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得有道理,可温海蓝还是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荒谬,太过不可思议。
她非要看到他的真容不可。
非要他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这么作弄她不可!
“喂,如果你不是牛非凡,那你为什么要伪装成他的样子?你有什么企图?还有,你刚才不是进了卫生间吗?我从头到尾没有看到你溜出去,你是怎么离开的?”
温海蓝一肚子的疑问。
如果这厮会变魔术,可他变装的招数也太高超了点吧?
见她喋喋不休的追问,沈逸峻轻笑着将她压在身下,将她困在自己双臂之间,“老婆,你的问题太多了,如果闲得无聊,不如,我们来做点不无聊的事如何?”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一副嬉皮笑脸,温海蓝实在气极。
她认真的看着他,严肃声道,“面对一张跟牛非凡一模一样的脸,我实在没有跟你调情的心情,如果你真的是我肚子里孩子的亲爹的话,从今往后,就你恢复你本来的面目,做回邱峻,不管这个身份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什么危险,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去面对,但求你不要再变脸,不要再玩失踪,不要再骗我了。邱峻,我对你就这么一个要求,你能做得到吗?”
她一番话,令身上的男人瞬间沉默。
就着房里的灯光,温海蓝看到他的眼睛特别的明亮。
他柔情脉脉的盯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又什么都不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躺到一边去,将她揽入怀里。
他亲着她的脖子,沙哑声说,“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听他说对不起,温海蓝觉得格外的委屈,“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我,就给我一个承诺,我刚才说的,你是否做得到?”
“暂时还做不到。”他轻轻的说。
果然。
她就知道。
温海蓝咬着唇,不服气的说,“那你总该解答我刚才的疑问吧?只要你说得有理,我就相信你不是牛非凡。”
“呵,口是心非的傻女人,如果我是那头牛的话,你会这么柔顺的窝在我怀里,跟我一起躺在一张床上吗?”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温海蓝微微红了脸,没好气的,“你管我口是心非,快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沈逸峻严正了神色,“好吧,首先,我要回答你,那天,那头牛明明朝我胯部开枪了,可我为什么会没事?答案就是,在他朝我开枪的时候,我马上用铁铮铮的手铐挡住了飞射而来的子弹,就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
温海蓝懂了,可又觉得神奇。
他接住了子弹?
呵,她肯定是不信的。
可用手铐挡住子弹这一点,她还是信的。
至少上次,他胸口中枪,却因他放在胸口口袋的一枚小小的佛牌,才不至于受伤的事是真实的。
不过,他答非所问,还是没有回答她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快说,你为什么要装扮成牛非凡的样子?你现在马上给我回答,不准绕到其他问题上去!”
“啧啧,老婆,其他问题不说清楚,这个问题就不好解释了。”
“好吧,你说,我听。”温海蓝唯有妥协。
“事情是这样的……”沈逸峻轻抚着她耳畔的发丝,告诉了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当然,是选择性的告诉了她。
因为有些事,她知道详细了,反而不好。
包括他与帕克的交易。
“原来,你待在M国要做的事,是要查出当初借你的计划,制造了那起针对牛非凡的炸弹袭击的幕后黑手?”温海蓝恍然大悟道。
“嗯。”沈逸峻点了点头,有些难以面对她清澈的眼神。
毕竟说谎的对象是她,他会觉得内疚。
“那你假扮成牛非凡的摸样,对查清这件事的真相有什么关联吗?”温海蓝又是不解。
“当然有关联。你也看到了,那头蠢牛以及他的手下,特别是桑霓这个疯女人,一直固执的认为那起袭击的主谋是我。不久前,那头牛和桑霓被袭击了,他们也认定凶手是我,照这样下去,以后凡是他们遭遇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他们就一定认为凶手都是我。照此下去,这个黑锅,我就会越背越黑,而那些受害者,譬如桑霓这样的疯女人就会报复我,报复包括我身边的人,喏,欢欢被她拐走就是个例子……”
“所以,你要以自己为诱饵,引出背后要杀牛非凡的人,对不对?”温海蓝突兀的打断他。
这是她所能理解他怪异行径的最好解释了。
“差不多吧。”沈逸峻淡淡的说,“毕竟那头牛受伤,面临失明的危险是因我而起,我觉得有必要帮他做些什么。”
“既然如此,你直接摊开来跟他讲清楚,不就好了吗?”
“那头牛固执到疯狂的地步,没有证据摆在他面前,你以为他会信吗?”
“也是。”温海蓝无奈的叹息。
的确。
她也跟牛非凡解释过凶手不是沈逸峻,可他不信!
不过,沈逸峻以自己为诱饵,就一定能引出背后的黑手吗?
这个计划会不会很危险?
“老婆,我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了,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帮我。”沈逸峻突然轻声道。
“怎么帮?”
“帮我把失踪的林小美引出来。”
“林小美?”温海蓝讶然,“连你也不知道她的行踪吗?”
“嗯。”
“那我要怎么做?”温海蓝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明天我会告诉你,你现在不要想太多,只要抱着我,让我好好睡一觉就好。”沈逸峻说着,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闭上眼睛睡去了。
看着他这副嗜睡的模样,温海蓝有些心疼。
他一定很多天没睡,所以才这么累吧?
而她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再加上今晚发生的事,使得她整个人清醒得很,一时间没有睡意,就那么安静的瞅着枕边人。
就算光线很暗,就算他的脸经过了伪装,可他的本尊早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永远不能忘怀。
所以,既然他现在不方便恢复本尊的容貌,那她也不勉强,她会等。
她就不相信,他会戴着面具迎接她肚子里的宝宝出生。
她也不相信,他会一辈子都戴着面具跟自己和孩子生活在一起!
那一夜,温海蓝搂着久别重逢的男人,最终还是睡着了,一觉到天明,睡得好极了。
第二天醒来,身边早没了那厮的身影。
空荡荡的床铺,让她以为他昨晚的出现,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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