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零隐着身没出来,她存了考验墨小柒的心思。
而浅樱单纯,并不知道蒲零的意思,只是确定她一定在身边守护着她,于是挥舞着小拳头,“我告诉你啊,我这么可爱的小丫头,也是会揍人的!”
墨小柒掩唇笑,轻咳两声,“嗯,我相信的。此行我们去燕都,你呢?”
“我也去燕都,但是我不认识路,你要带着我!”浅樱往他跟前凑了凑,耳朵有点红红的。
墨小柒看着她的样子笑,觉得她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兔子,呆萌又可爱。
于是,吓唬她,“我不是好人啊,你真要跟我们一起去?”
“你不是好人我就揍你!”浅樱根本不怕。
因为,她娘就在身后嘛!
走了几步,几人进入了一片野果子林,浅樱不肯走了,仰头看着树上不知名的果子,“我想吃。”
说着便已经准备去爬树。
墨小柒赶忙拉住她,“你认识这什么果子吗?”
小丫头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还吃……”墨小柒无语,把她拽下来,“我摘给你吃,”不知怎的,鬼神神差捏了捏那丫头肉嘟嘟的脸,“树上全是刺,毁容了看你怎么办!”
浅樱被他捏的眯眯眼睛,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忘记了踹人。
墨小柒腾身而起,摘了一个丢进自己嘴巴里,笑,“我先试试有没有毒……”
“那你要被毒死了怎么办?”浅樱难免有些紧张,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
万一中毒了,她是不是应该喊娘出来帮忙救人呢?
而后,又眼巴巴的看着墨小柒,见他没事,继续去摘果子之后,浅樱放下心来。
姬玱忍不住的逗她,“你在担心他?”
“才没有……”浅樱否认,扭头不看姬玱,心跳有些微妙了。
而愣神时,那黑衣少年已经落在她面前,拿手帕擦了一个果子丢给她吃,“试试。酸哭了别怪我。”
果实看着好看,但没成熟,自然又酸又涩。
浅樱咬了一口便皱眉,吐着舌头难受不已。
墨小柒看着她苦巴巴的小脸忍不住的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兔子糖果给她吃,“给你。”
浅樱赶紧接过来,一口咬掉了小兔子的耳朵……
等难受劲儿过去了,心道:登徒子貌似还不错的样子……
她扭头看了看走在身边的墨小柒。
墨小柒比她高出不少,她还够不到他肩膀。
他的侧脸看上去很干净,并不硬朗但十分阳光,尤其是眼睛。
墨小柒的眼睛特别好看,瞳孔像是雨水洗过的黑子一样,阳光一照进去,却又像是万里晴空。
相对她而言,他也高大挺拔,独属于少年的潇洒肆意之间,带着几分温暖坚毅气息,隐约间藏着一丝丝浩然野心!
浅樱想起九皇叔曾经对墨小柒的评价:心有乾坤,正气内敛!
看着看着,不由有点失神。
墨小柒又扭头逗她,“是不是觉得我也长得蛮好看?”
“丑拒。”浅樱迅速收回目光,快步往前去了!
心跳随着脚步一起加快,身后传来墨小柒的笑声,“喂,慢点走啊,小心又绊倒啦!”
“……反正你也会扶起来……”浅樱没回话,脑子里却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她并不容易摔跤,只是上次在墨小柒面前摔了一下,又压到人家不可描述的部位之后,她一看见墨小柒就紧张,难免多摔了几次。
但却也没有一次真正摔倒在地上,每次他都及时的阻止了灾难。
次数多了,不知怎么的,就萌生出一种只要他在,就算摔倒了也没事的错觉来……
……
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举国欢庆。
凤玄帝驾崩的悲愤情绪和他遗留下来自强不息的精神最后和凤玄新帝登基为帝迎娶凤后之事融为一体。
逐渐的,凤玄百姓心中腾起了一种蒸蒸日上想要冲破一切桎梏,打碎所有囚笼,开创新的时代的豪情壮志。
在仪仗队经过之后,沿途百姓皆欢庆,转眼整个凤玄都被一种力量感笼罩。
先皇慕容骋的驾崩的悲痛还未过去,但每个人,都将这种情绪埋藏于心。
凤玄的少年皆立志成为凤玄先皇慕容骋那样顶天立地的儿郎。
凤玄的女子,皆以如今的凤玄新帝为榜样,从深闺走出来,学着承担,成长,勇敢的面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任何艰难困苦。
此次陪同君轻暖前来的朝臣只有敛容和平涬王君归、大将军殊若三人,扶卿和景云两人留下来照顾朝中大局了。
敛容对此颇有感触,叹道,“家有家风国有国风,凤玄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君轻寒看着走在前方的红妆女帝,眼底染上一抹骄傲。
那是他的亲妹妹,他曾经最爱逗,也最疼爱的小暖儿!
如今,她已经成了这片大陆顶天立地的灵魂人物。
这片死气沉沉的大地,因为她而逐渐鲜活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如旭日蓬勃……
而和敛容、和君轻寒不一样,君轻暖的心里始终只有那一人。
若不是他,她走不到这一步。
今日她的辉煌,都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这一切,都本该属于他!
只有包括她在内的少数人知道,凤玄的灵魂从来都只是慕容骋,曾经的北齐战神慕容骋。
他没有死,他只是暂时的退隐,为了安全,也为了成全她。
更为了,能和她长相厮守。
而此时,君轻暖下的凤玄后宫只容一人的圣旨,也已经传遍这片大陆,人们逐渐从中窥探到了某种非同寻常的导向——
凤玄女帝,更喜欢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
而这件事情的深远影响,也将在之后的几年当中逐渐显露出来,成为这个时代的主流。
暮色降临时,云嬷嬷出现在仪仗队当中,却不敢现身出来。
在看到被九昧离火灌注的六十八抬大轿,和沿途刻印的密密麻麻的阵法之后,她突然就理解了这份爱情。
没错,在整个迎亲队伍前行的过程中,最累最忙的,不是那些抬轿抬着东西的,更不是仪仗队吹吹打打的,而是君轻暖自己。
她全程都在刻印阵法,从燕都到她的脚下,道路两侧的阵法上面,皆有着九昧离火的气息!
这点点滴滴,都是她对他的重视! 而就在仪仗队来到峋山脚下时,前方忽而走出一人来,笑着,“姑娘,不如我来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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