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绿在山口就听到了我的喊声,先是一愣,结果黄金童喊了一句:没事,你过来就行,不要紧。
黄金童一喊话,韦绿便大着胆子走了过来,追风鹞不知道韦绿是谁,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韦绿走过来之后,见我被绑在仓库门外唯一一颗树上,并且绑的结结实实,便说道:这是怎么了?
黄金童道:没什么,我们怀疑王得鹿杀了邢连长的三个战士。
韦绿吃惊的张着大口说道:什么邢连长的人?是误杀吗?你们想把王得鹿送给警察吗?
林慕蝉说道:不不不,我们准备确认此事之后,把王得鹿活埋掉。
韦绿直接说道:林慕蝉你疯了?
我紧接着道:韦绿你别过来。
韦绿便停住了脚步,远远的站立看着我们,说道:黄金童,你平时和王得鹿最好,即便王得鹿杀了人,我想应该由警察来定吧?你怎么看着王得鹿被绑不管。
黄金童道:你懂个皮,王得鹿就是我绑的,暗三门中的事情怎么交给警察处理,还是咱们自己清理门户吧,总之杀人是不对的。
我眼泪哗哗往下流,心道黄金童啊黄金童,追风鹞杀人的事情还是你分析出来的,这会全部推在了我身上,只因一个行尸走肉的‘邢连长’说过一句话吗?
韦绿摇头道:不对不对,这不对。王得鹿你到底杀没杀过人?
我直接嚷道:他们疯了你为什么不信,快走,快走。
韦绿并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因为她担心黄金童的安危,原本手里提着进城买回来的东西,此时丢在了地上,径自朝我们走了过来,忽然看见了追风鹞,问道:这是谁?
黄金童对于韦绿说道:他叫追风鹞,也是个夜叉族人。
韦绿见黄金童语气平和,不像是被迷心,便点了点头,朝我走过来说道: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杀人。
我说道:我没有杀人。
此时我不想解释太多,因为我所解释的话,一定会淹没在众人的反驳声中,一时半会和韦绿也说不清楚。
我只是继续劝道:韦绿,你听我一句话,赶紧下山,到哪都行。
黄金童却对韦绿说道:你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下山,王得鹿有可能暗杀你,这个时候不要落了单。你想啊,邢连长他都能杀,就不能杀你吗?
韦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黄金童,表情非常吃惊,我所说的话,韦绿虽然不解意思,但毕竟是中规中矩的话语。黄金童说我要杀韦绿,让韦绿感到非常意外,她上前拉住黄金童的胳膊,说道:金童,你怎么了?
我长出一口气,好在韦绿没有和黄金童、林慕蝉一样,她至今没有说过胡话。
黄金童对韦绿笑道:我能有什么事,这里的事情你别管,站着看看热闹就行。
韦绿发觉气氛异常,可能觉得我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便不言语,偷偷走到张舒望身边问道:张大爷,这是怎么了?真要活埋王得鹿?
张舒望说道:活埋我不赞成,但是没准王得鹿真的杀人了。
韦绿吃惊的叫道:啊!
林慕蝉招呼众人说道:行了行了,大家都回屋休息吧,前半夜黄金童看着王得鹿,后半夜谁看?
张舒望说道:我觉少,下半夜我看着吧。
林慕蝉说道:好,就这么定了,你俩可得看好,我半夜会来巡查的。
黄金童说道:放心,只要藏好了龟甲百兽囊,不怕王得鹿闹出幺蛾子。我这还有生铁孩呢。
黄金童话音未落,只听得仓库后面狂风忽起,一声巨响传来,眼前烟尘斗乱,那仓库在轰隆声中坍塌了,瓦片飞向天际。
大家纷纷用袖子捂住眼睛。
原来是一阵狂风将仓库给吹倒了,这风我熟悉,正是雄吞吐兽吹的狂风。那是柳向晚搞的鬼,她刚才被林慕蝉打跑了,可为什么又回来吹倒了仓库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果然都失心疯了。
待大风过后,林慕蝉骂道:这个骚货,临走还要搞破坏,气死我了。
我本以为柳向晚会跳出来解救我,结果等了好几分钟,也不见柳向晚出现。吹塌了房子就走了。
林慕蝉转而对黄金童和张舒望说:你们两个值班的时候,如果发现柳向晚,及时通知我,我非宰了这个浪蹄子不可。
韦绿站在现场,听了林慕蝉的话,惊得合不拢嘴,问道:慕蝉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你还说我俩是你的好姐妹,这一生一世都不分开的,这会怎么……
林慕蝉白了韦绿一眼说道:关你什么事,老老实实的回屋睡觉去,别乱说话!
