接手,负责带着这群人到处玩耍,吃喝。
很快地,就三天过去了,杨涵瑶看着系统时间,还有几天系统商店便开门了,那个马车还没这么快复制出来。
看来得在系统里买个新的出来送给皇帝老儿。这神马皇权的天下不是好东西都得先给皇家么?真TNND坑爹!
自己那马车可被蓝大福看见了,别这个多嘴的回去一说,给人落下话柄,那可就惨了。
史书上的仁宗再怎么仁慈,可那毕竟是书,是死得。杨涵瑶可不敢冒这个险。
小心驶得万年船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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