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瑶白了一眼林伟天,没再说什么,和医生又离开了厂房。
路上,医生都不敢再说一句话,林紫瑶的事情他可不敢管。
回到林家,下车前,林紫瑶再次警告医生不能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医生再三发誓,这才下了车。
“你在这里等着,把药准备好了,我会让人来拿的。”林紫瑶吩咐了一句,就开车离开了。
林紫瑶急着赶回楚家,也没留意旁边正开回来的车子,就这样开出了林家的大门。
医生见林伟文回来了,马上往回走。
林伟文下了车,见到医生鬼鬼祟祟地走着,便问旁边的管家:“他干嘛?”
管家便回话道:“早些时候大小姐匆匆忙忙把医生带走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现在才送了回来。”
“瑶瑶带走医生?他们楚家难道还缺个医生?”林伟文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杨子谦前几日给他打的那个电话,心里起了疑心,鬼使神差地便朝医生离开的方向走去。
医生回到自己单独的小屋内,正要配药,就听到林伟文门铃响了。
糟了,不会是二少爷吧?
医生忐忐忑忑地走去开门。
门一打开,果然看见林伟文正阴沉着脸。
医生故作镇定,笑了笑,和林伟文打招呼:“二少爷,是你。”
林伟文走进屋内,扫了一眼桌面上的一瓶药,拿起来看了一眼,冷冷地看着医生,问:“瑶瑶来找你,去做了什么?”
医生没想到林伟文这么快就盯上了自己,可是林紫瑶也不是好惹的,医生无论如何也不敢透露,于是慌慌张张中,也依样画葫芦扯了个谎,说:“大小姐,她、她有个朋友病了,急病,大小姐让我去看看。”
林伟文显然不买医生的账,冷笑一声,说:“哼,朋友病了?这市内这么多的医院,干嘛那么费劲特地回家把你带出去?”
“二少爷,的确就是这么回事。”医生又说,他的表情仍然是紧张的,不过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
“哦?真的只是这样?那你说说,是什么朋友?瑶瑶的朋友,我总不会不认识的。”
“大小姐的什么朋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大小姐的朋友,治病要紧,病人的其他信息,我一向不问。”医生理直气壮地回答,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只求林伟文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可没听说过瑶瑶有个未成年的朋友,或者说哪个朋友已经生下了孩子。”林伟文眯着眼睛看着医生,摇了摇手中拿着的那瓶药。
“你一进来首先把这瓶药拿了下来,肯定是要为那个生病的孩子配药。虽然我对医药的研究没有你多,但我记得这种药,似乎是专门给3周岁以下的孩子准备的吧?”林伟文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阴森,显然是不相信医生的话。
“二少爷,这药放在桌子上也很正常,你怎么知道我一进屋内拿的就是那瓶药呢?”
“药本来在桌子上当然正常了,可是我们林家上下别说3周岁以下的孩子,就连三周岁以上的孩子都找不出一个来,医生,我记得你的儿子还在国外读书不是吗?我们给你备的这些药量也不是很多,你没事为什么要将这种药放在桌子上?嗯?”林伟文的声音渐渐变得冰冷:“说,你到底是去给谁看病?管家说你离开已经很久了。我不知道瑶瑶有哪个朋友值得她这么着急地对待,而且楚家也有自己的私人医生,犯不着专门回林家来找人。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骗我?”
看着林伟文的脸,医生的确有些害怕,他分析的很正确,根本难以反驳,只要自己稍微反驳,恐怕什么马脚都露出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伟文继续问。
医生内心也很纠结,干脆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说。
对方的沉默,让林伟文更感觉这件事情另有蹊跷,但是林伟文可不会由着他沉默。林伟文一步一步走过去,用森冷的目光看着他,低沉着声音,说:“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看着林伟文一步一步就快走到眼前,医生心里反而越来越害怕了,权衡之下,得罪林紫瑶总没有得罪林伟文严重,自从林伟天被赶出林家之后,林家的实权谁都能看出来已经大部分由林伟文掌握,以后林伟文也必定是林家的接班人无疑。
“你还没想好吗?”林伟文再次问道。他只是这样冷冷地看着医生,冷冷地追问,并不威胁,但这恰恰就是最恐怖的威胁了!
