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公子说道:“我身为神龙大公子,真要放了那些人,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好个为大局着想!”螭吻公子寸步不让,沉声说道,“大哥!别说做弟弟的没有提醒过你,就算你是神龙大公子,你也不可能替代龙父!况且龙父只是把大权暂时交给你,等龙父打败悟空回来,得知你擅自放人,哼哼,这么大的责任,只怕你承担不起。”
“龙父既然选择我,相信我,肯把大权交给我,那就代表我有权力做任何事,包括行使龙父之权。”囚牛公子正色说道,“我要不要放人,不会因为谁而改变,我只考虑后果。”
“后果?”狴犴公子皱了皱眉,问道,“什么后果?”
“那少师正乃神级高手,他刀剑山庄的人要是不肯归顺,全都死在空明岛上,你们以为少师正还会放过我们?”
“哈哈。”第三个人大笑一声,说道,“大哥,那少师正本事再大,又怎么可能会是龙父的对手?他要是敢来找我们的麻烦,龙父就会杀了他。而只要他一死,就算那刀剑山庄有十万弟子,也打不过我们。”
“八弟。”囚牛公子说道,“你想过没有,万一龙父无法战胜少林派第一高手……”
“不可能!”第三个人名叫负屃,排行第八,说道,“龙父神功盖世,天下无敌,那悟空纵然懂得少林七十二门绝技,也不可能是龙父的对手!龙父只要打败了他,少林派就得俯首称臣!”
蓦地,那个正在煮酒的人停下手中动作,说道:“酒煮好了。大公子,你要酒吗?”
囚牛公子见他终于肯出声,不由笑了。
仿佛在他看来,只要这个人肯支持他,哪怕是其他所有人都反对他,皆不足为惧。
“有劳你老了。”囚牛公子说道,“其实这酒是给客人喝的,我就不喝了。燕前辈,你乃武林八仙之一,属于世外高人,连家父都要尊你一声前辈,晚辈想请你喝一杯,你肯喝吗?”
燕髯客听出囚牛公子话中之意,不由笑道:“当然肯。”
“好,燕前辈果然爽快。”囚牛公子叫了一声,对那人说道,“麻烦你老为燕前辈倒酒。”
只见那人提着煮好的酒壶上来,往燕髯客的酒杯里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美酒,顿时香气四溢,闻者心旷神怡。
“多谢。”燕髯客拿起酒杯,也不管这酒有没有毒,是否烫嘴,一口喝干,“果然是好酒。”
“大哥,你当真要放人?”狴犴公子看出囚牛公子要干什么,双眉皱的更深。
“不是我要放人,而是形势使然,我只是顺势而为。”囚牛公子说完,转向独孤寒烟,问道,“独孤前辈,你呢?”
独孤寒烟见燕髯客都喝了,自己没道理不喝,于是点点头,对那人说道:“请尊驾倒酒。”
那人也不说话,当即给她倒了一杯热酒。
独孤寒烟刚要喝下,忽听囚牛公子说道:“独孤前辈,这酒看似香醇无比,其实酒劲很大,你确定你要喝吗?”
“酒都已经倒了,老身若是不喝,岂非辜负了囚牛大公子的一番美意?”独孤寒烟话罢,一仰首,将杯酒中喝干。
“大哥!”螭吻公子站不住了,往前走上两步,说道,“这两个人功力深厚,你请他们喝酒,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如果你真的要放人,那就只管放吧,用不着在我们面前搞着这等小动作!”
“九弟。”囚牛公子说道,“如果我请你喝,你喝吗?”
“那要看他倒的是什么酒。”螭吻公子望了那人一眼,目中竟是露出少许忌惮。
“我给九公子倒的酒,当然是好酒。”那人微微笑道。
“就算是好酒,我也不敢随便喝。”螭吻公子冷冷一笑,说道,“你老人家下毒的本事天下无人能比,除非我不想活了,否则只要是你老碰过的东西,我都不想碰。”
王默听了这话,不由暗想:“这人究竟是谁?怎么连螭吻公子都怕他?他的毒功真的天下第一?”
只听燕髯客问道:“尊驾可是姓韦?”
“燕兄听说过我吗?”那人说道。
“原来真是韦兄。”燕髯客说道,“早在七十多年前,燕某就已经听说过韦兄大名。”
“燕兄过奖了。“那人笑道,“七十多年前,在下还是个小人物,知道在下的人没有几个。”
“燕某绝无妄言。”燕髯客说道,“我当年认识一个苗疆洞主,是他告诉我韦兄大名的。”
“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误会燕兄了。”
苗疆?
众人都是惊诧。
苗疆乃西南地域,向来是苗人地界,很少与外界来往。
虽说苗疆有大大小小上百个洞主,基本上都听朝廷的号令,可是外人一旦进了苗疆,一不小心,就会被当做敌人抓起来,而这还算好的,真要中了苗疆的毒,不管是人为还是毒虫毒瘴,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也活不下来。
所以,即便是武林高手,也很少有人冒着各种各样的危险踏入苗疆。
“韦老爷子。”狴犴公子问道,“你来自苗疆?”
这话问的很奇怪,就好像他根本不认识对方似的。
其实,真正知道这个人来历的人并没有多少,就连跟随卢隐多年的天青明与地生树,也只知道此人名叫韦司隆,与四海神龙交情匪浅,早在收服他们之前,就已和此人认识。
“对,我确实来自苗疆。”韦司隆说道。
“难怪你的毒功那么厉害!”螭吻公子说道。
这时,囚牛公子目光一扫,问道:“还有谁愿意喝酒吗?”
王默等人听了,自是谁都不敢喝。
忽听空绝僧说道:“贫僧愿喝一杯。”
囚牛公子笑道:“大师,你乃出家人,还是不要喝了。”
空绝僧合十道:“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若能帮人,贫僧甘愿破戒。”
囚牛公子望了三个弟弟一样,见他们都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心知自己要是答应了空绝僧,等于是落人口实,那就不是前功尽弃吗?
是故,他摇摇头,说道:“大师,你与家父颇有交情,就算我想请你喝酒,也不是这一次,下次吧。”
空绝僧张口欲言,可话到嘴边,看出自己就算喝了那人倒的酒,也没办法帮忙,只得作罢。
囚牛公子等了一会,见没人敢站出来说自己要喝酒,便轻叹一声,说道:“可惜啊可惜,要是再有一人喝酒,我就可以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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