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约迪若遇到棘手难题,需要刺杀某个人物,尽管花钱雇佣八大传奇杀手即可,而且也大大提高了任务成功的概率。如若自己耗费心力,打造这种不寻常的杀手,最后也未必培养成功。
尽管,雇佣杀手名将,需要支付大笔财富,但拥有着众多像杜莫这种海盗强兵的杰森约迪,让手下再去打劫就是,财富空亏很快便能补充上。
海魔号排挤杜莫的真正原因,是要将杜莫限制在一个既不太弱、又不太强的状态。一来防止养虎为患,咬了自己;二来可以一直把杜莫当抢钱工具利用。
杜莫想做海盗王的那点小心思,怕是早给杰森约迪摸透,所以,杜莫只要在海魔号上呆着,一辈子别想有出头之日。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如何面对这个终于揭开“纱巾”的命中水,我俩是敌是友,杰森约迪并未恩泽于我,我也不欠他什么。
所以,我必须冷静,没必要非得为了杰森约迪那些事儿,去和命中水树敌。
至于困在索马里的海盗真王,与我并无仇怨过节,我更没必要非得去杀了他。但是,仔细一想,我现在非但没能在陷阱泥沼中拔出一只脚,反而陷得更深了,自己要解救的女人,已经被两个海盗统领纳为了人质。
杜莫确实可怜,他一直难过自己干妈卡蒙娅的死,那个受到无辜牵连,给人挖瞎双眼后,丢进鬣狗笼活活咬死的女人。
一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感到恐慌,那个善良顺受的女人,更可能是被人逼供,榨取海魔号上的情报,而惨遭的毒手。
杰森约迪之前的谨慎小心,还被我和杜莫嗤之以鼻,现在想想,那个卡蒙娅实在死得太冤枉。传承任务都是每到一个站地,才有机会接到一个传达,严刑逼供又能从这个无辜女人身上问出什么呢!
一想到卡蒙雅遭受歹毒对待的那副惨象,我不由得心尖儿抽搐渗血,心系芦雅之情,空前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回想芦雅刚来公寓时,那副可爱面容,真如她此刻还坐在屋外那张木桌上,摇动着璀璨炫目的钻石手链,和杜莫绘声绘色地说笑。
此刻,站在三楼的窗口处,望着布阿莱城淅淅沥沥的降雨,一股从没有过的失落和无助,陡然隽永上心头。杰森约迪和海盗真王,都可以拥有那么多帮手,都可以雇佣高端杀手。
而我,却一个人,孤零零地漂泊在异国他乡,或许,只有生活在无名小镇那五年,才是我漂泊人生的短暂歇息。
在荒岛逃难时,刚杰森约迪逮上海盗船那会儿,我还坚定的以为,用十二颗鸽子蛋大的钻石,多半会打动杰森约迪,因为那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的财富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不免有些好笑,难怪杰森约迪听到我说的几颗钻石之后,表现的充耳不闻。
若用十二颗钻石的价值,去雇佣八大传奇之列的杀手,怕是连人家一根寒毛都雇佣不到。我的财富价值观,在这些家伙眼中,真如一个十足的乡巴佬。
我不得不惊叹,到底回是怎样的一笔财富佣金,才会让这八个极富传奇色彩的猎头者,不顾性命地去相互厮杀搏命;才会让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与困在索马里的海盗真王,争得鱼死网破,不共戴天。
世界的庞大与丰富多姿,完全不是一个长期蛰伏在东南亚那一小片区域的我所能了解到的。现在,我才懂得,凋魂门螺为何离开缅甸,走进高度凶险的国际性猎头市场。
我也深刻意识到,被自己私吞藏埋在山涧岩壁上那九个宝箱,对我而言已经意味着什么,那些财富,已远不是可以用来改善食物和衣着质量那般简单。
若能完全支配这批宝藏,那追马将不再一个人孤军奋战,将不用再在强大的凶险和困难面前,感到失落与无助。我得想法弄到肯为自己卖命的人,想法买叛这种实力超强的猎头杀手。
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就如那个海盗真王一样,也身陷索马里,抽不开身体,去运作那笔财富,将之转化为现实的巨手。
人性,这种东西,想来复杂却又简单,说它复杂,是因为它制造出无数纷繁复杂的迷藏战局;说它简单,是因为只要拔出锋利的尖刀,对其脖子一抹,一切便又安静下来。
我懊恨,自己为何会陷入这种险恶的迷藏厮杀之中,懊恨自己像衣服甩干一样,被身不由己地扯进了海盗争夺的漩涡。
可是,我又不能不对此言以感谢,若没有这些纷繁复杂勾结与对抗,只怕我和那些女人,也就没了价值所在,早给杰森约迪割断了咽喉,踢下海盗船去喂鲨鱼。
这是人生规律?还是上天造人之后赋予的生命代价,我已经无法分清。但我必须清楚一点,只要我还活着,就该去抠出一丝希望,完成自己善良的意志。
“追马先生,知道您养伤不能吃海鲜,我特意去城里买了一些猪肉。哎呀,在这里啊,当地人不吃猪肉,也很难买到猪肉。我见东面的公寓楼内,有位阔太太,整天抱着一只宠物猪,便去敲开她家的门,把牙一咬、心一横,愣是掏钱给她买过来了。”
突然进来的杜莫,欢天喜地的叫嚷着,把我纷乱的思绪,像中弹玻璃似的打碎。
“哼,你怎么瞧见那位贵妇抱有宠物猪的?用狙击镜偷窥人家了吧?”
杜莫听完我的嘲讽,忙抬起一只粗胳膊,摸着后脑嘿嘿发笑,倒还知道些难为情。
“嘿嘿,陪护您养伤的同时,我不也得观察观察四周的敌情嘛!万一给人进来,打扰了您的疗养,那可了不得。”
杜莫狡辩地说完,从身手举出一串腊肠。“您瞧,您瞧这油晃晃的腊肠,多像美人涂了胭脂的樱桃小嘴儿。追马先生,您可要多吃一点,我大厨师杜莫灌得腊肠,那可绝非一般,保证您吃了还想吃,做梦都流口水。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心想“杜莫啊,杜莫,你又哪里知道,我现在心头积压的是何等的沉重,若单给你知道,朵骨瓦已经落到海盗真王的手里,只怕你立刻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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