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韩观山,王惊蛰以为自己此行一路,都是被这位有关部门的韩主任给算计的,但他只猜对了一半,另外一半出自于墨家凉绣身上,虚虚实实,是是非非,有心算无心之下,真的是防不胜防了。
从王惊蛰在骊山脚下始皇陵前,被向缺和王仙芝还有王二楼联手送了一道天道气运开始,他就已经被韩观山的特别事务处理办公室给瞄上了,玄门的本意是直接动了他,抠出王惊蛰身上的连山或者归藏,但被韩观山把这个提议给压了下来,其原因就在于墓崖村这边,想要那一页生死薄。
多活三年五载肯定不是那些贵人们想要的,要的自然更多,人人长命百岁那才是巴不得的呢。
八拐里坡恐怕别人是有进无回的,可身带天道气运的王惊蛰搞不好还真有能转一圈后安然而返的可能,从沪上开始有心算无心之下,王惊蛰就被人给盯上了,李红拂就是安插在他身边的一个棋子,此意就来自于凉绣姑娘。
墨家有女名凉绣,善机关,奇门,术数,聪慧的不得了,颇有一代女诸葛之资,但更少有的是她对人性的剖析已经到了极致变态的地步。
凉绣就和韩观山说了,王惊蛰是一块肥的流油的肥肉,可能会很好吃但绝对不好拿,滑不溜丢的太容易失手了,对于这种人来讲的话,你首先得要做到算无遗策才行,我们既想要连山,归藏,也想要那一页生死薄,就得必须要把王惊蛰给彻底一网打尽才行。
所以,这才有了王惊蛰一路滇西之行,李红拂随同,墓崖村上探出隐秘,到最后八拐里坡携一页生死薄归来的种种。
一环接一环,套上加套,王惊蛰的心哪怕就是七窍玲珑的,也防不住这些有心人的苦心算计了。
到此为止,总得来说是凉绣,韩观山还有胡胡等人占了上风,一页生死薄到手,闻了一路一点迷迭香的王惊蛰差不多已经濒临强弩之末了,抓住了他那就是几家欢喜他一家愁了。
挖了好大的一个坑,算是把王惊蛰的人给土埋半截了,就差临头一锹土了!
只是可惜,他们嘴里所说的这奸猾青年,属实是有点太滑了,谁又能想到他交给余生婆的那一页生死薄,居然是烧给死人的一块麻将布?
待到事后,这帮人察觉出那一页生死薄假的不能在假了的时候,恐怕不得要吐血三升了。
王惊蛰一路狂奔之际,气血略微有些起伏不定起来,开始时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连下几阵再加上疲于奔波的缘故,精力不济,但随着他调整呼吸脚步略微放慢之后,仍然有股乏力的感觉,并且两眼开始稍加昏花起来。
王惊蛰扶着棵树,猛地甩了甩脑袋,隐约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了,身上的力气如此快速的被抽了一空,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常,摆明就是中招了。
“果然啊,有句台词说的不错,这世上最无耻腹黑的两种人就莫过于官场中人和做生意的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啊……”
“呸!”王惊蛰吐了口唾沫,咬着舌尖给自己来点肉体上的刺激,再次拔腿就走。
片刻后,凉绣,韩观山等人尾随踪迹寻来,凉绣看着一棵老树树干上被手掌按出带着汗液的手印,点头说道:“在有不久,他可就撑不下去了”
胡胡狞笑着问道:“多久?”
“不过半小时,他就得要趴下了……”
韩观山说道:“抓住了,只要他不殊死相搏做困兽之斗,就轻易别害了人命,赊刀门人也不是白给的,他还有个爹呢”
胡胡撇嘴说道:“王家人本就人丁不旺,他除了一个爹也就剩个姐了,寥寥三两人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来,我玄门弟子上千过万,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一家几口了”
凉绣一种很肤浅的眼神望着大放厥词的胡胡,赊刀一脉的历史远比他们玄门还要久远,历经二十四朝走过千年岁月,人家就算人丁不旺,可也不是你随便拿捏的阿猫和阿狗。
“墨家巨子,最人微之时也不过就只有一人而已,你去问问看,就只墨家巨子这一个人,谁若碰见了敢说一声弹指就灭了你的这种话,可能也有过,但最后活下来的肯定是巨子罢了,赊刀人也是如此,千年过去了他们树敌不知有几,可最后繁衍至今的,不还是朝歌王氏么,但凡是小瞧了他们的,恐怕都会在黄泉路上犹自捶胸顿足的懊恼不已了。”
胡胡脸色顿时一红,随即拱手说道:“凉绣姑娘说的没错,受教了”
凉绣笑道:“胡山主也是能被一言惊醒梦中的人,我说这些就是奉劝你们一句话,但凡传承已久的,自有他能繁衍下来的道理,哪怕是王惊蛰现在就是趴在我面前一动不动,看着都好像要没气了一样,我也不会傻傻的过去就给他绑了,我会在一旁默默的等着,直到他实在动弹不了为止,我才会用一根树枝扒拉他几下,专门挑软肋的地方下手捅着,如果手里恰好有一把刀子的话,我可能还会选择把他的一只手给剁了……”
凉绣一番话,顿时让胡胡和余生婆还有常子敬等人后脊梁都发凉了,这女人不但聪慧的相当可以了,耐性和心性就跟百炼精钢似的,太过坚韧不拔了,此等女人就是做不了朋友,也千万不能为敌,被她惦记的日子可实在是太不好过了。
王惊蛰现在就已经很不好过了,走路的时候踉踉跄跄,磕磕绊绊,眼前的山路和树林已经开始出现了重影,一口接着一口的粗气,喘息的胸腔都有点火辣辣的了。
“完了,完了,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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