“我……我……”医生内心纠结矛盾,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说吧,告诉我,你知道,这个家,谁才是主人。”林伟文仿佛已经看出医生内心的想法,语气放缓了一些,但是阴狠依然不减。
“二少爷,我,我真的不知道哪个婴儿是谁,是大小姐带我去的郊区,我只是负责给那个婴儿治病,大小姐让我赶紧配好药,她会让人来拿药。”医生终于还是低声说了出来。
林伟文皱了皱眉,问:“婴儿?谁的婴儿?除了婴儿还有谁?在哪里?”
一连几个问号让医生一时半会答不上来。过了一会儿,医生才组织好了语言,说:“我不知道是谁的婴儿,还有一个看上去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女人,还有……”医生想到躲在厂房里的林伟天,神情变了变,又马上摇头,说:“没有了,就这两个人。那个婴儿有轻微食物中毒,情况很糟糕,二少爷,你还是让我配些药吧。”医生不愿意再多说。
可惜林伟文偏要追问:“一定还有其他人对吗?”
医生摇头不语。
不知为何,林伟文心里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像。
“那她们在郊区哪里?”林伟文又问。
“二少爷,大小姐警告过我不要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你有手下有能力,为什么不自己去寻找呢?”医生不愿意再多说。
林伟文隐约觉得事情很不对劲,看医生那隐隐流露出来的害怕的神色,林伟文也不想难为他,于是说:“好了,你去配药吧,这件事情你就当没有发生过,我没有找过你,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林伟文说完,便离开了。
林伟文刚离开不久,林紫瑶派来的人就去找医生,过了一会儿,估计是药方配好了,那人取了药就迅速离开了。
“瑶瑶的手下这么鬼鬼祟祟地来拿药,到底瞒着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郊区?”林伟文看着那个手下匆匆离开的背影独自寻思着。
“思语!”
随着一声尖锐中带着惊恐的喊叫声划破半空,纪心语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满脸满身都是汗。
在楼下的阿兰听到纪心语房间里传来的喊叫声,马上跑上楼去,打开纪心语的门,看见纪心语汗涔涔地坐在床上。
“纪小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阿兰焦急地问。
纪心语仿佛还没有从噩梦中醒过来,眼神呆滞,表情痛苦。
阿兰猜测她是做了噩梦,于是走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轻声问道:“纪小姐,你还好吗?”
过了半晌,纪心语终于悠悠转醒,浑身打了个寒颤,才发现阿兰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纪小姐,你没事吧?”阿兰再次担心地问。
纪心语扭头看向阿兰,满脸痛苦的表情,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思语病了,病的很厉害。她发着高烧,还腹泻呕吐,连药也吐出来了。她的脸色很苍白,她的眼睛虚弱得无法张开了……”纪心语边描述自己的梦境,边紧紧抓着阿兰的手,尽管知道那是做梦,可是梦里如此真实的场景不能不让她感到彻骨的喊冷和痛苦。
“纪小姐,别怕,你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我相信阿姨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她们还等着我们去营救不是吗?别人说梦境都是与现实相反的。我想孩子现在一定好好的,什么病都没有。”
阿兰安抚着纪心语,只是看她的脸色并不太好,又说:“纪小姐,你最近老是作恶噩梦,杨先生那边还没有消息吗?你的身体太虚弱了,都病了好几天了。不如去医院看看吧。”
纪心语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只是觉得累而已,没什么的。明天我就回公司上班去。”
“纪小姐,你的脸色好苍白……”阿兰担忧地看着纪心语。
“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下周末就是琳娜的婚礼了,我怎么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呢?呵呵……”
看着纪心语强颜欢笑,阿兰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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