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穆琉月的赌约最后一日是十九,今日才十四,头尾算起来,还有六天。
昨天龙非夜疯了一样在山林里急速穿梭,以他的速度,一两日内应该可以回到帝都的。
韩芸汐默默算着时间,龙非夜却不耐烦道,“你走不走?”
“走!”韩芸汐立马回答。
龙非夜不悦瞥了她一眼,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如同昨日一样,带着她又一次在山林里穿梭起来。
韩芸汐感觉得到揽在腰上的力量颇重,她无法理解,前一刻还嫌恶地命令她放手的家伙,这一刻会这么紧地揽着她。
他这算什么古怪洁癖呀?
昨晚上,模模糊糊中,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凶呀?
真是块阴晴不定的大冰块!
偷偷瞄了一眼,见龙非夜那冷毅的侧脸,韩芸汐忍不住咬住了唇,顾七少的事情,还说不说呢?
昨天至今,他都没有再和她争辩,那他是什么意思呢?
是坚持降罪天香茶庄,还是顺了她的意思?
如果是坚持降罪天香茶庄,他应该会对她放几句狠话吧,毕竟她之前那说法确实威胁了他。
如果是顺了她的意思,好吧,这个念头一浮出脑袋就立马被韩芸汐否定掉了。
她宁可相信太阳会打西边出来,也不愿意相信这家伙会在她的威胁之下,还顺从她的意思。
虽然……他似乎顺从过一两次,可是,这一回的情况并不一样。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他在被威胁之后,一言不发地带她离开,又是什么意思?
不管他对天香茶庄是什么态度,就她当众拿天徽皇帝威胁他的一事,就够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家伙没理由不跟她算账呀?
其实,韩芸汐昨日不过是因为他拿她当鱼饵而赌气罢了,聪明如她,当然也看得出来顾七少并非真心想救她的,一样是拿她当鱼饵想揪出幕后正主。
否则,顾七少早在山洞就出手相救了不是?
如今气消了,想想昨日那疯了一样的威胁,韩芸汐不仅后怕还后悔了。
她纠结着,又一次偷偷朝龙非夜看去,感觉到冷毅的面部轮廓散发出的森冷的气息,她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这件事,他不提,她可不可以就当过去了呢?
至于天香茶庄,顾七少就自求多福去吧。
龙非夜的速度确实很快,两日后的下午,他们就回到了天宁帝都,从西城门乘马车进城。
龙非夜眯眼小憩,韩芸汐懒懒窝着,心想着回去之后什么事情都先不管,先吃点热食,然后在泡个舒舒服服热水澡,洗去一身倒霉气。
可谁知道,马车都还没有到秦王府大门口呢,就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龙非夜立马睁眼。
隔着垂帘,车夫的语气有些焦急,“殿下,前面好像出事了,一大群人都往前面跑。”
“绕道,走后面。”龙非夜最不喜的就是热闹,他说罢就又闭上了眼睛,纵使他是铁打的身体,也会疲呀。
车夫连忙掉转马车,绕道往秦王府后门去。
韩芸汐掀起车帘往外头看了一眼,只见大街上的老百姓都兴冲冲往前面跑,明显是去凑热闹。
她只看了一眼,也没放心上,偷瞄了龙非夜一眼,继续懒洋洋窝着。
可是,当他们到达秦王府后门的时候,才发现出事的正是秦王府!
龙非夜和韩芸汐才一进门呢,夏管家就过来了。
“殿下,王妃娘娘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夏管家焦急如焚的样子,看得韩芸汐的心忍不住噗通噗通跳起来。
“什么事,好好说。”龙非夜很冷静,不见情绪起伏。
夏管家看着韩芸汐,虽然很为难,却还是急急开了口,“韩家的徐氏徐夫人上门求见王妃娘娘,奴才说王妃娘娘不在府上,让她改日再来,可谁知道她就在门口闹腾了,说今日一定要见到王妃娘娘,怎么都不肯走,还说王妃娘娘她……”
夏管家这话还未说完,韩芸汐立马惊叫了一声,二话不说就往前门冲去!
她知道怎么回事了!
该死!这一回被劫持,身心俱疲,连赌约的事情都险些给忘了,怎么还会记得和徐夫人的十日之约呢?
当初她去韩家,徐夫人等人都不相信韩从安将库房钥匙交给她保管,让她选出家主继承人,一群人逼着她拿出库房钥匙,她就答应了他们,十日之后让他们见韩从安的。
其实,见韩从安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是当初她不过是想让徐夫人那些人多等等罢了,谁知道,她会被劫持呢?
今日十六,超过了十日之约一天,她失约了!
只是,别说区区一个徐夫人,就是她父亲吏部尚书都不敢跑到秦王府门口来闹,这背后必定有大人物给她撑腰,否则她不会那么嚣张。
韩芸汐一时间也无暇多想这背后之人是谁,她必须马上去见徐夫人,否则事情闹腾下去,又该满城风雨了。
谁知,韩芸汐才刚出院子要往前门去,就看到慕容宛如搀着宜太妃从另一侧走过来,宜太妃那张保养有素的脸,拉得比马脸还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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