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舞手急忙一松,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抓住了这位谪仙一般世子的耳朵,立时脸一红。
“舞儿,你可越来越放肆了!”燕怀泾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淡淡的宠溺,伸手拉住了卫月舞慌乱的放置在一边的小手,用力一拉,卫月舞乖乖的坐在了榻上。
“怎么,跟我不熟吗?这么生份!”燕怀泾随意的道。
这样亲呢的态度让卫月舞越发的脸红起来,手无措的往后缩了缩,想拉回自己的手。无奈手被燕怀泾紧紧的抓在手中,而后更惊愕的看他居然伸手去拉自己垂落下来的衣袖,一时大急,急伸手拉住燕怀泾的手。
“世子……”
“听闻在南安王府吃了亏,还被人捏伤了手?”燕怀泾悠然自若的把卫月舞的另一只手拉开,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有些冷。
“没什么大事!”卫月舞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
衣袖被拉高,看到手腕处高高的肿起的一块青紫,燕怀泾眼角闪过一丝冰寒的凌厉,声音却依然温柔若水,有着他一惯的温雅如玉。
“这手就是让嘉南给捏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当时我用力的把她拉住,她也是急了,才用力的捏我的手腕,想让我松手。”对于燕怀泾的神通广大,卫月舞也没觉得有半分惊奇,虽然南安王府必然是封锁了消息,但是想让所有人都封口,是绝对做不到的。
更何况嘉南郡主离开时的声势也不小。
“这什么药?”燕怀泾看了看那只如玉的手腕上的青紫,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抹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颇为不悦的道。
“明大夫配的伤药。”卫月舞老老实实的道。
“换一种!”燕怀泾一只手依然拉着卫月舞的手,另一只手回身拉开一边的书案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玉色的小瓶,放置在身前。
顺手拿过卫月舞另一只手中的一块帕子,低下头替她拭去腕上的药膏。
他做的极其认真,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掩去他眸中的温雅,微微抿着唇的俊脸竟然透着一股冰寒的严肃。
他的动作极其的温柔,抹去了卫月舞手上原有的药膏之后,才放下手中的帕子,把玉瓶拿过来,倾倒出一些透明的药膏,带着淡淡的清香。
药膏一抹上去,卫月舞立时觉得腕上一阵清凉,手上之前窒窒的痛,也立时消散了许多,咬咬唇,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莫名的心头一酸,急忙转过目光,看向屋内的其他布置。
“嘉南在回去的途中,偶遇流匪,被人一掌打落马下,晕了过去,这会己经被人送回了南安王府,不在床上躺上几个月好不了了!”燕怀泾头也没抬,淡淡的道。
“嘉南郡主出事了?”卫月舞一惊。
“对,不过幸好没有性命之忧,南安王妃这会还在派人查,不过流匪的事,谁说得清楚,嘉南能逃回一条性命,还是她自己命大!”燕怀泾优雅的笑道,一派听人道听途说的样子。
“不过南安王府的效率不错,听说这事查出来还跟南安王世子妃有关,这位世子妃吃了嘉南郡主这么大的亏,又岂会忍下这口气。”“所以说……”卫月舞瞪大着一双美眸,看着燕怀泾急急的问道。
“所以说,南安王妃很生气,把南安王世子妃给关了起来,言说谁也不许去探望她。”燕怀泾替微微一笑,淡淡的道。
那就是说卫风瑶是真的完全失了势,一个胳膊断了,又不得夫婿。婆母疼爱的媳妇,相当于没有,待得那两个侧妃进门,卫风瑶更是没有了希望。
老死南安王府的后院是必然的事!
没有子嗣,不得宠爱,连娘家这边的人都得罪光了……
“多谢世子!”卫月舞诚心诚意的道谢,不用说,能这么移花接木,而且又这么熟知内情的,除了这位燕国公世子,还真的没有其他人。
“无碍,我在帮自己!”燕怀泾一副理所当然的道,放下卫月舞的手,侧着看了看卫月舞微微羞红的脸,很是愉悦的点了点头,“当然你要记下我的恩情也没关系,以后跟我去了燕地的时候,多帮我管着后院的事。”
“世子……”卫月舞无语,对着这只狡猾的腹黑狐狸表示无语。
“怎么还没考虑清楚,要不要随我去燕地?”燕怀泾理所当然的道,“京城并不是久居之所!”
