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邦脸上僵硬而不自然的神色,还有对面那两辆匆忙逃之夭夭的黑色商务车,当然也没有漏过赵贞贞的双眼。
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楚华邦的解释也是半信半疑,却聪明地选择不去反驳。
只像往常一样,默默地承受,默默地随同楚华邦一起返回位于半山之间的楚家大宅——
楚安杰去世以后,楚夫人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二叔楚安城也住进了疗养院。
偌大的一个楚家豪宅,突然间变得冷清又萧煞,整座宅子都弥漫着一股风声鹤泣的恐怖感。
赵贞贞刚搬进来的时候,也害怕得几乎每晚都在失眠。
整晚整晚地开着灯,不敢入睡。
后来,楚华邦就叫人来把家里重新装修了一遍,把父母和二叔的东西统统地锁进了储藏室里,不让她看见;
又特意给她布置了一间极是少女心的风格明快的粉色书房,铺上榻榻米;
还专门从米兰给她带回来一张特制的羊绒毛毯,说是让她看书累了就直接睡在里面——
书房的灯光柔和而又温暖,再加上有书的陪伴,确实是比较容易助睡。
赵贞贞因此戒掉了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的习惯,偶尔也会觉得:
楚华邦并不似一般的流氓小混混,他仍保留着一颗纯净的赤诚之以心,不会像那些人渣一样粗鄙不堪、穷凶极恶。
但流氓到底还是流氓,终究不会成为一个正义凛然的警察。
赵贞贞回想着楚华邦在华峰山脚下那一付心虚的表情,走进书房后,几经思量,还是决定要给沈翊骁打个电话——
这一年来,军长哥哥也一直在四处寻找苏乔,内心的焦虑不安并不会比她少,能够听到苏乔的消息总是好的。
况且,就算她在山脚下,见到的那个女子真的是苏乔,以她单薄的力量,也根本无法对抗了楚华邦和他背后的非法社团,只有军长哥哥才能救回苏乔。
电话,响了几声后才被接起,男人沉稳低喑的嗓音透过电波清晰地传进她耳膜里,却是毫无一丝温度的冷若冰霜。
赵贞贞想起一年前,他在饭店包间里面对苏乔极尽宠溺的笑意,“行,我包,你吃不完的,我全都包。”
眼眶不觉渐渐湿热,“大哥,你不能到入境处查查这两天的记录?今天,我好像看见——”
门外,楚华邦端着自己亲手炖的红枣燕窝,正要推门而入——
医生说,赵贞贞的身体有点儿贫血,平时应该摄取足够的微铁含量。
他想着她喜欢吃山里的大红枣,前几天刻意让人到山里给她弄来了一些,给她炖了一盅上好的燕窝。
满以为可以借此讨得佳人的欢心,却不料他的满腔热忱,却换来了她义无反顾的背叛!
在华峰山脚下,她只对他的解释一笑置之,却原来是早有对策!
呵呵……偷偷地叫沈翊骁去调查入境记录?
她怎么不叫沈翊骁直接端起冲锋枪突突了他呢!
要是被沈翊骁知道苏乔在他们手里,只怕等不到军委的批复意见,沈翊骁就会怒而铲平整个华峰山,乃至远在金三角的社团总部!
赵贞贞这是铁了心要他的命啊!
俊脸一沉,他一脚踹开书房的门,抢在赵贞贞要说出苏乔的名字前,已是恶狠狠地夺走她手中的电话,用力摔向门外!
只听得,楼下传来“啪”地一记重响,手机似乎是被摔下一楼的客厅里了。
女佣诚惶诚恐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楚华邦“砰”地一声,将手中的燕窝炖盅重重咂在书桌上,又面色铁青地扭头冲门外怒吼,“滚开!”
楼下,一阵悉索苍促的脚步声之后,很快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异响。
赵贞贞暗自心惊,见他来意不善,也连忙从书桌后的座椅上起身,“我下去拿手机——”
可她才刚两步,楚华邦又冷着脸,转身,把书房的门“砰”地一下狠狠关上!
赵贞贞不禁头皮发麻,勉强解释道,“你别误会了,我并没有跟大哥说你跟社团的事,我只是……只是想跟他说苏乔的消息;”
“你不是也答应过,要帮我把苏乔找回来的吗?有大哥的帮忙,会更快找到——”
楚华邦却是皮笑肉不笑地尖刻地鄙讽出来,“大哥?!你家里只有一个弟弟,哪里来的大哥?!”
他的神情太可怕,阴鸷狠厉的眸光直盯着她小脸阵阵发白,赵贞贞忍着强烈的心悸不安,瑟瑟地舔了一记唇瓣,想说什么,“……”
楚华邦又是一记冷笑出声,“还是其实你想叫的是情哥哥?一个心里另有所属的男人,就值得你这样一直念念不忘,值得你不顾一切地出卖我?!”
内心隐藏最深的爱恋,被他如此赤果果地揭穿,无情地戳破,赵贞贞心底的惧意也渐渐地被一种恼羞成怒的情绪取代!
“对,大哥就是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你连他的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
她怒而擦过他身边,又愤慨地拉开房门往外走——
一只矫健有力的长臂却蓦地从身后拉住她,一个用力,将她狠狠掳进怀里,“可惜,你已经变成我的女人了!他再好,这辈子你也配不上他了!”
满是讥诮刻薄的讽刺,激得赵贞贞眼眶一红,心也莫名绞痛!
只悻悻然地伸手去推抵男人俯贴在她颈侧的脸庞,又在他怀里不安份地扭动起来,“楚华邦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不料,被骂作“混蛋”的楚华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双手蓦地擒住她纤细的蜂腰,用力往后一拉,更紧地将她整个人也嵌入胸膛里!
她柔美的雪背也被迫紧贴上男人殷厚坚硬的胸肌,他胸前滚烫的体温更是几欲灼穿彼此身上的衣物,可怕地渗透到她的肌肤上!
更可怕的是,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她依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隔着衣物,越来越明显地在挤压她的后背。
赵贞贞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恼得满脸通红,嗔骂了一句,“你混蛋!”
又手脚并用,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
楚华邦却已经俯下唇来,狠狠地咬上了她细白的颈子,“可是我这个混蛋很爱你!”
(因为某些原因,今天一直在后台修改文章,抱歉现在才能更新,让大家久等了,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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