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一拿出来,几个警察眼都直了,他们可是人民警察,不是普通小民,形形色色案件办多了,这眼力价也不同于旁人。
这块玉佩怎么看都是高档货,对于杨涵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更肯定了。
可横山镇乃常州第一富镇,有钱人海了去了,这孩子到底是哪家得呢?也没接到报案电话说有人走丢了呀!
“这好像是古董……”年长的那位警察皱眉,“我年轻时,在横山镇曾发掘出一个古墓,当时局里派我和几个同志去维护现场,跟着那些考古学家说了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你们看这玉佩……”
年长的警察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那个笑话杨涵瑶的警察睁大双眼,吐着舌头道:“乖乖,队长,你没看错吧?那这小姑娘家里得多有钱?这古董居然当饰品随身带,她老妈还告诉她这个能当钱用,感情是一点都不在乎啊!”
“小吴,你去联系下市博物馆的人,让他们来瞧瞧……”
“队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小吴警察低声道,“难不成是盗墓贼?”
队长摇了摇头,道:“到现在我们都没接到人口走失的报案,我怀疑这小姑娘是被人拐带了,你看她脖子那里还带着伤,可能身上财物已遭人劫掠,若不是看守公墓的人发现异动,这小姑娘……”
队长没把话说完,但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如果按照他们队长的推测,那这可不就是小案子了,可是大案了。
“那这些东西?”爱笑话人的警察问道。
队长沉思了下,“去给她买些牛肉来,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也许这姑娘不傻,只是受了惊吓,你们听她之前说得那些话没?条理很清楚……”
杨涵瑶依然茫然地看着几位警察同志,心里暗暗道:“果然是二十一世纪的警察,不是那么好糊弄地。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办?不管了,就一直装失忆好了。”
“小姑娘,这个是你家的传家宝吧?我姓林,你叫我林警官好了……”牛肉很快被买来了,杨涵瑶吃了一点,可总觉得这味道不如在宋朝的好,唉,将就用吧。享受无污染事物的日子可能就要一去不复返了,空间里得那些得留着慢慢吃。
想到这些,杨涵瑶的眼眸又暗了下来。不知道王雱怎么样了,詹哥儿,沫儿,弟弟,奶奶他们怎么样了?
杨涵瑶一边吃一边想着,那林警官却一直在跟杨涵瑶说着话,很显然是想从杨涵瑶的话中分析出她的一点信息来。不过杨涵瑶却不理他,埋着头猛吃。
林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那吃相都被吓到了。乖乖,这是饿死鬼投胎得么?吃相这么生猛?可转而又有些愤怒,这年头的歹徒是越来越坏了,一个傻姑娘也下这么重得手,若不是看守公墓地人发现地早,没准这姑娘就没命了。
唯一让人觉得奇怪地是,在墓地四周却没发现什么脚印,似乎队长的推测又有些站不住脚了。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姑娘家人的情况,那一切都好办了。
杨涵瑶饱食了一顿,很不雅地打了个嗝,又喝了些水,摸了摸自己的胃,露出满足的笑容。总算是吃饱了,只是对面的林警官脸色可就不大好了。
杨涵瑶这一顿吃掉了他不少的银子,林杰敢发誓,哪怕他当年在警校的那会儿,在超强度的训练下都没眼前这家伙能吃。这家伙的胃到底是什么做得啊?她居然吃了两个8寸披萨,外加六对烤翅,一份水果沙拉,两块烤牛排,自己小半月的工资都被这小祖宗吃光了。
看着林杰哭丧着的脸,杨涵瑶偷偷直乐。不过看着林警官眼里的肉痛,可脸上还要保持着镇定,杨涵瑶又有些不好意思了,道:“谢谢警察叔叔,等我找到我娘了,我让她把钱还你……”
“不,不客气……”林杰笑得有些勉强,他们这些刚分配工作的小警察收入有限,杨涵瑶这才一顿就吃掉了他近小半月的工资怎能令他不发愁?队长可是叫自己看着她来着,这要顿顿都这么吃……
林杰感到眼前有些发黑了……
不过警察就是警察,是受过专业训练地,林杰很快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始认真工作了起来,问道:“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我……”杨涵瑶刚要说我叫杨涵瑶,可一想又不妥。但说自己叫杨小沫吧,好像也不妥,要不就用杨涵瑶的名字吧?
