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军部的记录,
林若初牺牲的前一晚,白子衿曾经向文工团请假外出,缺席了当天晚上的汇演排练。
但,当时白子衿是追随沈翊骁在西北军团就职,她在当地并没有相熟的人,缘何要突然请假外出?
许子建还查了白子衿的出行记录,事发前后,她并没有飞往远在晋城驻防的白参谋长处。
七年前,白子衿也还未曾购置兰庭尚苑的房产,不存在飞往京都探望白夫人的可能。
那么,白子衿请假外出的这天晚上,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又为什么会在林若初牺牲不到十天的时间,却宁可甘冒嫌疑与危险,不惜苍促出国?
是真如白家所说的,因为少首长与林若初公布婚讯,导致她伤心过度,出国疗伤;
还是心虚惶恐,为逃脱罪责而匆匆出国避难?
许子建突然提问白子衿这个问题,除了追查事实真相的职责所在,
还有打她一个措手不及,验证她当初是否对军部撒了谎的用意——
是谎言,就一定会有漏洞。
倘若白子衿撒了谎,那她当年在面对军部问供时免不了会心慌意乱,
事隔七年之后,她未必还能记得清楚她曾说过的话。
但许子建却可以查到她的供词记录。
昏暗的廊道里,白子衿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刚才许子建质问她是否认识那个狱警的事,
冷不防他竟突然提起“林若初”这个名字,惊得心脏狠狠漏跳一拍!
脸色也更苍白了几分,又戒备地退后了两步,她按捺着心底颤悸汹涌的情绪,空泛无力地反驳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过,有什么事,请跟我的律师沟通。”
淡薄的光晕里,许子建缓了缓脸色,褪去身为调查员的严厉冷峻神色,又恍若友好无害地淡淡笑了笑,
“子衿小姐,我现在不是在查案问话,”
“我只是很好奇,想替少首长问问,如若七年前您真的是因为少首长的婚讯而伤心过度,”
“那么,当初您是如何做到与林若初少尉亲近如同闺蜜,一口一个‘嫂子’叫她的?又为什么会缺席她的葬礼?”
“……”
他脸上漾着温和如春的笑意,唇齿间吐出的字句却俨然如同尖锐的刀刃,深深地刺入了白子衿惊颤的灵魂里!
她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退,身影也在踉跄后退,
眼神里闪烁着灭顶的恐惧,极力想要掩盖过去那一段尘封已久的血淋淋的记忆,
“你别过来——骁哥哥都不在意这个问题,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许子建恍惚窥出了什么,又是淡淡一笑,再开口,却狠狠地给了白子衿致命一击!
“子衿小姐,你错了!上次跟你见面我就说过,我是奉命前来请你配合调查的;”
“至于是奉谁的命,我也不妨说得更直接点,西藏唐古拉抓捕毒袅余匪的行动,是由少首长亲自坐阵指挥的;”
“而我正在追查楚华邦逃狱潜往西藏的内幕,你说是谁让我调查你的?又是谁规定,以前你犯下的罪就不能再追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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