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没有怎么样她,而是冷冷地说,“再煮一碗,就放过你。”
韩芸汐原地站着,摇头,不说话。
他还能把她怎么样呀?吃都让他吃了,再吃一次她还真不怕。
果然,龙非夜的态度立马软下来,“再煮一碗吧,还没吃够呢。”
韩芸汐别过头去,不理睬他。
“我煮一碗跟你换,成不?”龙非夜认真问。
韩芸汐着实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种话龙非夜居然也说的出来,她真是服了他了。
其实,他喜欢吃,她巴不得天天煮呢!
“等着,一会儿就送来。”韩芸汐爽快地答应了。
“我给你打下手。”龙非夜怎么没可能干等着呢?
“好!”韩芸汐欣喜地答应了。
夜都深了,两人却携手一道往火房去。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了,赵嬷嬷和徐东临等一干下人才从周遭冒出来,一个个面面相觑,都很不可思议。
这两主子去了火房,火房还能屹立不倒到明天早上吗?
然而,火房里的一幕是非常温馨的。
韩芸汐把熬煮好的高汤展示给龙非夜看,一边讲解着高汤怎么熬煮出来的,一边使唤龙非夜洗菜,打蛋。
夫妻俩一边聊,一边忙手里的活儿。龙非夜问说,“当年那块酸枣糕,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就这个女人之前的厨艺,不太可能做出成形的糕点来。
韩芸汐嘿嘿而笑,没想到龙非夜还记得那块能酸掉牙的酸枣糕,她说,“让厨子做的,我剥了十颗酸角肉参进去。”
龙非夜除了笑,还能怎样?
韩芸汐回想去他在客栈里点的全酸宴,亦是忍不住笑起来。
龙非夜动作太大,打翻了鸡蛋,韩芸汐连忙帮他收拾好,重新递一个过去。
高汤滚烫,热气腾腾,韩芸汐正要掀锅盖,龙非夜连忙拉开她的手,“我来。”
面疙瘩在锅里翻滚,荷包蛋和青菜都准备好,夫妻两人并肩站在灶台前等着。
若是一个人上的朝堂,下得厨房,那并没有什么。
若是两个人,一起上得朝堂,下得厨房,那便是难得,至少是前无古人的。
并肩携手,可君临天下,亦能同等一碗面汤,这是功名浮华过后的宁静,这宁静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家”。
面煮熟了,龙非夜只喝汤,韩芸汐吃面,两人都暖暖的,饱饱的。
这一夜之后,宫里头就又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火房里的厨子不擀面,不下面。
渐渐的,这个规矩就演变成了大秦皇族的一个规矩,立后之夜,皇后要为皇上亲自下一碗疙瘩面。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后来的大秦皇亲贵族里,擀面下面就成了女子必学的一门手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到了秋天,本该有一场盛大的秋猎。但是,龙非夜却一反常规,要微服北巡。
所有人都不理解,都秋天了,到了北边还还不得遇到北边的寒冬?
吏部的官员要安排北边几个城池的官员们接驾,却被龙非夜制止,龙非夜说了,要微服密巡。
于是,龙非夜和韩芸汐出宫那一天之后,除了影卫团和龙非夜几个心腹大臣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至于顾北月,十多天之前他就告了假,下江南陪秦敏待产,龙非夜并没有打扰他,所以他也不知道龙非夜和韩芸汐的真正行踪。
龙非夜和韩芸汐带了睿儿,并没有往北走,而是去了江南。
秋季的江南,并不似北方的萧索,秋高气爽,温度适中。可以说是一年里最好大家季节。
龙非夜南下,一是为亲自检查江南那些大家族的纳粹情况,二便是为了能在冬季陪韩芸汐在江南梅海里过个冬。
他们从云宁出发南下走一圈,回来的时候,恰好能在寒冬之日,路过江南梅海。
马车行驶过荒郊,朝热闹的县城疾驰而去。
驾车的依旧是高伯,随行的一干影卫都隐身在附近,一路追随,徐东临已经早早的在县城里,安排好下榻之处。
为了掩人耳目,龙非夜换了一辆马车,从外头看十分简单,像是一般商贾之人用的。但是,车里头可不一般。鉴于龙非夜有随性而已的癖好,这马车可以不奢华,但是舒适宽敞是一定要的。
此次南巡,龙非夜特意话了一张线路图,把要走的几座城池,要暗查的盐业和矿业所在地都坐了详细的标注。
这个时候,韩芸汐正看着地图,她说,“巧了,这长宁盐场距离宁州很近呀,就在隔壁?”
正是看急件的龙非夜抬眼看来,“是在宁州,怎么了?”
韩芸汐笑了,“秦敏和顾北月就是宁州呀!这回巧了,让徐东临去查一查,顾北月他们住宁州哪了。不成不成,得暗查,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种事情,龙非夜都是随韩芸汐去的,他没发表意见。
两日之后,徐东临就打探到了消息,“皇后娘娘,顾太傅他们住在宁州南边,一条叫去留巷里。秦夫人在养胎,又喜静,当地的官员知道她在那,但都不敢打扰。”
“咱们绕道过去,耽搁几天,不打紧!”韩芸汐吩咐道。
徐东临都不必请示正主,便领命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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