黄金童便拉着韦绿回房间,韦绿还想说点什么,拗不过黄金童臂力,只得跟随黄金童回到房间,黄金童安置好了韦绿,出的房间门,用一把锁顺手将门锁上了。
在林慕蝉的驱散之下,众人都各自回去,林慕蝉果然和追风鹞一起回到了她的房间。
豹伏山经过何半仙的重新修整,形成了一个大四合院,包围着残败的花果阵,只是仓库的位置还有几间房没有盖好,有三四间房的缺口,因为修盖之时,有城管给停工了。
林慕蝉上山的时候自己选的房间在最东南角,她领着追风鹞若无旁人的去了。我什么话都没说,两眼只顾流泪。伤心已极。
众人也各自散去,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林慕蝉和黄金童情绪反常,但毕竟需要休息,只得明天继续观察看看。
到最后只剩下了我和黄金童还有生铁孩,黄金童前半夜值班看着我。
我足足哭了二十多分钟,那时黄金童一言不发,默默的在地上铺了一条毯子,嘱咐生铁孩说:如果我要逃跑,要第一时间把我捉回来。
我哭的眼泪都流尽了,抽泣着问黄金童道:黄金童,你是不是被迷了心窍?
黄金童看了看我道:别哭了,我真不是被人迷了心窍,现在想想,王得鹿你杀人的嫌疑最大,虽然咱们两个是好哥们,但是天行有道啊,做错了事就要被惩罚啊,这个我也救不了你的,不过明天邢连长那边真要是把你杀人罪名做实了,我不赞成把你活埋,我会让你死的没有痛苦,也算是兄弟一场吧。
说着话,黄金童的眼圈发红,竟然也留下几滴眼泪,看来他是真的动了情,又说道:得鹿啊,可惜了,你为什么要杀1193特殊任务连的人呢?
我急道:黄大哥,现在就咱俩在场,能拍着胸脯摸着良心说话吗?我什么时候杀过邢连长的人,杀人的是追风鹞,这还是你推理出来的,百般提醒我,最后我得到了印证,这会怎么成了我杀人?
黄金童说道:哎,人都会烦错误的,我也有推理错了的时候,你就别当真了。得鹿啊,杀人得偿命啊,你不该一时糊涂……
我说道:我不该一时糊涂,没有和你们动手,才让你们给绑了,我只道是你的计策,我以为你开玩笑迷惑追风鹞呢,原来你是当真的。
黄金童道:本来就是当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闭上了双眼,仔细分析着眼前的黄金童,看他状态不是被迷心,因为被追风鹞迷心之后,眼中应该偶尔闪烁黄光,就像林妈妈一样,但黄金童等众人没有,他心智很正常,还拿我当兄弟,刚才那几滴泪也流出了兄弟感情,他不想我死,但却认准了我是杀人凶手,道义上说不过去。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情上,他并没有异常,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黄金童和林慕蝉不一样,林慕蝉直接心智失衡,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如果他俩真的中了追风鹞的手段道门,那么她两个中的绝对不是同一个道门。
张舒望的表现也很奇怪,只是在邢连长死活问题上有异议,他明明看见邢连长已经死了,最后却又矢口否认,如果说大家都中了道门,那么张舒望所中的要比黄金童和林慕蝉清淡的多。
柳向晚和张舒望的情况最像,可我不知道她在和林慕蝉厮打之后,为什么选择跑掉,难道和我一样伤心欲绝?如果单纯伤心,干嘛走后又折返回来,把仓库给吹倒了?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何半仙压根就没大说话,看似十分正常,根本不像被迷之人。韦绿也很正常,却被黄金童强行锁在屋中,楚凤楼在大家猜忌我的时候,早已不知所踪,此时不知道在哪里。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个天大的谜团,大家都怎么了呢?
黄金童还在和我絮絮叨叨说着些兄弟感情的话,我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最后黄金童自言自语的睡着了。
我被绑着,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根本没有睡意,等到午夜十二点,林慕蝉来了,将黄金童推醒,说道:换班了,你起来,我去叫张大爷。
黄金童迷迷瞪瞪的起来,睡意正浓,裹着毯子打着哈欠往自己房间走去。
这个时候现场只剩了我和林慕蝉两个人,我带着哭腔说道:慕蝉,你是怎么了?你今夜真跟追风鹞同处一室?
林慕蝉拎着一瓶矿泉水,冷笑道:不干你事,我又不是轻浮的人。
以此同时,林慕蝉把矿泉水瓶盖拧开,对我说道:口渴了吧,张嘴。说着话,将矿泉水瓶凑到我嘴边,说实话我渴的嗓子快冒烟了,不过此时的林慕蝉有可能毒死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林慕蝉恨我,死在她手上也值了。我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水,说道:慕蝉,你告诉我,你真和追风鹞一个房间睡吗?
这是我最关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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