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觉得此时需要把叶儿的嘴巴堵起来,里面给她塞满棉絮,让她叫都叫不出来才好,这女人总有把他气疯了的本事,他若是再顺着她,他怕不是疯,是要被她气死了去。
医院里始终会有或多或少的消毒水的味道。这味道钻进鼻孔里的时候跟火药似的。
席恩佑是美少年,美?她敢在他面前说另外一个男人长得美!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胆儿这么肥了,夸了美还不够,还要夸善良。
“江昭!你又要咬我了是吧?你是不是嫉妒?嫉妒我觉得恩佑好看,我说恩佑善良说他好,你就嫉妒,你喜欢上我了是不是?你爱上我了是不是?”叶儿仰着小下巴,下颌紧崩着,小嘴巴微微张着,粉唇也是崩着,勾出的笑意,一直漫到眼角。
江昭呼出一口气,这小蹄子就算着这个吧?等着这个吧?“你?看你这个小泼妇相,哪一点值得我喜欢?你一天到晚的除了给我惹事,哪一点值得我喜欢上你,爱上你?怎么,想我爱上你想疯了吧?做梦都想吧?”
江昭也学着叶儿,笑。
笑的时候跟对方打着心理战。
“哼。”女人的眸子黑黝黝的像两颗被光正照着的弹珠子,“是啊,我做梦都等你爱上我,爱上我,我就赢了!”
“只可惜,云叶儿,你这辈子都赢不了!”男人的轮廓像是被雕出来的似的,分明中见着俊颜有朝晖溢落,那一刻美景让人心悸。眸里的星辰疏疏落落,却流光点点,分外耀眼。
叶儿前一秒争闹不休,这一秒便被美色所惑,男人被逼迫抿出来的唇线性/感迷人,她赢不了?他人都是她的,她有的是一辈子跟他耗,他敢说她赢不了?他是天王老子吗?
头一偏就咬上男人的手背,男人一声呲痛,“云叶儿!你属狗的!~”
下秒,细软如绵的丁香小舌缠住男人的虎口,缓缓吸瞬,压住女人另一侧肩膀的大手微微一松,呆了似的看着女人就着她方才咬过的地方慢慢舔舐。
这个小东西!
她总用这么烂俗的办法让他闭嘴。
可他总是很受用。
叶儿的肩膀上没有压力,身子还被江昭骑住,便也不理,素手一抬,握住江昭的手摊开,拿得离嘴近些,方便她慢慢享用,摸到男人的手心,指腹敏感的摸到了他的事业线,感情线,生命线。
都说手纹会变化,他掌心里清晰深刻的感情线,断开的地方,会不会因为她,把尾端也长得清晰深刻?
掌心里柔软的抚摩,虎口湿软的轻吻。
江昭刚说,:“云……”
叶儿抢道,“老公,还疼么?”
江昭轻轻一声喟叹,他还疼个什么劲,这女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僵了一般的,也忘了还要去楼里,有人偷得浮生半日闲,他却是偷得清晨半刻欢。
俯身压下,长臂一兜,搂住女人,侧身一躺,与之相对,“再被你折腾下去,我不要去上班了?”
“那怎么行?你不上班,我吃什么?”
“那你还闹?”
“那你亲我一口,我就不闹。”叶儿嘟着嘴送上去。
江昭无法,捉住她的下巴,蜻蜓点水一下。
实在不敢深吻。
她就是主动亲近他一下子,他都有一种想要放纵一把的冲动。
可是来不及了,他得去快点到楼里去。
今天的事情一定是又多又琐杂。
叶儿说,“老公,我差不多好了,想出院,想回去上学。”
“头上的伤好了就回学校。”
“其实,老公,我不想学财会。”
“哦?”
“我想学跳舞。”叶儿低下头,她爱江昭是没错,也想过为了他放弃自己的爱好,财会她可以学,但是跳舞不一定要上专门的学校。“好了,我继续考那个专业就是了,但是可不可以业余去学一下舞蹈?”
“舞蹈学来干什么?”江昭的手还被叶儿捉着,这时候他力度一带,将其带到自己嘴巴,亲啜一口,“年纪小学舞蹈就是会了身段儿好点,气质好点,你又不往那方面发展,现在还去学那个干什么?再说了,我也不希望你往那方面发展,自己老婆身段儿再好,扭起来再好看,那也不能动不动穿那么几片薄布跳给成千上万的人看,你没看电视上那些舞蹈,一撩腿,动不动就走光,虽然也穿些防走光的衣服,但是放到自己老婆身上,我感觉很奇怪,我不同意。”
叶儿“呼”的一声,泄了气,江昭这人思想特别陈旧,真的,一点也赶不上潮流,就跟古时候的大老爷们似的,糟心得很,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跃动,怎么就成了扭身段儿了?而且他都看什么去了,看人家走没走光?这家伙思想也太不健康了,到底是陈旧还是时髦啊?
