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华亭的身份有什么问题?”虽然一直有猜想,但是燕怀泾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卫月舞还是吓了一跳,瞪起水眸惊讶的问道。
“跟后宫有关!”燕怀泾笑容宛然的提醒道。
“跟后宫有关?”卫月舞重复了一句之后,脸色沉了下来,“涂皇后?”
“不是涂皇后!”燕怀泾摇了摇头,正待往下说,卫月舞却是很突兀的打断了他的话题,“不是说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热着菜,再去吃一点吧!”
“好!”燕怀泾含笑点头,对于卫月舞这种很怪异的转移了话题的表现并没太在意。
两个人相携着回了清荷院,清荷院里早己准备了热过的饭菜,燕怀泾看起来也是真的饿了,一下子用了三碗,然后才放下了手中的碗。
当天也没有离开清荷院,就在院子里安歇了。
卫月舞却有些睡不着,一夜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恶梦,每每慌乱惊惧的时候,总能感应到有一只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后背,舒缓着自己的这种紧张的情绪。
慢慢的恶梦消退,紧皱的眉头缓缓的放松了下来,呼吸趋于平和。
一夕无话,待得重新醒来,己是日上三竿,身边的人早己不在,摸了摸头,觉得有些钝钝的疼,分明是昨晚上没睡好的缘故。
“主子,您可醒了,这都快午膳了,再不醒奴婢就要叫醒主子了!”画末听到床上的声音,掀起纱帐,叽叽喳喳的笑道。
“我……有点晕!”卫月舞稍稍坐了起来,就着身后的画末递过来的靠垫靠了一下。
“羽燕,你来看看,主子是不是病了?”一看卫月舞小脸都皱在一起的样子,画末倒是急了,一把拉过站在一边的羽燕,急道。
羽燕走过来,伸手搭上了卫月舞的脉门,半响才笑道:“主子放心,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上没睡上,神思多虑,所以伤着了一些,倒是以后不要想那么多事,早上的时候世子就让奴婢给您换了药膳,让你用了之后,下午再睡会,醒醒神!”
原来燕怀泾早就己让人给自己备过了药膳,想起半夜恶梦正浓时那只温柔的手,心头一阵暖意。
很温馨的感觉!
“世子呢?”
“世子有事己经出去了,说是找一个什么人,让奴婢们侍候着主子好好休息,不需要多费神,世子说一切有他!”画末一看卫月舞没什么大事,这会又挤了过来,笑道。
一切有他,是因为他觉察到了自己的反常吗?
手在自己的额头处揉了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不查察呢!自己担心什么,自己在恐惧什么,他心里怕是一清二楚的吧!
鼻子莫名的一酸,有股子浓浓的涩意,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才压下眼底的泪意,自己家的事,终究是太复杂了一些。
莫名的甚至有种自愧的感觉,燕怀泾自己的事着实不少,而且还都是关系重大的事,自己家的事,卫月舞更愿意自己来解决。
“让外面准备马车,一回去华阳侯府!”
抬起头,眸色重新变得平静,卫月舞柔声道。
“主子身体不适,还是多休息吧,虽然说现在不是大病,但若是积郁成疾,也是有可能的,主子昨晚上恐怕是没睡好,今天己经看起来神色没有往日的好了!”羽燕因为懂医术,倒是没画末那么乐观,看了看卫月舞的脸色,关心的道。
卫月舞苦笑了起来,手顺势落在,在自己的脸上揉了揉,她其实也真的不想去多想,但有些事却容不得她不去想。
娘亲的事,父亲的事,还有现在太子文天耀的事!
“无碍的,就是昨天睡的有些晚,一会用过午膳会好许多!”卫月舞摇了摇头,努力震奋了一下精神。
见她执意如此,丫环们也不便多劝,画末出去让人给卫月舞准备马车,这厢梳洗起身用午膳。
这会却是午膳的时间,准备的自然也是午膳,但是看了看桌上丰盛的菜肴,卫月舞实在提不起劲,倒是羽燕新换过的药膳让她喝了半碗,清淡的很合乎她的口味,之后便没有精神再喝下去了。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就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一路往华阳侯府而去。
很巧,在华阳侯府的门口正巧从外面回来的卫洛文。
看了看现在的天色,卫洛文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舞儿,你这个时候过来可有什么急事?”
