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檀寂抽离主魂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此时君轻暖盯着湘丝的目光,噙着嗜血的光芒!
“暖儿,别怕。”血麒麟靠近了他一些,忽而转变了战术,冷笑一声,拿出一支碧绿色的笛子。
那是混沌魔笛,如玉如竹,在麒麟血血脉之力灌注之后,变成了至尊的紫金色!
紧接着,他将手中的麒麟剑递给了君轻暖,“拿好这个,什么都不用做。”
君轻暖抬眼看他,他狭长的眸微微眯着,冷毅目光让她心生安宁。
她接过麒麟剑来。
刹那间,剑光如同水晶,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了里面!
禁曲《离魂》的声音,在一瞬间被隔绝。
君轻暖苍白的面色一点点恢复正常,不由将麒麟剑握的更紧一些!
血麒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怕,有我在!”
话音未落,混沌魔笛已经横在唇边!
衣袂随风起,一曲厚重而苍荒的曲子如同狂风万里,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席卷而去!
此曲,名《长风万里》,气吞山河。
眨眼间,一百多麒麟使像是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彻底失去了对自身的掌控力!
紧接着,飞沙走石,树木摧折!
咔嚓!
轰隆——
几声混乱的巨响之后,前方亭台楼阁倾塌了一大片!
湘丝离开了屋檐之下,麻青色的身影腾空而起,眼底藏着罕见的震惊,只是转瞬,便拿出几枚金色药丸,往这边丢了过来!
药丸灌注了她强大的功力,像是利刃一样穿透狂风,直袭君轻暖这边!
君轻暖瞳孔狠狠的缩了缩,单手托起神农鼎,将玄凤血脉之力全数灌注!
刹那间,神龙鼎内金光大盛,将湘丝丢过来的药丸吞了进去!
药丸在受到阻碍之后,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只是,这爆炸,全都被收在了神农鼎当中,并没有伤到人!
而湘丝攻击君轻暖,直接激怒了血麒麟!
曲调突转,一曲《长风万里》诡奇过度,换成了禁曲《摄魄》!
他眼中染上一抹嗜血的光芒,邪佞之间带着几分漠然,摄人心魄!
湘丝震惊的瞪大眼睛,“你怎么会这个!”
禁曲《摄魄》和《离魂》算是姊妹曲,但却截然相反。
她曾经将一半的《离魂》教给了血麒麟,却从未提过《摄魄》——
血麒麟是怎么会完整的《摄魄》的?
此时,湘丝才感觉,局势早就在她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当中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血麒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将曲子吹完。
而后,尘埃落地。
他将目光投向湘丝,嗓音很凉,“因为,我是麒麟皇,而你们,都不是!”
麒麟血脉暗含规则之力,学习的过程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没接触到的,就不可能会。
但是,麒麟血传承者你只要给他一个开头,他就能够一点点自主延伸挖掘到整个系统。
湘丝的音杀是跟檀寂学的,作为丹宗宗主教习音宗的心法本身有诸多不足。
但血麒麟却在学习音杀的这段时间当中,精研程度已经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四周,双眸之中皆是笃定决然,“就不知道,丹宗宗主治好残魄之人,需要多久?”
湘丝闻言面色一变,扫了一眼身后,便明白,刚刚出来的长老们,都受到了这一波攻击的影响!
血麒麟凉凉的瞄了一眼湘丝,“即日起,你我恩断义绝。”
说完,收起混沌魔笛,便拉起君轻暖的手,往迷雾森林外围去了!
这一次回麒麟阁,血麒麟心里只剩下沁骨冰凉。
他没想到,湘丝会选择在他离开的时候动手,甚至不惜让常年在扶摇峰闭关的长老们出来!
果然,身居高位历经岁月的人,内心都是冰冷的。
好歹,他也在她身边好几年,前阵子还一副慈爱模样。
这才过去多久?
说下杀手也就下了杀手。
今日他点到为止,是顾念了这几年的情意。
若非如此,今天麒麟阁那些人,就不只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麒麟阁潜藏的实力的确可怖,湘丝也不会是巅峰强者,但,想要留下他和君轻暖也不容易,他们大可以破坏一场再走人……
可终究,他还是顾念了当初的情意。
但再顾念,这也就是最后一次让步了……
一路上,君轻暖左手被血麒麟紧紧握在掌心里,右手拿着麒麟剑,心情十分沉重。
神农鼎已经被收起来了,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很别扭。
她想起了神农鼎认主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檀寂的脸色并不好看,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而当时她年幼,并未多想,铁了心的认为,不管檀寂怎样想怎样做,必然都是为了她好。
但时隔三年,此时此刻,她却真正读懂了他那一瞬间的犹豫不决——
那一刻,她得到神农鼎认主,檀寂并不高兴。
只是因为神农鼎认主的时间比较短,而他又犹豫了一会儿,所以这件事情就成了定局而已。
而今天,要是没有神农鼎在手,她真的很难应付湘丝的丹药攻击。
那金色爆破丹威力惊人,要是真的在她脚下爆炸,不说她自己会在怎么样,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
因为,丹宗的爆破丹造成的伤害带着特殊的叠加药性,和凰都那场爆炸性质完全不同。
可君轻暖不明白的一点是,人的感情为什么可以变化的这么快?
她还记得上次在燕都见到湘丝时,她温柔慈爱的模样……
难道说,为了檀寂,这一切都是可以演出来的吗?
又或者说,在没有威胁到她的利益的时候,她就是仁慈的婆婆,一旦和她的利益背道而驰,所有的感情就都不作数了吗?
作为玩弄权术人心的祖宗,君轻暖这一刻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还是太天真。
她常玩弄权术,但……却从不以感情作为筹码。
闯出迷雾森林的那一刻,她站在青草地上眺望远方,嗓音里皆是失望,“或许,人和人真的是不同的,我们本不应该对旁人抱有太多的幻想。”
血麒麟扭头看着她,认真道,“但至少,我们是一样的。”
这话放在寻常,听上去就是情话。
但此时此刻,这话听在南慕的耳中,却只觉得悲凉。 他上前来,道,“属下去打听了一下,鲲鹏应该带着子熏公子往荆楚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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