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脸妖女闻听有人说话,调转过脸来看着我,正在此时,山坠子见主人露头,古狸媳妇又看着我,以为我受到了它的攻击,有刀枪之险,故而腾空一跃,将古狸媳妇一下扑到,按在爪下,竟发现是个稻草人,然后山坠子好像撞到了橡皮墙上一般,被稻草人弹出很远。
山坠子翻滚落地之后,见主人亲自扒着青石台督战,怠慢不得,冲那人血蛛丝罩网扑去,结果亦被弹的叽里咕噜,滚翻在地上,嗷嗷有声,那是在向我求救,虫兵演到此处卡壳了,只能呼救于主人。
长脸女妖被山坠子一扑,偷天换物,自己身影往前飘移几步又重新站住,看了看我,长舌头一吐说道:原来是个美少年,你和个昨天会飞那个骚货是一起的吗?
我听得出来,这长脸女妖,和我说这番话语着意加了十二分风骚进去,那股子娇滴滴的妖异模样,恨不能把我按在它身下,行苟且之事,我承认自己算不上美少年,但绝对不丑,长脸女妖和我说话时脸都红了。而且言辞妖里妖气,把林慕蝉说成是骚货,我对此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但还不是我给它算计后果的时候,此时我用的着它,我客客气气的说道:美女,你为什么要死心塌地给咱这老妖婆卖命?为了你那四头粗蠢的狗头丈夫?
古狸的头差不多是狗头模样,只不过要比狗头胖很多。长脸妖妇脸上堆满了红霞,尖尖的嘴底有两片小小的嘴唇,倾吐淫声,说道:还不是没人心疼人家所致,要是有个人心疼人家,何必委身在这么个妖洞里,嗌,这位小哥哥是哪里人呀?
说着话,古狸媳妇袍袖一甩,用宽大的衣袖扶脸而过,那张细长的和食蚁兽一样的脸,变得和口香糖一样,古狸媳妇伸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一番揉捏,不一会功夫捏作一个标准的美人脸型,又在脸上捏出个鼻子,小嘴唇往上凑了凑。竟变作一个惊世大美女模样,把我吓了一跳,三下五除二就能易了容,说明这妖物没少在世间街头走动。
我知道女为悦己者容,这一番造作,说明对我不反感,当时我不知道此物天生淫邪,对任何雄性都有好感,即便是见到张舒望,只要张老肯搭话,她绝对不放过,因为在妖物眼中,并没有对男性有气质、容貌之类的欣赏,而只是洞察阳气,只要阳气重,妖物自然喜欢,张舒望是童子之身,自有正阳刚骨,容易抱个美妖女回家。
我说道:我就是本地人,我和你商量个事,你这么漂亮,半夜能不能跟我回趟家?咱们好好喝点。谈谈。
古狸媳妇一听,搔首弄姿,若是人间女子,听闻此言,怎么也得犹抱琵琶半遮面,先假意推辞推辞,推辞不过,这才找理由跟着走,妖物不懂这个,它们关注的是精阳之气,一闻此语,叫道:好啊好啊。
我见状,对长脸妖妇又道:我这里有两个哥们,都是龙精虎猛的胎身,想和你一起玩玩。
如果是人间女子,我这一番话之后,正常女子骂声流氓就走了,浮浪女子也会怀疑,我憋着什么坏呢,但妖物不同,妖物没有人脑之灵光,大部分妖物都处在半傻不傻的状态,智商犹如五岁小孩,这和其手段道门不成比例,手段纵然令人匪夷所思,但思维活动还都是很单纯的,说白了很好骗。
但浮来山姥却不好骗,并不是浮来山姥因为日久年深,多么通灵,而是老妖总有自己的妖路,即直来直去的几个路子,比如有生人到了青石台上,那没说的,灌以臭肉粥,迷倒了抬回洞里蒸包子吃。有妖物造访又是另一番处理方式,也就是说浮来山姥这一辈当中,遇到的事情可以简化为几种类型,甲种类型的事如何处理,乙种类型的是如何处理,都是简单公式化的,就连浮来山姥的打斗也是如此,有人捉刀来砍,就由他砍,然后动用自己寄生之法,将砍掉的身体部件寄生到敌人身上。妖异之物遇到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显得十分老道,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而遇到不曾遇到过的事情,就像个四五岁的孩子了。比如浮来山姥面对古狸媳妇磨人家炕头,表现出来的只是气愤,然后就是打,并没有像人类那样,对此事表现出复杂的情感。古狸媳妇也是,在一些事情上,毫无廉耻也就罢了,甚至大是大非问题上,根本就无有对错概念。
