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步离开乐正的院子,可是一出院子大门就疾步往马管家的屋子跑去。
“嘭”一声,他踹开了马管家的门。
只见珵儿裹着被褥像一直受了极度惊吓的小野兽,蜷缩在床里头,马管家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站在床榻前,浑身都是抓伤,可谓体无完肤,血流不止。
宁承怔了……
马管家见宁承进来,也怔了。
宁承当机立断关上房门,见状,马管家越发疑惑,“承主子,您……还有事?”
宁承说,“看样子是只小野猫,不好驯呀!”
马管家的聪明人,一听宁承这话,便多少猜到宁承的意思了,他连忙穿了衣服,笑呵呵说,“承主子,太烈了,小的驯不了,还是您来吧。”
宁承还未开口,马管家又道,“您放心,只要在明儿日出之前,那人杀了,老板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宁承随手丢给马管家一把钥匙,低声说道,“流北一半的银子归你。”
马管家受宠若惊,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几乎是用抢的,吧钥匙抢了过去。
这个动作,让宁承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要彻底收买这个马管家,不下重本是绝对不安全的。
马管家利索得穿戴整齐之后就出去了。而珵儿,目睹了刚刚的交易,却还是一动不动地蜷缩着,满脸的恐惧。
宁承见她那模样,忍不住蔑笑起来,“我当你有多大胆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珵儿还是没作声,惊恐地看着他。
宁承倾身靠近,正要询问她是否见过金子的档案,谁知道,珵儿却忽然伸手抓来,狠狠在他手背上抓出了一道口子。
宁承始料不及,退了回去,骤然厉声,“你装够了没有?不想死就给我下来!”
珵儿不动,满脸憎恨地盯着宁承看,目光若是利箭的话,宁承千疮百孔了。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不下来好好说话,我马上把姓马的叫回来。”宁承的耐性有限。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抓伤。
“马”字让珵儿吓着了。
她一边盯着宁承,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坐出来,到了床边才把脚伸出来,玉足赤裸,脚踝特别漂亮。
宁承瞥了一眼,立马移开视线。珵儿下榻之后,他才又看过来,却惊了。
他这才发现珵儿一身赤裸。她蜷缩的时候小小的丝被还能遮挡住她,站着的时候,只能裹住身子,她修长的腿,匀称的玉臂全都裸、露在外。
宁承朝一旁看去,这才发现一旁被撕碎了的衣裳。
视线滞留在堆衣裳上,他不自觉拢起了眉头。
忽然,珵儿大骂,“阿承,你这个王八蛋!你有种杀了我,你还是男人吗?你这么羞辱我?”
“要杀要刮我都没有怨言,我输了!可是,你这么羞辱,我瞧不起你!”
宁承转头看去,只见珵儿已泪流满面。
他怔怔的,忽然就转身出去。
珵儿不敢出门,只能等,她坐了一会儿,就翻箱倒柜找衣服,找出马管家的衣服来换上。
她坐在榻上等宁承。
渐渐的,她才冷静下来。
她忍不住想宁承如果来晚了一步,后果会是怎样?
没一会儿,宁承就拎了一包东西回来,丟到珵儿脚下。
珵儿看了他一眼,问说,“什么?”
宁承不说,珵儿一脚踹开,见了里头的东西,差点叫出声来。
那……那……那竟是马管家的脑袋!
宁承低着头,整个人都很沉默,淡淡说,“对不起,我来迟了。你走吧。” 珵儿站起来,看了看宁承,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头,忽然明白过来,惊声,“喂!你,你……你……”
“走!日后两讫了。”宁承冷冷说。
珵儿却冲到他面前来,推了他一把,大声说,“我是清白!我没有被……我是清白的!你,你……你……你懂吗?”
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这家伙是不是误会她真被马管家怎么着了,所以,吧马管家的脑袋砍了,给她赔罪?
宁承确实误会了。
他又杀珵儿的心,但是,没有这么欺辱一个女人的意。乐正的做派是他不可认可的。他想赶来从马管家手里救下珵儿,以此来威胁她说出金子的身世。她既然看过自己的身世,那一定见过金子的。
他没想马管家的动作会这么快!不得不承认,刚刚误会珵儿被欺负的时候,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而此时,他看着珵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要知道,杀了马管家,他很麻烦的。
珵儿不可思议地看着宁承,喃喃说,“阿承,啧啧啧,没想到你是好人呀!”
宁承缓过神来,吐了一口浊气,也懒得解释再多,他冷冷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珵儿笑了,明明泪迹未干,却偏偏笑得灿烂,她说,“你答应放了我,我就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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