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吉尔忽然想起了什么,“Q,你的女儿现在就在福特恩的病房,她跟那个叫小俊的男孩一起讨好那个生病的老人,气氛似乎不错。”
“讨好?”邱峻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我邱峻的女儿需要讨好别人吗?”
“抱歉,我说错话了。”吉尔两手一摊,无奈的道歉。
他跟在帕克身边多年,早就习惯了帕克内敛高傲的行事方式,对于邱峻……
吉尔暗自苦笑,这家伙性格乖张,是一个很难相处的家伙。
只盼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的配合不要有大矛盾就好。
邱峻坐在床上想了想,突然掀开被子下床。
“你要去哪?”吉尔纳闷。
邱峻勾唇一笑,“去看看我女儿。”
就在同一家医院,上下楼,他怎能不过去看看?
“不行!”吉尔赶紧阻止,“帕克先生说了,你不可以离开病房,不可以跟太多的人接触,以免伪装失败……”
邱峻不理会吉尔婆婆妈妈的“不可以”,快步出了房间,朝福特恩的病房而去。
吉尔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才一天呢,接下来还有大半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要跟这家伙在一起,矛盾也只会越来越多。
福特恩的病房占据了整栋医院大楼的一整层,豪华程度堪比六星级酒店。
此刻,福特恩的病房里气氛有些诡异。
福特恩老先生正在书房里倾听何璐翻译成英文的唐诗三百首……
外面的大厅里,欢欢则冷子狂正为了一通电话吵了很久。
仔细听来,只有一个小话痨在反复的吵,向来高冷少言的冷子狂完全把她当空气,专注的与那个叫伦斯的男孩下中国象棋。
“喂,小俊哥哥,你为什么要挂断我跟妈咪的电话?你爸爸又没有来,你为什么要骗我妈咪说你爸爸要来接我们回东方山庄?嗯?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欢欢再次气呼呼的问。
然而,冷子狂还是不理她。
倒是那个伦斯频频抬头看他,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冷子狂,你妹妹说你在骗她哦。”
“她不是我妹妹。”冷子狂淡淡纠正。
伦斯不相信,“不是妹妹的话,那欢欢为什么要喊你小俊哥哥?”
“不知道,你问她。”冷子狂说话间,狠狠的吃了他一颗棋子。
伦斯低头一看,惊呼,“啊,我的马没有了,被吃掉了!唉,我恐怕又要输了。”
他已经连输两盘棋了,本以为第三盘会赢,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伦斯,我帮你!”欢欢自告奋勇的帮忙,双膝一屈,就跪在了伦斯身边。
冷子狂眯起眼看她乖顺的跪在伦斯身边的模样,不悦,“沈雅佳,坐好,不准跪!”
“哼,谁理你?我想跪就跪,你管不着。”欢欢冲他扮了个鬼脸,然后继续跪着观察棋局,“伦斯,你这盘棋赢面很大哦。”
“是吗?”伦斯兴趣来了,笑眯眯的问,“那你说,我要怎么走棋才能赢呢?”
“来,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赢冷子狂的秘诀!”欢欢神秘兮兮的说道。
伦斯更加好奇了,迫不及待的把耳朵凑过去。
欢欢双手合拢小嘴,凑他耳边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什么,伦斯笑得很开心。
对面的冷子狂看得眉角一抽一抽的,“沈雅佳,我数三秒,三秒后你还不站起来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样?”欢欢挑衅的问。
冷子狂冷笑,“我不怎样,只是从此不再理你便是了。”
他以为这丫头听到这个,一定会害怕的跑过来求他不要不要的……
怎知,欢欢答得很爽快,“哼,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嘿嘿,反正我现在有伦斯了,我才不稀罕你理我呢,是不是啊,伦斯,你愿意让我喊你伦斯哥哥吗?”
“可以啊。”伦斯咧嘴笑,“其实,我很羡慕你叫冷子狂小俊哥哥,所以你就叫我伦斯哥哥吧,这样听起来比较亲切。”
伦斯是中西合璧的混血儿,跟欢欢一样,笑起来有两个好看的酒窝,两人同时笑的时候,那四个小酒窝很是耀眼。
反正闪耀得冷子狂眼睛刺刺的就是了。
“一……二……三。”冷子狂开始数数,最后一个三喊出来的时候。
欢欢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掀掉棋盘,棋子叮叮当当的落地。
“重来、重来!”欢欢大声的嚷嚷,“冷子狂,这盘棋必须重来,我一定要帮伦斯哥哥赢了你,哼,你等着输得裤子都没有了吧……”
“沈雅佳!”冷子狂恼怒的吼了一声。
这一声吼,把里面房间里的何璐与福特恩惊动了。
就连站在门口的邱峻,听到这如狮子般的吼声,也挑了挑眉。
啧啧,冷风的儿子不简单啊!
平时不爱说话,一张嘴就是狮子吼!
不会是欢欢做了什么事,惹这个不爱生气的小男孩爆发了吧?
思及此,邱峻扬起了笑容。
见状,吉尔轻咳了一声,提醒他注意表情。
要知道,帕克没有孩子,是不可能流露父爱般的表情的。
邱峻表情收放自如,示意他可以打开门了。
吉尔的手刚抬起来,门就从里面打开,一道小身影突然冲了出来,冲劲之大把吉尔撞得差点就要摔倒。
小身影继续往前跑,咚一声撞上邱峻,眼看就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邱峻及时伸手捞起了她。
欢欢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发现这张脸似曾相识,“咦,你是帕克叔叔吗?”
邱峻刚想笑着回答女儿,但下一秒想到自己目前是帕克的身份,于是什么也不,高冷的走了进去。
随之跑出来的伦斯悄悄的问,“欢欢,他是谁啊?”
欢欢看着走进屋里的邱峻的背影,小声的说,“他叫帕克,是个很奇怪,又有点凶的叔叔。”
“他凶吗?”伦斯耸耸肩,“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凶。”
“反正连我爸爸都怕他,所以他真的很凶的。”欢欢音量大了些。
前方的邱峻听了,脚下突然虚浮了好几步。
原来在他女儿眼中,他是怕帕克的。
难怪温海蓝会说,他是帕克的一只狗狗呢。
唉,这对母女真是毒舌,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啊……
大厅里,棋盘被掀翻了,象棋乱七八糟的躺在洁白的大理石上,这画面与房间豪华的摆设形成强烈的对比,显得很不和谐。
把好好一盘棋捣乱成这样,想必是自己那个淘气的女儿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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