“我叫杨涵瑶……”
“噗!”林杰乐了,道:“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杨涵瑶!”杨涵瑶很认真地看着林杰,“我记得我就叫杨涵瑶。”
“你爹妈真逗,怎么给你取这名字?看来望女成凤的心思很重啊!”林杰摇摇头,在本子上记录下了杨涵瑶的名字,“是这样写得吗?”
杨涵瑶点点头,心里纳闷,难道自己真得青史留名了?可如果青史留名了地话,怎么说自己也应该推动中国的科技进步多年了吧?怎会和自己穿越前差不多?
不动声色地问道:“叔叔,我这名字不好吗?”
“好,当然好!”林杰写下杨涵瑶的名字,颇为感叹地道:“你的父母给你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他们很爱你。”
“为什么?”杨涵瑶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你不是学贯古今么?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林杰扫了杨涵瑶一样,见杨涵瑶还是茫然地望着自己,呵呵一笑,道:“历史上有个大名人也叫这名字。还是咱们常州人呢。杨涵瑶,字染真。汉代名臣杨震第29代孙,乃我国历史上著名的女政治家,科学家,音乐家,农学家,书法家……在儒家上开创了心学之说……其人最大的功绩便是自春秋起毫不成体系的古代科学归纳为一门门学科,为称为‘新学’,为后世子孙带来了无尽的福利。十九岁那年,天子下诏赐婚于大宋名相王安石之子王雱为妻,后因其学生白玲珑与同乡何四娘兴起妇女维权运动被污为主谋受到牵连,枷号三日,未到两日受刑不过,死在刑场……”
“可惜了……”林杰露出惋惜地表情,“杨涵瑶死得太早了,死得时候才二十五岁。她死后,其夫王雱没多久也去世了,王安石被罢相,没几年神宗,王安石相继去世,哲宗即位,高太后与司马光将新法一一废除,新学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杨涵瑶胞弟杨乐贤也受到朝廷打压……”
“不可能,不可能!”杨涵瑶听到这里,忽然跟发疯了般,猛得一下站起来,抓住林杰的衣服猛摇着道:“一门学科既然受到世人追捧哪那么容易被打压下去?!”
说着一把放开林杰,瘫坐在地上,摇着头道:“怎么会,怎么会?!我努力了十几年,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历史的惯性给打压下去?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噗……”
一口鲜血从杨涵瑶嘴里喷了出来,呆愣着的林杰这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了?!快来人!”
杨涵瑶的眼前一黑,随即脑子便模糊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新学不会被废,靖康之变呢?靖康之变呢?靖康之变若发生了,我怎么可能回到现代?!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染真,染真!”
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双手,杨涵瑶挣扎着,“我要回去!我要回宋朝!”
“染真,你醒醒,你怎么了?!我是王雱,我是王雱啊!”
“王雱?夫君,你在哪里?这里好黑……”
“染真,快,快醒过来……”
杨涵瑶缓缓睁开双眼,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王雱一脸惊喜地道:“太好了!娘子,太好了!”说完一把抱住杨涵瑶,“你昏迷了整整七日,终于是醒过来了!来人,来人,娘子醒了,快去通知老太君,夫人,还有老爷!”
“殿下醒了?!”舒云从门外冲进来,看见杨涵瑶已睁开双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恭喜驸马爷,恭喜殿下!奴婢这就去把这好消息告诉老太君,老爷和夫人去!”
说完便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杨涵瑶的目光也从茫然中慢慢凝聚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王雱,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再也顾不上娇羞,一下扑到王雱怀里,紧紧搂住王雱道:“太好了,太好了!你活着,活得好好地,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王雱抚摸着杨涵瑶的秀发,拍打着她的后背道:“瑶儿别怕,为夫就在这里,好好地,有我在,什么都别怕,都过去了……”
“大姐儿醒了?”杨李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在杨乐贤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来到床前,仔细打量,眼泪顺着眼角掉落,王雱站起身把位置留给杨李氏,杨李氏一把抱住杨涵瑶,道:“亲娘的好囡囡啊,祖宗们总算是听到老身的祈求了,又把你还给老身了。可怜的孩子,你命咋这苦啊,这鬼门关去了一次还不够,还得拉你去溜达,御医院的太医们都让我们替你准备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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