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言扫了一眼庄亦辰和小娅。
这时候大方的往夏浅的床/上一坐,坐上去后,双臂后撑,踮脚跷腿,抖得是气定神闲,倒有了几分反客为主的味道。
“既然你们觉得夏浅伤得不重,很快就会好,不用我负责任,那么我就来说说我受的伤有多重。”秦非言“嗯哼”一声,“你们别看我现在像在没事的好人一样,可我的内心已经受到了重创,你们知道不知道,一个男人,一个187身高的男人,被一个女人,一个矮女人绑架之后自尊心所受到的伤害是多么致命的吗?”
秦非言说着自己的伤痛,可面上一点悲苦之色都没有,反而摇晃着脖子,悠哉悠哉的说着自己那些不能被人启齿的污辱。
小娅的嘴张着,不要脸的男人她见得多,真的,上流社会那些衣冠禽兽,她接待得不少,有时候更衣室外面就可以听见那些纨绔子弟说一些不要脸的话。
可秦非言这样的,她真替他害臊。
他这哪里是不要脸?他根本就是没有脸!
“秦非言,这事情也不能全怨浅浅,你们结仇多次……”自从知道夏浅先惹的秦非言,而且身体也没有大碍之后,便也没再揪着秦非言不放,这时候听一个同性恋要跟自己的妹妹结婚,她只能循循善诱,生怕这人破罐子破摔,摔坏了自己的妹妹。
“对!”秦非言抬手对着小娅一指,一个漂亮的响指打响,“小娅姐说得对!”偏头看着正在研究自己的庄亦辰,支了支下巴,“喂,亦辰,小娅姐说的话,你可是都听到了?”
“嗯,秦非言,我觉得有个称呼你得更正一下,一个小娅姐,一个亦辰,你是不是应该把辈份好好统一一下?”
秦非言摇摇头,“为什么要更正?我随着我老婆叫姐姐,你现在又没和小娅姐扯证,这不能搞乱了,万一一后换了姐夫,我不是白喊了!”
说完望向小娅,“对吧?姐?”
小娅一翻白眼,老婆都叫上了!
靠,秦非言这婚结的速度是坐的火箭吗?
秦非言改口改得很快,庄亦辰咬了咬牙,抬脚就要踢秦非言的腿,秦非言从床/上跳起来躲开。
庄亦辰瞪了他一眼,“秦非言!从来都不知道你这家伙这么欠揍!”
“姐,你看,他怕我说出真相!”
小娅摆摆手,“快别叫姐了!都被你叫老了!”
“该叫还是得叫的啊,姐,姐,姐,姐,姐姐!”秦非言双手虎口朝下,撑在腰侧,开始做着第八套广播体操里的动作,屁股一圈圈的绕着大圈,懒洋洋的说,“你都说了,我们结仇多次,每次都是她找事对吧?第一次,她把臭豆腐吃到嘴里,还来咬我,这是姐姐你看见的,对吧?”
“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我,这是众所周知的啊,那可是我的初吻啊,她怎么能说拿走就拿走?”
小娅扶额,庄亦辰干脆坐下,翻杂志看,别跟一个天天在外面说自己是同性恋的少爷谈节操,他根本就不会有,有的话,搞同性恋一定不会露风声出去。
“第二次在游泳馆,她脱我裤子的事,你们都是知道的,对吧?我的裤子除了小时候自己没有自理能力之前,这辈子除了我自己,就没被人脱过,你们说说看,到底谁责任大?”
“这一次,她又绑架了我,不但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她还对我心理造成了严重的阴影,这种阴影说不定会伴随一身,你们去看看那间房,那桌上她买了一堆折磨我的工具,要是你们看到了,不会指责她的残忍,同情我的遭遇吗?她应该遭到全世界人民的唾弃!”
“你说我这样的一个男人,被她绑了,还把我整得yi丝不gua,她还在我身上乱摸。”秦非言说到这里一想到自己的那里也被夏浅摸过了,脸一红,咳了一声,赶紧道,“反正她就是罪大恶极,想不对我负责任,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娅碰了碰庄亦辰,“亦辰,你倒是说说话啊,赔钱的话,你出。”
“好,你让秦少爷开个价!”庄亦辰头也没抬。
秦非言停了做操的动作,皱眉道,“夏浅对我造成的伤害是钱可以抚平的吗?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的心理健康并不重要?”
小娅看庄亦辰置身事外一样不管,倒有些急了,“你还想报复浅浅?秦非言,我告诉你,你打的那些主意,没门!”他一个同性恋,娶了夏浅,夏浅后半辈子不是守活寡吗?
