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乞丐都是男人,好吃懒做,或者以讨为生,真讨到了钱,满足生理需要那也只能去找站街的十块二十块上一次的女人。
哪里见过像欧阳妍这种姿色上等的富家小姐?
个个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抢着往欧阳妍身上扑……
她不想再活了,不想再活了。
是江昭吗?
江昭派来的人吧?
这个男人!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江昭靠在秦珍的怀里,圈着她的腰,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胸口,默默的流泪,“几点了?”他自己不敢看时间,他情愿把自己的心情理解为度日如年,情愿如此。这样即使过了一天,也只是过了一分钟而已。
秦珍双臂揽住江昭的头,窝在自己怀里,“昭昭,你睡会,等会手术就结束了,有珍姐看着呢。你睡会。”
“珍姐,你以后不准再说云叶不好,心里那样想都不可以。”
“好,珍姐对你发誓,以后再也不说叶儿半个不好的字,心里也不那样想,珍姐跟你发誓!”
“……珍姐,我难受……”这个时候,也许只能呆在母亲的怀里才会平静些,江昭三十岁了,多久没有这样依靠过母亲的怀抱,男子汉大丈夫,总觉得成年后是保护母亲的角色,这时,他又变回了孩童时候,赖进母亲的怀里,想求一刻心安。
“珍姐知道,昭昭,珍姐知道……”
“珍姐,云叶是挺自私的,她这个女人,真的,鬼精得很,你不喜欢她也正常,哪个当婆婆的受得了自己儿媳妇鬼精鬼精的?”江昭叹气,不肯抬头,走廊里的椅子上,母子二人偎在一起,江昭那么高大,便坐得离秦珍远些,然后倾身靠向她,赖在她的怀里,生怕自己的脸见到外面的光,躲在里面,流泪。
秦珍听着江昭说话,尽量不去打断他,“女孩儿家,呆呆的不好,精点的好。”
江昭长吸一口气,瓮瓮的声音透着迷蒙不甘,“但是珍姐,她再鬼精哪里精得过我?她从来就没有赢过我,次次都输给我,她想算计我的时候,我就能猜到,哎……我现在都后悔没让她得逞过……她一定很没有成就感,等她醒了,我就让她算计我,让她赢几次,过过瘾……她毕竟还小。”
秦珍只是点头,“嗯,你是男人,让着她,是该的。”
江来庆坐在对面,看着自己的前妻抱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在前妻的怀里流眼泪,前妻抱着儿子流眼泪。
而他……
江来庆站起来,踱步到秦珍前面,然后在秦珍边上坐下,伸出他的臂膀,将儿子和前妻都搂在自己怀里。
秦珍一颤,蓦地偏过头去,茫茫的望着江来庆,只见他将额头贴过来,贴在她的额脸上,轻声说,“我该让着你的,该的。”
秦珍心尖儿上一抖,急急低下头,将脸贴在江昭的头顶,抱得江昭更紧了……
手术的时间漫长而无止境,江昭闭上眼睛,就是血浆的袋子,在面前摇摇晃晃……
秦非言抬着腕看着表,时间可真快……
谁的时间都过得快,手术室的,自己的……
手术医师均是军区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江来庆揽过秦珍的臂还长,便拍着秦珍怀里的江昭的背,“昭昭,这些医生都是非常棒的,你要相当信爸爸。”
“嗯。”江昭淡淡应了一句。
叶儿最后那些话,他的清晰的记得,现在又开始回想当时她说话的样子,都觉得好笑,这个女人才二十岁,居然跟他玩这样的把戏,她的那些动作,以前在爱恨不明的情况下,自己会乱想,瞎吃醋。可后来,她那些东躲西臧,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一眼就能瞧个大概。
她永远都算计不过他,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输家。
那句谁先爱上谁,谁就输……
谁还记得是几时说过。
谁又去真正分辨过谁输了。
明明有人愿赌不肯服输,明明有人从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却从来不敢承认。
输那个字那么可怕?
其实输了又有什么关系?
赢到的是她整个人整颗心,输的只是微不足够的一个“输”字。
她说她不爱他就不爱了?
她不爱他怎么会在父亲马鞭打下来的时候那样护着他,即便当时他背叛了她。
她若真不为他考虑,早就闹嚷着要把云宏伟弄成无罪,得罪多少人她也不在乎,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帮云宏伟洗脱罪名,彻底摆脱牢狱,可是她的道路越走越偏,要求一低再低。
其实一直都是选择的他,而让云宏伟受着委屈。保外就医就保外就医,只要不进监狱,其他的,她都不计较,也不提要求。
她自己没有发现,她已经把委屈云宏伟而不为难他当成了习惯。
她却说,她一直选择的都是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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