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走后,王昆仑给王惊蛰倒着茶水,说道:“令歌跟我说的事,我只能说帮你过问下,毕竟我姓王而不是姓孔,在孔府我是因为这个女人才留在这里的,而我也无权怼孔府的事指手画脚,特别是和墨家的冲突上,这是可以关乎到孔府利益的问题,所以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成或者不成,都是说不准的”
王惊蛰敬了王昆仑一杯茶,点头说道:“本来我也没有把孔府算在其中,我能来是因为令歌的提醒,没有他说话,我也不会来,所以孔府能出人那是好事,不出,就当没有这回事,谈不上失落”
“心智不错,跟你姐姐都算一类人”王昆仑点了点头,随后跟王惊蛰喝了会茶之后,他就起身说道:“我去找个人过来,剩下的问题你跟他谈”
“唉,好叻,谢谢王叔”王惊蛰拱手说道。
王昆仑离去后,王惊蛰自己喝着茶,没过多久他就带了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进到凉亭里,这人长得温文尔雅一脸的书生相,看见王惊蛰站起来后就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的跟他说了起来。
“儒家和墨家虽然之间的冲突有千年多了,但是到如今这个社会,基本恩怨都已经放下了,为啥?现在儒墨的思想谁还会拿出来大谈特谈啊,老祖宗们的恩怨到了现在已经淡很多了,我们也不是非得要对人家喊打喊杀,没完没了的了,和谐社会平稳发展,谁还能针对谁一直到死么,呵呵,法治年代跟以前不一样了”
王惊蛰瞥了眼王昆仑,他就低头品着茶水,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真就只是起了个牵线搭桥的作用。
王惊蛰点了点头,说道:“您说的很有道理,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以前的恩怨是不死不休,现在则可能是得过且过了……”
王惊蛰的谈判手法几乎等同于一个小学生在和大学生辩论的程度,引经据典,挑明厉害关系等等这些手段,他根本就没什么概念,在他的理念中就是,你能干就干,干不了就拉倒,劝什么劝啊?
三人喝着茶,一时间寂静无声。
一壶茶喝完之后,那孔家中年就站了起来,似乎刚要说告辞,王昆仑忽然抬起头说道:“德荣,你今天不是没事么,坐下在喝一会茶呗?”
“什么我今天没事啊,我那边一堆事要处理呢”
“哎呀,孔家八百个人,啥事都得要你亲自出面啊,你看把你给厉害的,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咱俩也很久没见了,一起聊会天”
孔德荣顿时无语的说道:“大哥,昨晚咱俩还喝到十二点多呢,这就是你说的许久不见啊?不是,你什么意思啊,话里有话吧?”
王昆仑点着王惊蛰说道:“小朋友千里迢迢的来一回,你三两句话就给人打发走了,德容啊,孔府千年世家的风范可在你这没有体现出来啊”
“你鼓动我上去?”孔德荣皱眉说道。
王昆仑干咳了一声,飘忽着眼神说道:“那,要不我去也行?最近正好欠活动筋骨,我走一走也可以”
孔德荣手指点着桌子,语气严肃的说道:“昆仑,谁都知道你在孔家,你去就是等于我们孔府出面了,你别闹行么?”
“谁跟你闹了,我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拔刀相助……”
“不是,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我都说了咱们出人不合适,至少得有四五十年了吧,孔家从来都没和墨家有过任何的冲突和接触,你忽然来这么一下子,不是把已经平息下去的矛盾又给掀起来了么?”
王昆仑仰着脑袋,眯了眯眼睛说道:“德容,我就问问你,如果啊,假如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墨家面前,那就是孔府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只需要人退一下就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说墨家会不会当这个推手,你别说什么不可能有这种事,我只是跟你打个比方”
孔德荣深深的吸了口气,点头说道:“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王昆仑两手一摊,说道:“你明白就行了,剩下的我不多说”
王惊蛰忽然开口说道:“我不需要孔府为我冲锋陷阵,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挺我一把就行,毕竟我也不想把人情欠大了,我来趟雷,你们垫后就可以”
孔德荣当即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趟?”
王惊蛰指了指桌上的茶壶笑道:“茶水都凉了,要不换一壶?”
一个多小时后,曲阜天色渐黑,王惊蛰才从孔府中出来。
王昆仑送他到门口,背着手轻声说道:“孔府的事到此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安排,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和我提,从向缺那里,还是从王胖子那,我都有情为你出面”
王晶和顿时摆手说道:“谢了王叔,您能帮这个忙已经可以了,再有要求那就是我得寸进尺了”
王昆仑笑道:“好,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是心里有数了,我不送你了,有空过来喝茶……”
王惊蛰离开孔府之后也没急着去滕州,就在曲阜找个地方住了下来,这已经是他得到消息之后的第二天了。
唐梁山上,凉绣站在草庐外,琢磨不定的嘀咕道:“王惊蛰?来了又走,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草庐内,茅小草托着腮帮子,静静地看着窗外,也轻声嘀咕道:“我可不是败家的女人,不能让我男人白白的来救我一次,怎么着也得要弄点利息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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