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梁一见到王惊蛰就会有种很强的依赖感冒出来,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这么说吧,现在王惊蛰说的话比他亲爹说的都管用,让他往东都不会往西的,简直就是指哪打哪了。
王惊蛰听着他的话,端起酒杯默默的喝着,说道:“按理来说,咱俩是朋友,你问我我就该回答你,不过呢……”
范成梁一听他的前言,顿时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问了等于白问,他就跟王惊蛰碰了一下杯子,说道:“是朋友,所以你为难了的话我肯定不能让你为难啊。”
王惊蛰笑道:“你要是非让我说的话,我倒是也能给你算一条路出来,不过这跟饮鸩止渴没啥区别,二哥你说我告诉你怎么走,你换了个地方后就想着自己可能就是平稳着路然后一直不费力气的往上一步步的挪位置了,但你不知道的是,我指点你一次可以,要是每次都给你指路出来,那就是害你了,当年的皇帝身边都有谋臣,大臣的身边有谋士,将军的身边是参谋,这些都是出主意的人,可我和你呢是朋友,我不可能永远的陪在你身边,你也不可能把我当成是你的班底,对不?”
“来,喝酒,喝酒吧,闲话莫要说了,咱俩现在就是酒肉朋友。”范成梁抿了口酒,然后搓了搓红了的脸颊说道:“我啊是太难了,家里面老人给压力,一个同盟的在指望着你,然后下面跟着的同僚还在盼望着你,这成什么了?我不就成个挑夫了么,挑着所有人的希望往前走,但谁也没看见我的脊梁被压弯了啊,我这一年多冒出来的白头发比前三十几年出来的还要多,简直就是未老先衰啊。”
王长生看着他说道:“这就是个人有个人的命,可能你考虑的是怎么往上走,而我考虑的是要怎么活”
范成梁一愣,然后摇头说道:“啥也别说了,说出来的都是苦涩,喝多了就松快一下,好过一天是一天吧。”
王惊蛰有点腻歪的说道:“本来是我心情不顺,跑过来跟你发牢骚聊几句,现在成什么了,好像我是来给你上课的,我还难呢,我上哪说理去啊”
“哈哈,男人都难,没毛病……”
王惊蛰“嗯”了一声,开始跟范成梁先聊着,完全不涉及一点敏感话题,其实他有一点并没有和这位范二哥掏心窝子的讲,那就是若干年后他确实能成为多方较劲,最后万众瞩目的那一个了。
当姜子牙钓鱼掉到七十多岁的时候碰到了周文王,这才收了鱼竿跟他走了,辅佐他一路高歌猛进,不是因为文王个人魅力,帅的掉渣什么的,自然是因为姜子牙看出文王生着一脸帝王相,头有峥嵘,注定了会跃出龙门成真龙,这才辅佐了文王。
王惊蛰也看出范二哥之面了,这一点不光是他们赊刀人看出的相,还有那本“赖布衣手记”里也有着详细的描述。
这种天子命相,十有八九都不会出什么差错,除非运气太背,大道都绕着范成梁走,不然他啊是早晚的事。
王惊蛰反正左右也不是很在意,朋友相处下不管他是什么人,其实对王惊蛰来说都一样。
酒喝到浓时,也就差不多结束了,虽然没有被人开导,但晕乎乎的脑袋里已经不再忧郁和纠结了,于是两人干了最后一杯酒,就要从这家菜馆里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还没等推门出去,后面响起一路跌跌撞撞走来的动静“呼啦”一下走过来一群人,当前一个搂着位时髦姑娘的青年,嘴里也咬着烟,很粗暴的就一把推开了王惊蛰和范成梁说了声让开,就从门里挤了出去,王惊蛰侧身让到一旁,范成梁也只是皱了下眉头啥也没说,等这伙人走出去了,他们才出来,司机把车开过来拉开车门。
“嗡嗡……”菜馆门前停车的地方传来轰油门的动静,两台车都亮着刺眼的氙气大灯,车窗放了下来,一个青年开着辆大排量的越野车,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歪着脑袋正在往出倒车,那猩红迷离的眼睛明显是喝了不少。
范成梁说道:“喝成这样了还敢开车,嫌命长啊?”
司机笑道:“领导,那今天晚上他可算是赚到了,我听说市局在查酒驾呢,还是联合执法的,各个路口都有查岗的,他能开出三条街区那都是祖宗烧高香了。”
范成梁“咣当”一下关上车门,冷着脸说道:“就是欠收拾!”
范成梁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年轻那会也有年少轻狂的岁月和身上不安分的因子,但他的把控和自制力都很强,一直以来开的车子不是桑塔纳就是帕萨特,甚至有时连电动车都骑着,本来他可以有挂个牌子随便逆行都没人敢管的资格,可他还真从来都没有犯过任何低级的错误。
这是啥呢,就是家族的底蕴和熏陶。
总有人说富不过三代这一类的话,其实败就败在了这方面上,有的人家富了五代六代也照样兴隆,但有的一代两代就彻底衰败了。
就像刚才轰着越野车油门的小青年,他家里就是坐着金山,也架不住他这么败家啊,此种行为俗称坑爹或者坑爷。
范成梁的车子从菜馆门前开出来上路,那两台越野车一前一后的已经开到了路口,车尾的刹车灯一直没有亮起,直到到了路口时才猛地亮了一下。
“嘎吱”越野车急停,开车的青年看了眼前面正在读秒的红灯,还有六十秒左右,就骂骂咧咧了两句,然后一扭脑袋伸手就按着旁边副驾驶的女郎,给按了下来。
“不行啊,你开车呢,上面还有监控”
“鸡毛监控啊,我一个电话就能给撤了,我主要就是想体验一把,啥叫速度与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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