京城中世家的规矩,如果是要过来午膳的,往往会来的早一些,这样也方便主人家的厨房准备客人爱吃的菜。
如果是下午访客,往往是在半下午的时候,不然主人家可以也会歇午。
卫月舞这会过来,卫洛文倒是吃不准她有没有用午膳,但看她来的匆忙,直觉有事,脸色也不由的跟着沉了下来。
“父亲,我有事找您!”卫月舞也不犹豫,直截了当的道。
“你跟我来!”卫洛文点了点头,道,然后带着卫月舞往书房而去。
进到书房里,小厮送上茶水,卫月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柳眉微微的皱了起来,看着卫洛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舞儿,可有什么话就说,难道还不相信为父不成?”卫洛文的目光落在卫月舞的脸上,温和的问道。
“父亲,你知道靖远侯夫人吗?”这话卫月舞昨天想了一个晚上。
“稍稍见过几面,怎么了?”卫洛文不解的问,靖远侯夫人早己过去多少年,他不明白卫月舞这会问这个干什么。
“您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卫月舞的头垂了下来,一边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帕子,一边问道。
“她……我其实并不了解,但是你娘亲觉得她人不错,为会忠厚,是个靠得住的人,所以当时才会把你订给莫华亭,哪料想他母亲不错,儿子却是个不成器的。”想起自己的女儿,就是被莫华亭遗误的,卫洛文就一肚子气。
“她的出身,父亲知道吗?”卫月舞又问道。
“这……似乎就是普通的世家出身吧,具体我却是不知道,怎么了?莫不是莫华亭又起什么妖娥子了?他现在还被关着,难道还不消停?”卫洛文脸上露出一股厉色,疤痕处翻起一抹怒意。莫华亭被关起来的事,他当然知道。
而他之所以到现在才匆匆回来,也是因为那位消失了的南夏国皇子的事。
“父亲,我只是想起一些事,当初是娘要和靖远侯夫人订的亲,还是靖远侯夫人要跟娘订的?”卫月舞摇了摇头,她这次过来拦截卫洛文,就是为了解自己心头的疑惑。
自打知道莫华亭的身世有异之后,她就一遍遍的想起这事。
“这……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你娘亲说靖远侯夫人很好,为人也不错,如果她以后有事,你嫁到靖远侯府去也没什么大碍,靖远侯夫人必然会看在她的份上,对你照顾有加的。”卫洛文想了想答道。
事情己经过去许多年了,而他一时间也的确想不起来当初是谁先提的头。
蕊儿是有说过靖远侯夫人很喜欢舞儿的事,而且还是一遍遍的说,起初自己也不在意,倒后来蕊儿说要和靖远侯府结亲,自己才觉得原本这事早就有了苗头,想想靖远侯夫人也着实不错,就应充了这事。
“舞儿,是不是这桩婚事早早的就不对了?”看着卫月舞的样子,卫洛文的心咯噔了一下,着急起来。
这话卫月舞不好答,原本就是她心中的一点疑惑,现在因为昨日燕怀泾的回答,无限的放大而己,但必竟没什么证据,倒是一时间也不能拿来说事。
自己想的也有些过于的捕风捉影了一些。
“父亲,也不是有什么不对,就是觉得奇怪,靖远侯夫人正的如娘亲说的那样好吗?我生下来也是很弱的吧,靖远侯夫人应当也是知道的,之后娘亲死了,我也是越发不好,靖远侯夫人就没表示过要退婚吗?”
卫月舞含蓄的道。
娘亲嘴里的靖远侯夫人太过于好了,好的让卫月舞几乎不敢相信。
娘亲自小便不在京中,和靖远侯夫人也是在和父亲成亲之后相识的,但后来的种种,都说明涂皇后在害娘亲,但跟娘亲一直交好的靖远侯夫人真的是一无所知,还是假装看不到呢?
她不是娘亲,没那么天真,特别是进京之后,更是看惯了那些绕绕道道的事情,真的很难相信靖远侯夫人什么也不知道。
但若是知道,为什么不提醒娘亲,反而一无所知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知情而不说,那她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让她的独生子和自己订的亲呢?
体弱多病的自己,如果没有好好的照顾,说不定活的时间并不多,她又怎么肯让自己的独子娶了自己呢,而且还在娘亲死后,依旧没有半点退婚的意思。
是这位靖远侯夫人真的是个实诚人,还是说这们靖远侯夫人另有图谋。
原本卫月舞不清楚这位靖远侯夫人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却觉得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回事。
靖远侯夫人不简单!
这是卫月舞昨天想了一个晚上得出的结论!
没有证据,但却有直觉,但看莫华亭这么会隐藏自己,陈念珊又是早早的呆在靖远侯府,卫月舞就觉得人人称颂的靖远侯夫人,绝不是别人眼中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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