“我怎么可能报复她?你在想什么?”秦非言觉得跟小娅没办法沟通,说的是责任,现在说到报复头上去了。
江昭重新进了房间,秦非言马上过去搂住江昭的肩,“哥,你帮我把夏浅娶到手,我秦家的孙子就让夏浅生,不抱你的宝宝过来姓秦了,怎么样?”
“你搞什么?”江昭笑了笑,“什么时候喜欢夏浅了?”
秦非言的臂搭靠在江昭身上说,“我跟夏浅是有婚约的,你还记得当时我被绑架的事情吗?我这块表就是冰蛋儿偷来送我的。”说到这里,没好气的看着小娅,“现在小娅姐不想把夏浅嫁给我,想毁婚,我觉得这样不对!”
“婚约?”
“婚约?”
众人的下巴都要掉了!
秦非言点头,“对啊,但是她现在不记得了嘛,我跟她说,她也不会相信,所以干脆就这样嫁了我好了,我记得就行。”
庄亦辰冷嗤道,“狗血!”
小娅附和,“狗血!”
江昭点头,“一大盆,狗血!”
秦非言把当年的事,说了很多,小娅不相信。
但江昭相信,庄亦辰也慢慢抬起头来,越来越相信。
秦非言多年同性恋的名声早就远近闻名了,做事向来我行我素,要整夏浅,有一万种办法,何必来这样一种?
秦非言是个生意人,不会为了一时之气,牺牲自己一辈子。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是秦荣方带着管家吴伯火急火燎的进来,秦非言一见爷爷来了,立马过去扶住,“爷爷,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秦荣方懒得搭理,只是一心看着病床/上的女孩,瞧这一身给红得。
“这就是你要求婚的那个对象?”
“爷爷,您可要替孙儿作主,现在她的家人不想负责任。”
秦荣方嘴角抽了一下,“胡闹,是人家躺在这里,你好好的。”
“那您看看我这额头!”秦非言伸手拨开额前流海,果然一大块青,上面的血块已经结了痂,白天遮着,居然没看出来。“爷爷,我跟她是有婚约的,我在流里乡的时候,她就说让我娶她做老婆的,这事情,她不能赖,对吧?”
小娅看到秦荣方,态度倒是好得多,“秦爷爷,这事情荒唐得很,您不能信。”
秦非言却在秦荣方耳边低语一句,“要不要抱重孙,看您的了,反正除了夏浅,我谁也不要。”
秦荣方一愣,然后心里狂喜……
翌日,夏浅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秦非言,秦非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咧着嘴对夏浅笑。
夏浅看到秦非言吓得一缩,“你怎么在这里?”
小娅伸手拍在秦非方的脸上,往后推去。
“浅浅。”秦非言拉开了小娅的手,咧着嘴对着夏浅笑。
被秦非言一句“浅浅”叫得夏浅马上哭了起来,抱住小娅不敢松手,抽噎着说,“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他了。你让姐夫跟他说,叫他别找我报仇了。”
秦非言愣住,小娅怀里的夏浅哭得伤心惊惶,他的笑僵在脸上,慢慢的垮下来,再也笑不起来。
秦非言从兜里摸出一颗糖,走过去,递给夏浅,“冰蛋儿,别哭了,吃颗糖就开心了,是我不对,你看,桔子瓣瓣的,桔子味的。”
夏浅茫然的看了一眼秦非言,“谁叫冰蛋儿?乡下人才会叫这么土的名字!”
又看看递过来的糖,鄙视了一下,“天哪,你是有多土啊,这包装真次!一看就是便宜货。”
秦非言心里一酸,他万般珍惜的东西,如今人家却嫌弃,是不是自己都执著得成习惯了?
夏浅经历过辣椒的事件后,真不敢找秦非言麻烦了。
她怕。
从未被人那样报复过。
一辈子怕是都不能忘记的了。
秦非言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姑娘不理他,他又没有追姑娘的经验,一天到晚的不管有多忙,必然跑去九号公馆讨好一下嫂子,想知道一点女孩的心态。
这不去还好。
一去之后,矛盾升级了
“嫂嫂,你说,女孩儿喜欢什么东西,早上喜欢什么,中午喜欢什么,晚上喜欢什么?怎么做,女孩儿才不会讨厌你?”
叶儿每天从舞蹈室回来,还要听秦非言唠叨,本来就烦。
可偏偏秦非言说的又是这些。
江昭怎么没问过她早上喜欢什么?中午喜欢什么?晚上喜欢什么?怎么从来不问问怎么做她才不会讨厌他?
心里闷闷不乐,却还是把想法都告诉了非言,“非言,是这样的,女孩其实还是喜欢比较周到的男士,就是什么都能为她考虑那种,她做饭时候,你给她递根葱,洗碗的时候,给她递双手套,她就高兴了,虽然不一定做什么,但表示你体贴她,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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