那是艺术,艺术他懂么?
貌似艺术这东西她也不太懂,就像恩佑说她欣赏不来他的画一样。
叶儿只能退一步,她也不知道哪天才可以把这个化石点通,“那人家说跳舞可以锻炼身体,你让我去锻炼锻炼身体行吗?”
“可以。这个我同意,你不锻炼好点,都喂不饱我。”江昭的手不自觉的钻进了叶儿的衣服里,到了她胸前,捏了一把。
“喂。”叶儿微嗔一句,却并没有恼烦江昭的举动,被他揽握在怀,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两人均是相对侧躺,这时候叶儿单腿抬起,搭在江昭的腰上,“真的啊?”
“嗯,我同意,真的。”大手顺着胸线摸到了腰间,轻轻重重的慢揉。“等你好了出院了,想去哪里学都可以。”
“老公,其实我想自己开个舞蹈室,行不行?”叶儿认为这是千载难缝的好机会。
“你到底想干什么?”男人比叶儿想像中理智,手上力道一紧,捏得叶儿直皱眉,“次次都想得寸进尺是吧?”
“老公,你是不是心疼钱啊?我问过了,开个舞蹈室不要多少钱,大不了等我以后赚了钱还你嘛。”叶儿想着疼也疼了,不继续谈下去,就白疼了。
“你乱说什么?我像是心疼钱吗?”江昭脸有菜绿,最可气是她后面那句话,以后赚了钱还他?他为她花出去的钱还要她还?这像什么夫妻?还是说她本来就想跟他划清界限,银货两讫?
想到这里,江昭心下一凛,“你这样想我的??”
叶儿愣了愣,低头,“不是。”声如细蚊,落寥伤怀,“我就是想做点喜欢做的事,原本云家没败落的时候,爸爸说以后送我出国去学,但不能在国外发展,回来开个舞蹈室也行,心里一直惦记着。没着没落的,总觉得不开一个,就像遗失了什么一样。”
“好,我派人跟你一起选址,看有什么需要的,你跟她说。等会我让她跟你联系。”
叶儿抬头,僵傻了一样,“啊?”
“怎么?你不想开了?”
“想啊。”叶儿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江昭把叶儿头上已经歪掉的帽子拿掉,理着压乱的头发,“不过我要跟你说清楚,你开舞蹈室可以,不可以收别人的东西,这个是大忌,肯定到时候有很多人想走关系,动不动就要给你送点这样送点那样,以前你在家呆着还好,正二八经做起生意来了,就有人要来打擦边球,记住了,任何东西,除了你本生该收的钱,多的不能沾。”
叶儿再次点头。
江昭也不知道叶儿听明白了没有,“你记住就行,到时候肯定很多富家太太知道你开了舞蹈室就会来包卡,这里面很多东西你一定要掌握好,你老公可用不着收贿赂。”
叶儿这次点头更凶,“老公,我明白的,明白的!一定不给老公惹麻烦,保证!”
江昭庆幸能聊这些降温的话题,说完后,赶紧起身,再次走到穿衣镜前理仪容,再不跟叶儿废话,走了。
叶儿万万没料到江昭会如此爽快的答应她,难道他喜欢激将法?貌似不是,对了。江昭其实是挺善良的,兴许同情心流淌了。
嘴角噙笑,坐起来,晃着脚丫子……
正晃着,门被推开。
轻絮走进来,“叶儿姐姐怎么样了啊?”
叶儿偏头过去,意会了轻絮的意思,伸手捋了捋头发别在耳后,“柳柳,来坐,我挺好的。”
“看你这样就挺好的。”轻絮往两床之间走来,“我问你个事。”
“你说。”
“闵宏生跟江昭不合,是因为你和闵子凯那个败家子儿的关系吗?”轻絮原本不想问,听到这边有了响动,只是单纯的想过来问问叶儿今天的情况,但一见叶儿心神雀跃的样子便猜想很顺利。却无缘无故想起闵宏生早上说,他和江昭可不是一条线上的。
轻絮年纪尚小,很多争斗根本不懂,后面盘根错节的派系真是分不清楚,只是从闵宏生的言辞间辩晰了个大概,那就是闵宏生和江昭不对路数,敌对。
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说不好哪儿不好。
叶儿皱眉凝思须臾,才道,“说跟我没关系可能吗?闵子凯的妈妈不喜欢我,你爸爸自然也不喜欢我,我跟江昭在一起,他能看江昭顺眼么?”
轻絮在叶儿对面的陪床坐下,难得一副大人似的思索状,摆手摇头,“可是叶儿姐姐不是这样的,我是觉得江昭看闵宏生不顺眼。”
“他啊?我觉得还行吧?好象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顺眼的举动啊。”
轻絮站起来,她觉得今天来这里也不知道对了还是错了,感觉有些多此一举,心里矛盾,又不知道矛盾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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