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儿又想去看一看七哥哥,又急着想知道七哥哥的具体情况,她犹豫不决。
“你不能过去,他身上全是针。”顾北月说着,又交待楚西风,“把剩下的两个暖炉也点上,别让七少着凉了,他现在很虚弱。”
沐灵儿立马就脸红了,她知道七哥哥现在估计还一身光溜溜的。
她转身过来,还不忘问,“那什么时候能去?”
“明日吧。”顾北月淡淡说。
谁都不会知道,昨晚上,他那么冷静,那么理智的一个人,抱着小七,哭得有多伤心。
而用掉迷蝶梦,则是他最不理智的理智!
回到营中,顾北月顾不上吃饭便要跟韩芸汐他们解释昨晚上的事情。韩芸汐亲自把热呼呼的汤端到他面前,他才从命,喝了一碗热汤。
顾北月出来了,大家也总算能安心吃饭了。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
顾北月把小七昨晚的情况简单了一句话带过,他并不希望让大家知道昨晚上小七受了怎样的折磨,自己也不愿意多回忆。
他只详细说了他用了迷蝶梦之后,小七的反应。
迷蝶梦倒下去的时候,所有荆棘藤就都被腐蚀掉了,腐蚀得一干二净,连残渣都没有留下,但是,留下了红色的液体,像极了血,却又不是血。
他都绝望了,却发现,随着荆棘藤的消失,顾七少的血肉却渐渐恢复。
荆棘藤是被腐蚀的,看起来却更像是从顾七少身体里退掉一样。而当顾七少的身体完全出现之后,地下就留下了一滩红色液体,就像是一滩血。
他立马替顾七少把脉,发现顾七少的脉象和正常没有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脉象非常非常弱,尤其是心跳几乎要消失了。
他也顾不上理睬地上那一滩红色液体,他把顾七少带到屋里,立马就施针护着他的心脉,施行抢救。他施针之后,检查了三遍,如今总算可以确定七少没有性命之忧了。
沐灵儿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停地吸鼻子。
韩芸汐连忙,“那些红色液体扎根在泥土里,长成了荆棘树?”
顾七少刚刚就注意到门口的荆棘树了,他点了点头,“公主,那些红色液体,应该就是七少体内的植物精元。”
“迷蝶梦为何会是解药?”龙非夜也开了口。
韩芸汐离开医城的时候,就把迷蝶梦交给了顾北月,解药就在手中,他们竟忙碌了数月,全然不知。想来着实无奈。
“这也是在下弄不明白的。药学方面,还得等七少醒了,和灵儿一道琢磨?药草毒草本就是相生相克,迷蝶梦就是枯萎的草木混合所制,细细向来,迷蝶梦能解七少的不死之身,倒也不稀奇。”顾北月认真说,“只是,属下猜测,若非小七浑身都化成荆棘藤,或许,这迷蝶梦用了也未必是如今这情况。”
韩芸汐也正想说这一点。
如果顾七少的身体没有被荆棘藤侵蚀,若是用了迷蝶梦,或许无关痛痒,有些皮肉骨头皆被腐蚀。谁都说不定。
而且,顾七少昨夜用迷蝶梦,是在尝试过诸多药草之后,之前那些药草残留在体内,在荆棘藤上是否也会有影响呢?
如果按照他们之前的那张配方,寻到瘟疫药毒调配出解药来,那份解药的药性毒性和迷蝶梦相差多少?
这个问题,还真得留给顾七少和沐灵儿,而且就算留给他们,他们也未必能琢磨透。要拿到瘟疫的药毒可没那么简单。
反正七少已经恢复了,韩芸汐宁可永远都配不出解药,也不愿意云空大陆再爆发当年那么大规模的瘟疫了。
沐灵儿抽泣地说,“姐,幸好你还留了迷蝶梦!要不……呜呜……”
韩芸汐何尝不庆幸呀!
“七少的身体还非常虚弱,这边的药材有限,我得带他回医城去,怕是要在药汤里泡一阵子了。”顾北月认真说。
“我跟你们去!”沐灵儿急急说。
顾北月无奈点了点头,“还得灵儿姑娘开几张药方。”
沐灵儿至今眼角还挂着泪水,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她又难受又惊喜,至今都无法平复。
顾七少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顾北月估计,顾七少至少也得一个多月才能醒来。
今天晚上,大家却都怀念起他那灿烂肆意,无拘无束的笑容。
饭后,顾北月特意起身来,同龙非夜和韩芸汐行了个礼,“恭喜殿下,公主,喜得贵子。”
沐灵儿这也才想起了自己是来看小外甥的。她说,“姐姐,我明天再去看小睿儿吧?”
“明儿一道下山吧。”韩芸汐虽然一天不见儿子就思念,可是,她还是想和顾北月,沐灵儿陪一陪顾七少。龙非夜倒没有多大的意见。
众在山上住了一夜,翌日早上,沐灵儿和韩芸汐就都看到顾七少了。
他那张脸依旧绝美倾城,狭长的双眸闭着,睫毛老长老长了。顾北月帮他换上了锦白的便装,他安静的样子,就像个清贵的公子,邻家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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