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徐哲彥在婴儿房里,抱着YOYO,给她讲故事,他的声音温淳好听,像沾在心面上一样温柔烫贴,“从前,在一座森林里,住着猪妈妈猪爸爸和三个可爱的猪宝宝,有一天,猪妈妈觉得宝宝长大了,该离开爸爸妈妈,自己独立去生活了,便要让他们去建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老大先动手了……”
YOYO突然大哭,搂着徐哲彥的脖子不肯放开,眼睛里眼泪像放开了闸一样,她的粉粉的小脸蛋上都是泪水,脸贴在徐哲彥的脸上,“宝宝不要离开爸爸妈妈,不要建房子……宝宝爱爸爸,爱妈妈,呜呜~~~”
小鱼听闻YOYO的哭声,刚刚洗好脸后便冲进了婴儿房,看到徐哲彥正温柔小心的吻着女儿脸上的泪珠儿,温柔的哄着小YOYO,“那是故事,宝贝儿,那是故事,YOYO永远都不离开爹地和妈咪,永远都不……”
小鱼站在门口望着这一幕景象,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对女儿这般轻喃柔哄,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放软。
她听着自己的丈夫对着女儿低声发誓,说永远都不分开,不分开。
她眼睛微红,嘴角去挂起了笑容,“YOYO怎么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调皮的音调,像极了电视里儿童节目的主持人,明明三四十岁,一堆孩子围着叫姐姐,然后捏着嗓子甜着声儿跟孩子们亲近,调皮的音调里,是温柔的询问。
小鱼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的温柔。
从她第一天看到这个孩子降生的时候,她虚弱的睁着眼睛看着医生托着的孩子给她看,“是个女孩,很漂亮的女孩。”
那时候YOYO身上的血水已经被擦掉一些,但还是有些血痕,她看着YOYO在医生的手里,蹬扬着四肢,闭着眼睛,她的哭声清亮干脆,她从未觉得世界上有这样的一种声音,竟是那样的迷人,超越任何声音。
以前也听过孩子的哭声,并不喜欢。
可当听到YOYO的第一声啼哭的时候,她以为她被那动人的哭声感动了,感动得她落了泪。
她后来也听不清那些声音,但她一直都记得,这是她的孩子,这孩子身上的每一块肉,每条血管里的血液,都是她给予供给,肉眼看不到的京子和卵子在她的身体里,相撞,变成指甲盖一样的小肉肉,然后分开生长。
YOYO有了小手,小脚,脑袋,在她肚子里的时候翻身,遮着脸,B超上有她玩耍的录影。
YOYO把她的肚子顶得那样高,那样大,让她一站要仰着腰,坐要仰着腰。
她累,可是在YOYO呱呱坠地的第一时间,她却感到累的一切都值得。
她有了YOYO,她的温柔是从骨子里生出来了,从未有过的包容和忍让,即使那孩子无数次气得她跳脚,气得她想打她。
可她还是忍住了,她想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细胞里分裂创造出来的孩子,多么神奇……
她想,这孩子虽然气人,可有时候她冲她笑,一脸的无邪,一脸的天真,她终于知道,这世界上最纯净的东西,不是西臧的空气,不是无云的天空,不是蒸馏过的水,而是孩子。
是YOYO一直在洗涤她的灵魂,让她不再恨,不再怨,让她知道有一种付出,不计回报,不计后果,无私无怨,再所不惜。
“妈咪~”YOYO抱着徐哲彥却眼泪汪汪的望着小鱼,“妈咪~”
“哦,宝贝儿。”她爬上YOYO的床,睡在YOYO的另外一边,和徐哲彥一起抱着她,“宝贝儿,怎么了?”
“妈咪。”YOYO奶声奶气的喊着,但是这么小的孩子,偶尔可以说出一句话,很有条理,但是偶尔也会急得组织不好语言。
徐哲彥呼了口气,拍着YOYO的背,他的声温淳好听,“宝贝儿,不哭了不哭了,都是爹地不好,爹地以后不讲这样的故事了,好不好?惹YOYO伤心,爹地给YOYO做马儿,做马儿好不好?”
孩子的天性使然,YOYO突然间破涕为笑,翻身滑稽的爬起来,就要往徐哲彥的背上爬。
婴儿房里,笑声不断,孩子那乱颤如花枝的笑声,一阵一阵的像要笑得接不上气。
徐哲彥在铺满地垫的婴儿房里四肢触地的爬行,背上驮着一岁半的女儿,还学着马叫,小鱼生怕YOYO从徐哲彥背上摔下来,扶着孩子跟着追。
直到YOYO玩累,趴在徐哲彥的背上睡着了。
鱼幕在不景。小鱼把YOYO放在床/上,替她盖好小被子,把婴儿放里监听和监控声音调大。
如果YOYO哭,佣人都听得见。
徐哲彥站在床边看着YOYO一脸稚颜,她侧着身睡,小脸嘟在枕头上。小手有一只还压载脸下面,那样子,真是……
好可爱。
把小鱼拥在怀里,在她的脸上啜了一口,“小鱼,YOYO好可爱。”
她拉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边,而后又搂上他的脖子,带着撒娇的语气,“嗯,我们去睡吧,你明天还要去城里。”
他将她抱起来,吻上她的嘴,“好。”……
翌日,小鱼从徐哲彥怀里出来。
“嗯。”他拉过她,头埋在她的发间。“小鱼,再睡会。”
“哲彥,我今天带YOYO去游乐场,你睡吧,我去收拾一下YOYO。”
“我送你们去。”徐哲彥也从床/上坐起来,搂上小鱼的腰,“我送你们去。”
“不用了,我反正闲的。”
“你才不闲,带宝宝好辛苦。”
“我哪有辛苦,有保姆。”
“我就要送你们,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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