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歌不知道盛敬旸心中所想。
如果知道,她肯定要喷盛敬旸没文化。
怀柔政策懂不懂?
美人计是什么鬼?
盛疏眠一脸怀疑的打量着梁千歌。她的目光太尖锐,梁千歌没抗多久,还是把手收回来了,不过她还记得自己的目的,就叹了口气,柔声说:“算我不对,是我手太重了,不过你也不该挑衅我,我带我儿子
去查过了,没什么基因缺陷,很健康,你说你,说什么不好,非要拿我儿子开玩笑,我这不是吓着了吗,才下的重手。”
盛疏眠听完,再次发出一声嗤笑,重新把眼睛闭上。她当然知道梁小译的身体没问题,其实那种药并不稳定,那种药的原理,是给母体植入毒性,使得毒性经过长时间的渗透,慢慢进入胎儿的基因组,对其基因组进行破坏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要让孩子出生后,达到孩子有事,母亲没事的效果,那给母体用药的时间,就需得长达五个月以上,还得控制用量。
盛疏眠当时的确是在梁千歌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就开始给她用药了。
不过她没办法给梁千歌注射药物,所以她是采用的口服方式,把药放进梁千歌的饮食中的。
口服比起注射见效要慢很多,但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
新陈代谢的问题。
盛疏眠不是学医的,那时候她年纪还比较小,想法没有那么周全,的确忽略了这个大问题。梁千歌那会儿在拍摄《世界之外》,每天运动量都非常大,新陈代谢也非常快,等到梁千歌拍完电影,肚子大得跟气球一样,快生了,去医院做最后一次孕检的时候,盛
疏眠才看着检验报告自闭了。
辛辛苦苦下了五个月的毒,结果最后才发现,人家靠着自身免疫力和代谢功能,把毒给排得只剩二十分之一了,而且照这个速度,待产之前,她就能全部排干净!
盛疏眠那时候也是慌了,没办法之下,只能来个狠的。
在梁千歌预产期前的一周,她给梁千歌一次性下了个大剂量的。
但是这次剂量可能真的太大了,梁千歌被弄得早产了,生育过程难产不说,孩子一出生,就快没了。
盛疏眠当时想,孩子就这么没了也行。结果梁千歌体质是真的好,胎儿是否健康,主要是看母亲给的营养够不够,梁千歌给的营养显然是够的,因为怀孕,加上拍《世界之外》,她那时候吃剧组盒饭,都是一
顿吃两盒,宁娇还时不时给她买点补充营养的保健品吃,说她拍戏太辛苦了。
梁千歌都没经历过孕吐,怀孕过程,除了吃得多点,一点别的毛病没有。
母体身体太好,孩子生下来虽然大病一场,但是底子在,并没有因此夭折。
盛疏眠虽然觉得可惜,但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想,孩子一直是个病秧子也行。
结果没两年,梁小译体内的毒素被排干净了,变得活蹦乱跳的了。是啊,盛疏眠最后一次下药时,太仓促了,那毒虽然霸道的破坏了孩子的身体,却没破坏到孩子的基因和神经,而身体需要代谢,小孩也会代谢,代了两年,人家代完了
,没事了。
盛疏眠那回是第一次吃瘪,到现在她都没把真相告诉过别人,主要是觉得面子太挂不住了,而且她也没跟盛克说她偷拿了他的药,就怕盛克多问,纸包不住火。
这也是为什么前天盛疏眠跟梁千歌说,“盛敬旸和岑嘉很配合”的原因,盛克给岑嘉下药的时候,岑嘉可没这么多破事。岑嘉为了安胎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十指不沾阳春水,走路都要人扶着,去哪儿都坐车,她根本就不怎么代谢,而且盛克给岑嘉用的药,是注射的,假装说是注射的安胎
药,实际上换了芯子的,而岑嘉和盛敬旸因为闹矛盾,从来也没起疑过。
盛顷言出生后基因就有缺陷了,这就非常完美了,但是梁小译这边,盛疏眠就没弄成功,所以这件事情上,其实盛疏眠自己才是最郁闷的。
不过她还是用这个恐吓了梁千歌,梁小译出生后无缘由的大病过一场,这是事实。
她知道梁千歌会信她的话。
就算不信,在对方心里扎一根钉子,也是她乐见其成的事。
梁千歌看盛疏眠半天不说话,她也沉思起来。
她不知道用这么迂回的方式管不管用,其实她也是忍着恶心的,但是为了小译,她只能拼了。
一咬牙,梁千歌豁出去,忍辱负重的说:“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盛疏眠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打量着梁千歌。
梁千歌绷起的脸硬是缓和了下来,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轻柔的说:“我们和解吧?”
盛疏眠饶有兴趣的吐出嘴里的止疼药。
她没有再拆绷带和项圈,只是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梁千歌,冷飕飕的说:“和解?可以。”
梁千歌打起精神来。
盛疏眠将目光移到她的小腹上,慢悠悠的说:“把这个孩子给我。”
“砰。”盛疏眠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头顶一痛,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眼前,淅淅沥沥掉下来的花瓶碎片。
梁千歌……用床头柜上的装饰花瓶,砸了她的脑袋。
疼痛渐渐灌注她的脑髓,盛疏眠感觉到鬓边温热,那股温热钻进了她的脖子,她闻到了血腥味。
梁千歌拿着碎了一大半的花瓶,站在原地,深吸口气,看着对面一脸震惊的盛敬旸,抱歉的说:“对不起,我还是做不到,我听到她说话,我就想打她。”
说完,她手一抖,赶紧将花瓶扔到地上,快速的按了旁边的紧急铃,对护士台说:“病人受伤了,快赶紧来人包扎一下!”
松开铃后,她又看向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满头满脸都是血的盛疏眠,尴尬的后退半步,小心翼翼的说:“那个……不好意思啊……”
这是第一次,盛疏眠被梁千歌打了之后没有笑,而是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片刻之后,她闭上眼睛,无声的晕倒在了枕头上。
梁千歌手足无措的抓抓脸,又看向对面的盛敬旸,没话找话:“……你说,这个花瓶,怎么,怎么就好端端的放在这儿呢?太,太顺手了……”
盛敬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梁千歌又问:“你觉得,还能和解吗?”盛敬旸转开视线,白眼都翻到后脑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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