葛方刚正是根据他所了解的妖路,和浮来山姥达成了协议,至于协议内容,我就不得而知了,浮来山姥下了话码的,葛方刚讲出来,我们都得死。
乍一听话码二字,且能传音索命,觉得浮来山姥好像是个老谋神算的巫婆一样,其实就是一头智商能与四五岁儿童比肩的老妖物而已。至于能布局陷害人,非是妖物们所为,乃是人借妖势而已。
黄金童在青石台下面听我在上面瞎白活说什么龙精虎猛的男子之类的,不由动了兴趣,垫了几块石头往上看,见到一个美貌妖女,黄金童一时看的呆了,埋怨林慕蝉道:小林言语没法听啊,这就是所谓的长脸妖妇?这不很漂亮吗?林慕蝉啊林慕蝉……
我见黄金童在絮叨林慕蝉,说道:人家生死未卜,你能不能别唠叨她。
黄金童看看我一连严肃的样子,点点头,又观察了一下青石台上的形势,浮来山姥背后站着一个稻草人,顶着一个蛛丝蚊帐样子的东西,浮来山姥则端坐其间,正在凝神闭目修复自己的胳膊,而古狸媳妇搔首弄姿的看着黄金童和我,黄金童那是何等脑力,立即明白过来青石台上的状况,十头小虫,各自锁定自己的目标,已经把所有古狸都控制住了,呆呆的看着浮来山姥的人血蛛丝蚊帐罩,鞭长莫及。
黄金童立即发现了关键点就是杀出的这个程咬金,长脸妖妇,所谓的古狸媳妇,非常厉害,手段揪天扯地,物换星移,虫兵们不能降。
然后有听我聊得热闹,长脸妖妇开始卖弄风骚,黄金童淫声浪语的和长脸妖妇聊了起来,说实话,要论及这个方面,黄金童比我专业的多,韦绿在空地上听了,过来掐黄金童的大腿,要将黄金童揪下石块,我低下头来,使劲朝韦绿挤眉弄眼,对她说道:你先别管,事情紧急,我们要做件事情,别给我们坏局。
韦绿这才堵起自己的耳朵,因为黄金童所说的话,一般人根本就听不进去,什么湿漉漉的卫生纸了,什么一口激荡之水了,什么高擎两股了,什么挑个枪花了。
我都有些听不进去了,但长脸妖妇听得春心荡漾,啊不,应该是春水荡漾,黄金童对她说:你何必蜗屈在这里,我们是江湖中暗三门人士,跟着我们走吧,别的咱不敢讲,每天晚上伺候美女那是不消说的。只是你得把那人血蜘蛛丝撤掉,咱们把浮来山姥逮了,如何?
那长脸妖妇智商不高,之所以听从浮来山姥吩咐,是因为浮来山姥有能拿捏她的地方,不敢不从,如今听说能拿住浮来山姥,心花怒放,刨开我们两个正阳精气的男人陪她不说,即便是能有人救它脱离浮来山姥魔爪,它就有可能极其兴奋。
它看了看浮来山姥,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不敢违拗的样子。又看看我们笑如春花,一边是桎梏的牢笼,一边是自由的天地,只在自己一念之间,就看如何抉择。
黄金童真诚的说道:别犹豫了,新生活在向你招手,来吧,来我们的怀抱里,别跟着这些丑恶的妖物过日子了,你像冰山雪水一般纯洁,像莲花一样娇羞,憋屈在这山洞里,屈杀美人呀。
长脸妖妇看着黄金童,眼神晶莹剔透,不停的眨着长长的睫毛,像两只待飞的蝴蝶,说道:别的事我都不在意,从来没人说我纯洁,像什么莲花,这两句话就够了。
说这番话时,古狸媳妇恨不得直接扑在黄金童身上。
忽然之间浮来山姥身后的稻草人倒了,人血蛛丝化在了地上,山坠子定睛一看,知道机会来了,一个健步上前扑倒了浮来山姥,浮来山姥猛然间从冥想状态睁开眼睛,见眼前有一条狗,却待要动起妖术,却被变天吼朝天一吼,万术萧然,稻草人已经不再替浮来山姥承担虫法,浮来山姥使不出手段,一时间慌了。
山坠子死死咬住浮来山姥喉咙,将她拖倒在地,当然山坠子不能凭空咬死浮来山姥,浮来山姥也绝不会那么脆弱,但山坠子和变天吼却牢牢的控住了山姥,一个使其不能使法,另一个使其不能行动。
石鳞兽有虫兵演法命令,背着黄色的虫兵符慢悠悠的从青石台边角处爬来,一个极其水灵的泡泡从口中吐出,映着月色,泛起五彩之光,那水泡碰到浮来山姥的脚爪之时,山坠子松开了浮来山姥的脖颈,浮来山姥被吸进了五彩水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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