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面色很平静,说出的话却让那仁刚刚迈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震惊的看着骑士,刚才孩子说什么?
“你才是爸爸……”
那仁张了几次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因为骑士的眼神太平静了,仿佛就在告诉你,我知道了,你是我们爸爸……
而他的这种平静语气,就像是在告诉那仁,他恨他一样……
为什么藏起来,还要他们叫别人爸爸,这是那仁最直接的感觉。
直到骑士听到季沉舟的吼声,他才无声的转身离开房间。
那仁在身子在骑士消失的那一瞬间,就要瘫软在地上,好在常青及时的扶住了他,免得他又受伤。
看着一地的狼藉,常青不明白,修爷为什么不让自己阻拦季沉舟。
要是刚才季沉舟不上来,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刚才季沉舟的神情和他说的那些话,明显是恨透了那仁,恨他的欺骗,整整隐藏五年……
这是没有相爱的记忆,都这般的恨,要是有了那些记忆,又该是如何的,常青不敢想。
修爷走进来的时候,轻轻的抱住那仁,那仁哭了,哭的无声,却很凶。
就像是五年前秦楠死在他面前一般,那种失声再也说不出话的状态。
修爷捏着他的脸,逼着他看向自己。
“宝贝在我面前哭,我就受不了,她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季沉舟也能,他能感受到……”
修爷不后悔没让常青阻拦季沉舟,当宝贝哭的那么伤心,就只为见那仁,最主要的是……
宝贝趴在他耳边小声的问他,“那个快递是不是那仁,我觉得他就是那仁……”
那一刻,在宝贝的嘴里听到两次那仁的名字,修爷就觉得这些年紧绷的一根铉就迸裂了。
他也知道那仁是多么的想要见孩子,前两天见了宝贝,那仁就病了。
修爷也担心这样下去,那仁活不长,终日郁结,迟早的事情。
他和季沉舟不该如此,那些仇恨……
那仁和季沉舟还有孩子分开五年了……
他父母在天生也该看到了那仁的痛苦,身为父母,会原谅自己的儿子。
即便是他没有给他们报仇,也够了,这样的骨肉分离,五年,够了,真特么的够了……
修爷想,就这样吧,让他们在一起,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修爷……骑士知道……我是他爸爸了……”
自己的儿子那么冷静的和他说话,眼睛里丝毫没有感情,那仁的心就像是被人挖出来扔进了冰窟窿里。
冰凉刺骨的疼着。
“迟早都会知道,骑士和宝贝,都是聪明的孩子,瞒不住……”
宝贝真的像极了那仁,认定的事情就要坚持到底。
她就说他见到的人就是那仁,更确切的说,这是父女连心。
血脉亲情这个东西,即便是分开,也阻隔不断,依然有着神奇的牵引力。
“季沉舟恨我……”季沉舟今天的状态,那仁可以理解,谁经历这样的事情,都会发疯的。
他在季沉舟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他没有资格恨你,是他们季家对不起你,你自己受着折磨,却是在为他父亲赎罪。”
在那仁回来后,修爷想过要杀了季沉舟的父亲,可是,却被那仁给阻止了。
他不想季沉舟没有了父亲,再没有父亲。
其实,那仁自己很清楚,当那一搶,就是因为他心里顾及着季沉舟,否则,他贯穿射击,要是能要了那一真一假总统的命。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犹豫了,所以,才会最终就是射杀了假总统,也是没有给到他致命的一击。
当那一搶打出去的时候,那仁就后悔了,他想这要是季沉舟的父亲死了,他是不是又要经历失去母亲时的那种痛苦。
他没有了母亲,没有得到母爱,和他父亲又冷漠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和好了,父亲又死了……
然后自己再死了,那么季沉舟就真的活不了了,那个时候,那仁是真的后悔了。
好在是后来总统依然活着,而且这些年一直连任。
季沉舟没有了他们相爱的记忆,活的不好也不坏,起码相比于那仁他是活的很好的。
“我想一会就会有很多人来,你……常青拿医药箱来。”
修爷话没说完,才发现那仁的后背都是血,受伤了。
而那仁自己却是全然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后背的伤口疼。
果不其然,那仁这边的伤口刚处理好,吃了点饭。
顾爵和楚柏卿就来了……
修爷提前打了招呼,所以,门卫是直接放行的。
那仁坐在沙发上,他后背的伤口不深,但是都是划伤的扣子,不能躺着。
顾爵最先跑进来的,当宝贝说那仁活着,活着的时候,他还不信。
三儿子回到家里,就开始发脾气,到处的摔东西,恨不得把房子拆了,然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正好秦少游在,就让它看孩子,他和楚柏卿就赶来了。
看到那仁活生生的坐在那里,顾爵只感觉自己的血液上涌了,是真的,那仁真的活着……
知道那仁活着他该特别的高兴,可是,这会他的腔子里却满满的都是火气。
他似乎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三儿子要发火了,他要想发火,心里十分的憋火。
找不到一个词语来形容他的感觉,特别的难受。
那仁的眼睛不敢看向爵爷,他知道自己的死,对于这些在意他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折磨。
这些年,要是没有爵爷和楚少,季沉舟都不知道活成了什么样。
宝贝和骑士也被他们照顾的那么好,他真的感激他们。
“爵爷……”那仁看到爵爷满眼的火气,叫了声爵爷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就那么站在那里,五年了……
他知道每一个的事情,他们每一天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
正是这些支撑着他活下去,想象着他依然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顾爵一步步的向着那仁走过来,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好似怕他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一般。
那仁想对着爵爷笑笑,却笑不出来,此时似乎是什么表情都不该有一样。
爵爷一拳打在那仁的左肩上,“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爵爷这话问的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那仁。
爵爷的力气不小,这一拳直接打的那仁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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