“世子的燕地,也不一定是久居之所!”卫月舞颇为负气的道。
“怎么知道我们燕地不是你久居之所?”燕怀泾俊美的眉头一挑,颇有几分兴味的看着卫月舞。
这话问的卫月舞一窒,一时间答不上来,只得偏过头,水眸在屋内扫过,没话找话的道:“世子,这地方倒是清雅的很,莫不是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的确是我平日休息之地,舞儿若喜欢,以后就送于舞儿了!”对于卫月舞的避而不谈,燕怀泾也不逼她,微微一笑,身子往后一靠,慵懒的道。
“这……还是算了!”卫月舞愣了一下,马上笑着拒绝道。
“算了吗?如果真的算了,那舞儿先回吧,我这里还有要事处理!”燕怀泾的微微闭合上眼眸,透着几分懒散的道。
“……”卫月舞眨了眨明媚的眼眸,对于这只腹黑狐狸跳跃度太大的话,一时接不上来。
“舞儿若不想帮我,也没什么关系,左不过让人谈论一下忘恩负义而己,女子于恩义一说,原就淡了一些。”燕怀泾俊美的脸拉长着,蓦的睁开眼,冷冷的看着卫月舞娇美的脸,心情居然从方才的温雅一时跳到了森寒。
“世子的意思……”卫月舞不得不顺着这妖孽的话往下说下去。
“我的意思,当然是让舞儿帮我!”燕怀泾一本正经的道,“但如果舞儿不愿意帮我,也就算了,左不过是娶一位公主而己,我们燕地还是娶得起公主的。”
“世子不想娶公主?”卫月舞心头一动。
“不想!”燕怀泾淡淡的道,“我们燕地不需要再娶一位公主来保证下一代的继承人的血脉跟皇室更近一些。”
“世子不想娶,恐怕离不了京!”卫月舞放置在榻上的手微微用力,坐直了身子,现在的局势谁都看得出皇上属意燕怀泾,有的只是娶四公主还是三公主的问题。
如果燕怀泾不娶公主,就有可能做为人质永远的留在京城。
“所以需要舞儿帮忙,却不知道舞儿还记不记得我求助你的恩义。”燕怀泾懒洋洋的把话又绕了回来。
“世子要我怎么做?”卫月舞无奈叹了口气,那份实实在在的恩情又岂能因为父亲的厚礼而扯平。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燕怀泾,就没有她自己,早在父亲进京之前,自己早己被恶狼们撕成了碎片。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难题,我想让两位公主看到我对于我们燕地之女的决心。”燕怀泾又闭上眼睛,淡淡的道。
“世子如何表示这个决心?”卫月舞不得不硬着头皮道。
“很简单,在两位公主面前表示我对舞儿的一番深情厚爱就行。”燕怀泾悠然的道。
“两位公主什么时候过来?”卫月舞心头一动,水眸看向窗外,窗外这时候己隐隐有声音传来,是女子的声音。
这里原就偏僻,这会怎么有人声?
“当然会过来,靖文燕都过来了,三公主和四公主岂会不来,不过就算是不来,不还有下次吗!”燕怀泾懒洋洋的道,“听说有人己经闯了你的院子,舞儿可知道是哪家的。”
“是我四姐!”卫月舞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实诚的答道,这里可是燕国公府,以燕怀泾的能力想知道自己府里发生的事,还是很简单的。
“太子的良娣啊,和靖文燕倒也势均力敌,如果太弱了一些,倒是让人觉得遗憾!”燕怀泾悠悠的道。
这时候下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是女子的声音,似乎还有争吵起。
卫月舞侧耳细听了一下,蓦的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柳眉微颦,仔细的听了起来。
燕怀泾从自己的案上拿起一杯酒,悠然的倒了一杯,放在唇边品了一口,一双狭长的凤眸越发的潋滟生姿。
既便卫月舞满腹心事,也不得不感叹这位世子果然是个妖孽。
见卫月舞的目光转过来,这位看起来颇为妖娆的世子竟然还朝她风情万种的眨了眨眼睛。
卫月舞真心觉得头疼,头很疼,声音就在楼下,看这样子就是来找燕怀泾的,而偏偏这屋子这么小,自己就算是想避也避不开。
“世子……我要躲哪里去?”卫月舞不得不出言求助这位腹黑的世子。
“过来!”燕怀泾向她招了招手。
卫月舞顿了顿,看了看燕怀泾那边,除了一张榻还真看不到有其他物件:“世子,你那边也没地方躲。”
“那你是不过来了?不过来就算了,一会靖文燕就会上楼了!”燕怀泾极其懒散的看了卫月舞一眼,优雅的拿起酒杯,品了一口,淡淡的道。
有声音从楼下传上来,是靖文燕的声音,似乎在和小德子说话,而且小德子似乎放了行,接着就是有人踩着竹楼上来的脚步声……
看了一眼斜靠在榻上那只俊美妖娆的妖孽,卫月舞咬了咬牙,此刻除了燕怀泾,的确是没有躲避之处。
稍稍犹豫了一下,卫月舞心里己有了决断,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靖文燕看到自己的燕怀泾独处。
脚步声就在耳边,急转身扑向燕怀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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